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烈士让千乘,贪夫争一文,人品星渊也,而好名不殊好利;天子营家国,乞人号饔飧,位分霄壤也,而焦思何异焦声?
“释义”看中道义节操的人,可以把千乘兵车的大国让给别人;而贪得无厌的人,一文钱也不会让与别人。如此看来,人的品德的确有天壤之别,然而,如果一个看中道义的人喜欢沽名钓誉,而一个贪得无厌的人喜爱钱财,这两者在行为上没有任何区别。一个帝王治理国家,和一个乞丐乞讨一日三餐,从地位来看,确有天地之别,然而,在皇帝冥思苦想国家大事和乞丐哀声乞讨时,他们的艰苦情形有什么差别呢?
贪金钱,父子同受罪
高恒,是乾隆年间大学士高斌的儿子,其姐姐又是乾隆皇帝的慧贤贵妃,因为这层裙带关系,他年轻时就做了高官,户部主事、郎中、长芦盐政、两淮盐政等官他都做过,尤以盐政时间为长。
在中国封建社会里,食盐历来实行官家专卖。所以,主管盐政的官僚,一直是财源滚滚。
高恒的堂兄高晋,也是官运亨通,在乾隆三十年(公元1765年)被调为两江(指江南、江西两省,后江南分为江苏和安徽,但三省仍合称两江)总督。按照当时的律法,哥哥做了两江的总督,担任两淮盐政的高恒必须回避,所以,他在高晋上任的同时被调为总管内务府大臣。虽然不再做盐政,但是他还不时地插手盐政,两年后又改任吏部侍郎,仍然过问盐政。
乾隆皇帝那时每年都要南巡,每次南巡都由盐商出钱为他建造行宫。这是一笔非常大的开支,而且每年的费用都在增长,因此,造成以后征缴困难的情况出现。这时,高恒想出一个办法,他替盐政上书说:如果每年从盐税中预提四十万两作为皇帝南巡的费用,这样就不会再出现征缴困难的情况了。很明显,这笔钱是为皇帝享乐用的,乾隆当然也就顺水推舟同意了这个意见。但在这之外,高恒向盐商收公使钱,就是让盐商每四百斤盐出银三两交给政府,但是这笔钱根本没有上交到部里,而是装进了高恒自己的腰包。
后来,两淮盐政尤拔世上书揭发了这件事情,乾隆非常气愤,立即罢免了高恒的官,并且将高恒交给刑部调查,结果证实了高恒的违法行为,乾隆帝定了他的罪。
当时,高恒的儿子高朴时任山东漕政官,但他并没有因为父亲犯罪而受到牵连,相反,在乾隆三十七年(公元1772年)还被提升为都察院左副都御史。乾隆皇帝当时还召见他,给他以勉励。
高朴只贪图安逸,在其位不谋其政,吏部上书要求撤他的职,但是乾隆帝不同意,还让吏部对他宽大些。乾隆皇帝有一个专门记载大臣们功过的笔记本,太监高云从无意中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高朴听说后便奏了高云从一本。乾隆皇帝因此便更加喜欢高朴。有人揭发高朴的不轨行为时,乾隆帝也总是偏袒他。
因为有乾隆帝的偏袒,高朴更加不顾法纪,贪婪无忌。
一次,高朴去叶尔羌(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莎车县)办事,得知距叶尔羌四百里的密尔岱山产玉,但该山早已被封禁。于是,他就上书乾隆,请求每年开采一次,很快得到批准。于是,高朴便役使众多回民采玉,开采出来的玉也不交回政府部门,而是卖掉,把钱归为己有。后来,有人向乾隆揭发此事,乾隆派人调查,结果确实如此,因此下令抄了他的家。从他的家中不但抄得了他私藏的金玉,而且还抄出了他私藏的黄金五百余两,银约两万两。
这次,乾隆帝丝毫没有顾及高朴是贵妃的侄子,派人把高朴带到殿上问:“皇后的兄弟犯法,该怎样处置?”高朴怎么会不明白皇上的意思,他知道有人以他的姑姑慧贤贵妃的名义替他说情,所以,现在皇上是在告诉他,无论是谁犯法都要依律处置。
因此,贪婪成性的高朴被判处了死刑。
散千金,百姓齐归附
春秋时期,齐国有一个大夫叫田乞,他和百姓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享有很高的声誉。
田乞在向百姓粜粮食时,用大斗量出,而在收取赋税时,却用的是小斗,这样一来,百姓的粮食不但没少反而变多了。田乞的家人很不理解,问他为什么非要这样做,他说:“一个国家的兴衰取决于百姓,如果百姓相信你、支持你,那么国家就会安定富强。反之,如果百姓怒视你、反对你,那么国家就将会灭亡。所以,要想得到百姓的拥戴,就得给他们实实存在的好处,光靠嘴上讲得好听,没有任何用处。”
家人听了又问:“你说得很有道理,可是为什么不明白告诉百姓呢?”
田乞说:“‘德’,有阴德和阳德之分,如果说白了要给人家什么好处,这叫阳德,但这不是最高尚的德行,最高尚的是阴德,它给别人好处,并且不让别人知道,让人们自己悟出其中的道理。我的这种‘大斗出,小斗进’的做法,便是行阴德于人民!”
家人听了他的一翻道理,都信服了。
不久后,有一个叫叔向的大臣,看到田乞的行阴德于民的做法,偷偷的和家人说:“百姓是非常明白事理的,他们会真心地归向田氏,田氏将来肯定会取得齐国的政权。”
果然,到田乞的儿子田成子的时候,田氏取得了齐国的政权。
智慧总结
许多人把名利欲望看作是生活的重要部分,甚至是人生的全部,所以,这些人就会拼命地索取想要的一切,从而失去生活中更美好的东西。退而言之,就算是利用各种手段得到了名利地位,赢得了家族的称赞,自己也表现出了宽仁厚道,但本质的虚伪、奸诈、邪恶却是抹不掉的,而且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重自己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