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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少爷出门后,竹夏家有恢复了“平静”仆人们各司其职的都散开了,樱川一家人在大厅里站着太尴尬了。夫妇两对望了一眼带着孩子们离开了樱花苑。一路上大家都保持着沉默,樱川慧子的心依然没有平复。“她会没事吧?她没事的!应该没事吧!没事的!”车子终于在家门口停了下来,母亲没有什么精神的下车直接进屋去了。“妈妈!……”樱川慧子想要和妈妈说话。可节子没听见的朝里走,慧子很失望但她也没有理由失望。她今天真的没有立场对母亲不理会她而失望。

“你今天真的做的太过分了!”浩次说了一句便摇着头进去了。此时是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站着。

“你们回来拉!”老人听到动静从房里出来。

“是。”节子只是无力的回答了一声就进屋去了。

“孩子妈是怎么拉?”老人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转头问刚刚进来的儿子。

“没事的,可能是有点累了。”

卧房里,节子正躺在卧床上休息。她背对着丈夫,面向着雪白的墙壁。“很累吗?”樱川浩次问道。“我们的女儿真是太可怜了!”节子哽咽的说。“我从来都不知道她是这样遭受着病痛的折磨的。我真是个失败的母亲。”樱川浩次走到妻子身边沉稳的坐下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啊!”“孩子好痛苦,她好虚弱啊!我们今天真的做错了啊,我们不该去的!如果我们不去的话,洋子她现在也不会在医院里抢救啊!”“你别担心了,孩子会没事的。只是住院观察罢了!而且她是被送到东京最好的私立医院——伊藤综合医院。会好的!”“但愿如此!”

慧子可能因为是内疚的原故吧,她在房间里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拿起了电话打给彬深一郎。“我今天去她的养父家了,她自从从我们家回去后就病的很严重。现在又去了伊藤综合医院救治,情况不太乐观!”慧子把事情避重就轻的和彬深一郎说了一遍。一郎知道后说是会去看望她的之后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说完后慧子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如释重负的感觉但还是会有隐隐作痛的“幻觉”!

医院里,病房内,病榻上,竹夏洋子的眼睛渐渐睁开,意识逐步稳定。“又是在医院吗?”耳畔有仪器的声响,脸面上有东西压着是氧气罩,此刻的状态又在重演上一次住院时的情景吗!躺着时视线可以观察到的范围是很狭小的,在目光的上方只能看见的是白白的顶壁。就在这一方顶壁上竟然映衬着慧子的面孔!“樱川慧子!”“你真的那么爱他吗?如果是你,我以为自己可以放手成全你啊!你为什么不等我慢慢习惯,习惯放弃,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啊!”其实洋子已经在学习渐渐忘记,渐渐承认自己输了。让一个从来都是赢家的人承认自己是失败者是不太容易的。她又怎么能甘心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呢!但内心的失落还是无法掩饰的提醒着自己:爱情是所有事物里最不能用努力衡量计算的东西,爱情里所含的“注定”是比其他东西里都还要多的,爱情是不能强求的。也许命中注定他只能是自己生命中的匆匆过客。

顶壁上也有他的样子,洋子看着看着看到他消失进了顶壁里。闭上双眼,泪水慢慢流了出来。“彬深!……我该退出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冰冷的心灵里萌生的第一株‘绿色生物’。你是我内心回春的第一粒草子啊!”

“你醒了?”是桑景医生。他是洋子的主治医生,他为洋子守护了十几年的生命,他在洋子眼里是个严厉的“家长”,他有时令洋子害怕得超越了对凝翼的害怕。

洋子无法说话,她把自己的眼睛睁得大一些告诉他她的确是醒着的。在医院里洋子只要按照医生的要求安稳的躺着就好,根本不需要自述病情。她的自由就被这些器械的电线给网罗着动弹不得。

桑景医生在竹夏洋子的病床前走来走去了好几回,所有的必要检查都结束了。医生告诉她“洋子你可能要在医院住的久一些了。”是吗,要住多久呢?会不会就这样呆一辈子呢。:看着医生离开的背影洋子心中这样的想、这样的问。也许是因为屋子里没有人了,也许是因为洋子很虚弱,也许是因为她打算就这样认命了。不管是那一种原因现在的她都什么也不想的入睡了。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睡的让自己都厌倦了,她突然很想醒过来。她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看世界,可不管她再怎么努力还是无法抬起双眼皮。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继续睡下去?为什么想要醒来!”

“我想醒来,你为什么不让我醒过来!你为什么让我一直这样睡下去。”

“怎么会是我让你睡了这么久呢,明明是你自己要睡这么久的啊,我只不过是让你实现愿望。”

“那我现在不想睡了,你为什么阻止我醒来!”

