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恒元山上突兀出现异象,九龙冲天,真凤翱翔,各种紫气蛟龙起伏不断,祥瑞从天而降,举天下之大震惊。
此后南域各方势力纷纷来访,得知山上一名男婴出世,纷纷贺喜。
男婴白白净净,出生时不哭不闹,一双清澈的眼睛,晶莹通透,身后更是有一张地狱般鬼燎图。
得知此结果,众多贺喜之人纷纷震惊,猜忌,更多的人则是连夜无声无息的离去。
短短的不到一天内,所有贺喜人全然而归,原来热热闹闹的恒元山更是变得冷冷清清,如同被抛弃的区域。
此事件爆发后,一系列不详的传闻开始传开了,原来数千人势力的恒元山也在短短的数天内成为了只有宗主的势力。
而恒元山也成为了整个大禹的一个笑话。
十五年后,逐渐被世人遗忘的恒元山上。
一名瘦骨嶙峋,身穿白色长袍,看起来道骨仙风的老人静静的矗立在山头之上。
突兀,一阵阵清风扫过,那不远处的松树摇摇曳曳,几片落叶随风飘落,最终落在松树下,那名小少年的头发之上。
小少年豁然睁开眸子,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光如同那平静的湖水面般荡漾出层层绮涟,那看起来如此稚嫩的脸颊更是弥漫着些许红晕,好似喝醉了一样。
悠然间,小少年起身,白色长袍上的落叶纷纷飞落,目光看向那山头之上的老人。
“唉。还记得十五年前。”老人眸光浑浊,露出无尽的回忆。
“师傅,您说过的。”常胤不由的皱下眉头,露出一丝苦笑。
“闭嘴。”似乎被常胤正中了下怀,老人脸色一红,顿时瞪起了眼睛。
十五年前,也正是因为常胤的出生,才有了他恒元山的一系列笑话,虽然这十五年年来,一切的一切都看似已经淡化下去。
但这位当事人如何能忘记当日的那一幕?
原来热热闹闹的恒元山,原来在为常胤出生而感到骄傲的恒元山,所有的一切都被常胤身后那副地狱鬼燎图所改变了。
贺喜之人离去,宗门数日内搬迁,所有人都好像避鬼一样避着他们。
这是。被嫌弃了十五年啊!
老人心中充满了悲伤。
“师傅,徒儿想下山。”常胤一脸坚定,暗暗攥紧了双手,这十五年来,他听得最多的不是师傅所说的故事,而是他的哀叹。
作为弟子,他如何感受不出?
如今,他长大了,他想要问一问那些搬迁了的宗门弟子抛弃自己宗主是什么感受。
“走吧!走吧!不过你这身实力就这样走出去不妥。”老人眯起了双眼。
常胤暗叫不好,果然,下一刻自家师傅直接出手将他的所有脉力封印了。
“师傅。。这样不好吧?”常胤面如死灰,一脸埋怨。
“装。继续装,一年前你斩杀一道分身神念,已然学会‘皆’字,这天下还有你破不了的神识封印?”老人挥挥衣袖,直接无视了常胤朝着恒元山某个地方疾驰。
破,是破得了,但要看他现在什么级别了,常胤一张脸也皱成苦瓜脸,想来自家师傅已然知道他要去哪了。
.
