“什……什么?”晴晴没想到情况是这样,“您当年是把叶阿姨赶出了家门?怎么会这样?”
“容容的儿子没跟你说吧,也难怪,这种事怎么能说的出口呢!”老人又沉重的叹了口气,“是啊,是我把她赶出了家门。当年她母亲动手术,我们让她从英国赶回来看她母亲,谁知道她居然是挺着个肚子回来的。我和她母亲当年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能接受自己的女儿未婚生子呢?我们怎么也受不了这个耻辱,可是……唉,容容太倔强了,死都不肯说出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还硬要生下这个孩子。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并且威胁她,要同她断绝父女关系,容容一怒之下,就走了,二十多年了,再也没回来过,她一定很恨我们的!”老人此时已是老泪纵横。
如此说来,看来是没人知道叶容当时怀的是双胞胎,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也难怪,连安迪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
“对不起对不起!叶伯伯,我不该提这些事的,对不起!”晴晴看着老人的眼睛里已是泪水混浊,心里一定很痛苦,晴晴非常自责,又听到这么悲惨的往事,泪水也禁不住流了下来。
“可怜容容当时挺着8个月的身孕啊,我们就那么将她赶出了家门!”此时的老人已是泣不成声。
“不!叶伯伯,这不是全是您的错,毕竟是在80年代初,在那个年代,无论哪个家庭都受不了这种打击啊!”晴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人听到晴晴这么说,情绪稍稍平复,“是啊,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被人知道的,否则我和她妈妈的工作都保不住了。我当时也是气过头了。怎么也没想到真的就把这个女儿永远赶出了家门了。”老人的思绪回到了20几年前,那时的容容多乖啊,成绩优秀,善良纯洁,从来都是父母的骄傲,本想把她送到英国深造,让她有个完美的人生,谁能料到……
“那之后您就一直没找过叶阿姨吗?”晴晴试探的问,将老人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在。
老人摇摇头,“我们知道她是回英国的,也都没在找她,况且当时她的母亲刚从医院回来,急需休养身子,我们也都没顾的上她了。可是之后她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我和她妈妈也都想了很多办法,去找她的同学、朋友,无奈谁都不知道她的消息,她妈妈20几年来一直怪我赶走了她的女儿,临走时还嘱托我定要等到容容回来才能离开这个世界!”老人又深深的低下了头,这不仅是对女儿深深的歉意,也是对自己已过世的妻子的歉意啊!
“放心吧,我相信叶阿姨一定会回来的,就算她不回来,她的孩子也一定会来看您的!”晴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但她觉得很有必要说出,尤其对一个垂暮的老人。
从叶家出来的时候,晴晴心情沉重。按照叶老先生的叙述,叶容当年带着刚刚出生的安迪离开了中国,从此便在英国定居了下来,按理说即便他们母子生活的不好,安迪也不会至于成为一个杀手啊,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想到这里,晴晴非常同情那个年代的那名叫叶容的女子,她的心里该是多么痛苦啊!自己的亲身父母将自己赶出家门,刚刚出生的孩子又被自己送走了一个,在这个城市里,甚至都没有人愿意接纳自己,这该是何等的坚强信念支撑着叶容活下去。
安迪坐在驾驶座上,静静听完晴晴的复述,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拿起一根烟抽了起来。傍晚的江边吹起了刺骨的寒风,晴晴关上车玻璃,并且裹紧了自己的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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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晴晴正在帮晓宁收拾行装,自己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陌生电话,晴晴以为可能是安迪打来的,便出了晓宁的房间。
“喂,你好!”
“周晴晴小姐?”电话那边传来一陌生女音,虽是在问晴晴,却像是在反问,让周晴晴听的极不舒服,不过她还是礼貌回到:“是,请问你是?”
“如果你不希望安迪有什么事的话,立即到中心公园的人工湖边!”话一说完,电话那边传来挂断的声音。
“喂、喂、喂?”晴晴再怎么叫,电话里已没有了应答。
晴晴告别晓宁后,立即赶往电话里陌生女人指定的地方。
阿MAY等了几天,依然不见安迪愿与自己回英国的迹象,这时总部已经催促了,如果阿MAY完不成任务,总部会另派人选前来。阿MAY知道,如果换作是别人,到时势必会鱼死网破,无奈,阿MAY决定用周晴晴作码,要求安迪跟自己回去。
此时的中心公园里游客早已散尽,湖边的路灯为了节能,是交叉着亮的,更显得周围的昏暗。晴晴一个人来到这里,心里虽然很害怕,但一想到为了安迪,心中又鼓起了勇气。她见湖边并没有人在,立即回拨了已接来电。
电话的响声从身后传来,晴晴吓的吞了口口水,慢慢转过身来,仿佛身后有鬼似的。
向她走来的是一冷艳女子,头发被简单的束了起来,穿着一身紧身的黑色衣服,第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必定身手矫捷。虽然在昏黄的路灯映射下,晴晴还是发现了,来的女子眼神冷酷、凌厉,这种眼神,是她第一次见安迪的眼神,这让她不寒而栗。
“你……”
还没等晴晴开口,阿MAY快步上前,这时晴晴才发现,那个女子身上有捆绳索,只是已经迟了,阿MAY麻利的将晴晴绑了起来。
“你想干嘛?你是谁?你为什么要绑我?救命啊!”晴晴吓的尖叫起来。
“闭嘴!放心好了,我不会杀你的!安迪会来救你!”阿MAY冷冷说到。
“那你为什么要绑我?”晴晴喘着粗气问到,真是奇怪,她倒了哪辈子霉了,又被人绑架,还又这么莫名其妙。
“等会你就知道了!”阿MAY将晴晴绑好后,把绳子的另一端绑在了一棵树上,然后举着枪对着晴晴的头:“下去!”
“什么?你让我下去?下面是湖啊,这么冷的天!”
“绳子的长度不到湖面。听到没有,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阿MAY的枪已经顶到了晴晴的头皮了。
于是,晴晴只好沿着湖堤的斜面亦步亦趋的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