“愿望只能有一个,决定也只能做一次,你已经许过愿望了也已经做过决定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我还没有做好决定呢,我也没有做过这样一直沉睡下去的决定。是你随意定义我的想法。你快让我醒来!”

“你还真是个孩子啊,竟然无法为自己的决定负责。竟然这么随意的做了关乎生命的决定。你竟然这么容易反悔。我一直你的本身和你的外在一样冷静而果决,没想到竟然不是!好吧,这一次算是我选错了。那么我就再给你一次做决定、许愿望的机会!告诉我,对于生命你是选择生还是死,对于爱情你是选择争取还是放弃。”

“为什么你要把我的生命和爱情并列在一起让我选?”

“因为你的爱情就是你的生命不是吗?你是因为即将失去的爱情而放弃生命的。那么我就让你把这两个重新做个选择。你只有让这两个选择的答案相同才能成立。”

“我要好好活着!我要……我要……”

“对于爱情你要如何选择?”

“我要,我选择争取!”

“好,你醒来吧!……”洋子的眼睛慢慢的睁开了,视线里有凝翼的面庞有了桑景的样子有了明媚的阳光。洋子在心中笑了起来。

“她醒了!那就是说她脱离危险了是不是。”

“可以这么说的。”看到洋子醒来了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松了一口气。

隔着氧气面罩洋子竟然展露了美丽的笑容,这是竹夏凝翼见到的最美的笑容。“你睡了很久啊!终于,终于醒了!”

几日之后所有用在竹夏洋子身上的医学仪器都被撤掉了,她由加护病房转入了之前自己住过的病房。凝翼还是每天定时的来看她。

“你知道我是怎么醒过来的吗?”洋子打算告诉凝翼她所作的梦并告诉他自己一定要和一郎在一起的决定。

“怎么醒过来的。”

“如果我说我是作了一个特别的梦醒过来的,你会相信吗?”

“梦!可能吧!你说来听听。”

“我入睡很久之后,听见有人问我为什么要醒来?我反问他说为什么不让我醒来?他跟我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向他否认了这个结果。我说我没有,我要求重新选择,他答应了。”

“所以你就醒了!”

“是,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关于爱情。”

“怎样?”

“他,也让我选择了爱情。他说我还想醒来就证明我仍不甘心,他也让我重新选择了爱情。我的选择是:我不会放弃彬深一郎,我要把他夺回来!”

“所以呢!”

“我知道你并不会答应,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一次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做好了被你打击、被你阻挠的准备了。”

“是吗?那他有没有和你一样做好准备呢?”

“……我不会让他再放开我的手。”

“如果是这样,那我知道了。好了你该休息了!”凝翼从椅子上起身走出了病房。他知道她不会就此放弃就此妥协的,如果那么容易就妥协的话,她就不是竹夏洋子了。

真的,随后的不久。彬深一郎来医院看望了竹夏洋子了。他看到在同样的病房内竹夏洋子的脸色却比上一次更加的苍白,心中更加内疚!其实他明白洋子很爱他但自己就是无法正确的选择谁。

“你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洋子没有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没有用欣喜的面庞迎接他、没有用柔和的语言对待他。她用的是他从未在她身上见到过的眼神看着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对待他、从未看到过的面庞迎接他。她此时的样子很像一个人——竹夏凝翼!

“你……怎么?为什么这样的表情?”

“你不喜欢这样的我?”

“不是,只是你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

“看来比较现在的我,你更喜欢之前的我是吗?”

“洋子!”

“你很想让我们之间的界限可以更清楚是吗?所以你不仅让我和你分手,还让慧子替你拿回那条粉色手链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难道慧子没有告诉你,我又一次住进医院的原因是什么吗?啊。她应该是没有跟你说的,她是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真相的那种人。你应该是为了你母亲的错误来道歉的。”

“对不起!上次我母亲做的太过分了。对不起!”

“你必须向我道歉两次,因为这一次住院也是被你害的。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那种人,所以不管你会怎么想,我都要把慧子的行为告诉你。我要为我自己讨回公道!”

“慧子,她怎么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她向我要回了我们以前的那条情侣手链。她说你希望我把你送我的那条手链还给你。”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更没有对她这样说过。”

“我还可以相信你吗?你的话对我而言就是甜蜜的毒药!”

“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但我真的没有说过那样的话,你应该记得我对你说过我们以后还可以是朋友。既然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说那种明知会伤害朋友的话呢?”

“那样明知不能为而为之的事,你不是没有做过!算了,我也不需要你承认什么了。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在让慧子来烦我了好吗!”

“洋子。”

“你可以离开了!”洋子不再半坐着,她按动了身边的一个红色按钮把床放了下去。翻了个身休息去了。

“那么,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彬深离开了洋子的病房。

彬深!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你属于我竹夏洋子所有!:洋子这样在心里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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