大禹国,位于南部瞻洲的最南端。
开国有十三城,人口上达二十万左右,在这南端上也算得上一个不小的国家。
其中潍城,是大禹国内一座比较特殊的城邸。
城邸中有颗树,名为天元树,此树之特殊在于它可以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息,这种气息则可以让人进入某种顿悟。。
可以理解为,悟道,当然了,这棵树比传说中的悟道树相差太多了,因为这里只能让御前脉之下的武者进入顿悟而已,至于御前脉之上统统无效。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大禹才没有被灭,这颗天元树依旧完好无缺,想象一下,这若真的是一颗悟道树,想必也早已招来了各种绝世强者了。
此时。
远在潍城不知道多少里处,那里蹲着几个人。
两名蓝衣男子,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另一边年纪较大,二十四五。
三人蹲在地上,旁边是一颗白杨树,大树枝叶茂密替三位男子遮挡了不少阳光,即便如此,那酷热的气氛洒落下来,还是让三人感到不适,汗流浃背。
但奇怪的是,明明已经蹲了一个上午的他们却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充斥着汗液的脸颊更是看不到任何情绪。
古井无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良久。。
那名年纪较小的男子承受不住了,微微挑起眉头,一扫两位。
“我说,这里哪有什么白蚁啊?”男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一想起此前南宇说过的话,顿时有些不悦。
“怎么?这么快没耐心了啊?”南宇顿了顿,眯着双眼,扫过天空之上那轮火辣辣的太阳,事实上,他也有些紧张。
白蚁只是一个托词,他在等一个不该来的人。
“师弟。”镜一心不悦的扫过去,好似责怪自己的师弟,随后看了看南宇,充满了歉意。
随后三人进入死寂。沉默着。
只有镜一元转动着眼珠子,好似在说,为什么要蹲着一样?虽然说自己是个武者,但这种蹲着去等什么的意义好像不太大吧?
摇摇头,不理解自己的师兄,还有这位有九黎山下来的南宇是怎么想的,镜一元准备坐着等了。
“咦。”突然间,镜一元惊讶了一声。
一只白色的蚂蚁从躺在绿草里的那根枯木中钻了出来。
“出来了。”镜一元惊呼。
咻。
南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白蚁一下子摁死了,此后一脸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两位师兄弟也是懵了,转动着眼珠子看着南宇。
“难道这大禹真的有大事要发生了?”镜一心呼吸有些沉重。他想起了一年前的一些传闻。
九黎山那一位测算出一缕天机,朦胧一片,说看不透大禹,但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谁会去相信?所以当时那些传闻也变成了笑话。
一年后,那个地方的一名弟子居然蹲守在这里,什么白蚁之类的,恐怕也是托词吧?那么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镜一心静静的看着这位有着不少交集的朋友。
“这是你的任务吧?”镜一元叫苦。
“恩。”事到如今,他也知道瞒不住了,索性点头。
“那我们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什么?”镜一心目光又是一凝,这些人不是他可以猜测的,但这大热天的,他们蹲在这里一上午了,总要有个说法吧?
“因为,我害怕。”南宇舒展了一下手臂,用手推了推那根枯木,却此终没有拭擦额头上的汗液,而是用一种极度不平静的语气来说:“老实说,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我根本不知道到底,他/她是男是女?多大了?有什么实力?”说道这里,南宇也是一脸小郁闷。
大概知道他为什么会接到这个任务的人,不会超过五个吧?
“然后呢?”镜一心抓住了重点。
南宇沉默了一小片刻,用手指,指了指阳光灿烂的天空。
问天。
至于镜一元,张了张口,将那句,为什么我们要蹲着的话默默的咽回去了。
三人又再度沉默,而且经过这次小事件后,镜一心两人似乎也变得更加有耐心,等待传闻中的那个人。这种事情想想都让人莫名的激动。
“咦。。来人了。”镜一元身子一震。
三人齐齐的看过去,许久之后,一脸错愕的看着那名小少年。
“诸位在这里看什么?”常胤不明所以,感觉几人很怪。
“等人。”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哦。”常胤点点头,最后绕道而行,走出几步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别过头:“那个,请问潍城怎么走?”
“往这条路直走就好了。”三人再次出声。
直到常胤远离他们的视线后,三人相视。
“年龄有些小。”
“没有一丝脉力。”
“完全就是小屁孩啊!”
三人笑笑,一人说一句,但下一刻全都脸色大变,只见那根枯木里钻出了密密麻麻的白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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