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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洋子!洋子!快,快来,快来啊!”一位年轻的女子正在向她招手,她面带微笑非常柔美。

“哦?你是谁!”洋子凝望着那女子小心的问。

“我是你‘妈妈’啊!洋子我的女儿快来到‘妈妈’这儿来!”女子双手展开,眼神里充满了渴望。

“‘妈妈!’?不,你不是我妈妈,不是!”洋子怀疑的摇着脑袋往后退步。

“孩子,不,我是你‘妈妈!’我才是你的‘妈妈’。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吗?我在这儿啊!快来让‘妈妈’抱抱你。”

“‘妈——妈!’你真的是我的妈妈吗?是我日夜思念想要找到的亲生‘妈妈’吗?”

“是啊,孩子!我是你的‘妈妈’。孩子不要怕快过来到‘妈妈’这边来,‘妈妈’爱你啊!”

“妈妈!”洋子泪眼婆娑着急忙向妈妈那儿跑去。

“洋子,我的女儿!我才是你的妈妈啊!”洋子就快投入‘妈妈’的怀抱时听见背后传来了妈妈的声音。洋子回过头去看见一位衣着光鲜的夫人站在自己身后,她见到洋子时温柔的笑着同样也张开了双臂在等她!

“妈妈!是妈妈!妈妈是你吗?”洋子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这张面孔是多么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啊!那是她从小到大面对的慈爱面庞。

“我的洋子,你好吗!妈妈很想你,你知道吗?到妈妈这儿来吧!我的好女儿。”

“妈妈,真的是妈妈!”洋子高兴的向回跑。

“孩子,我是你‘妈妈’你快来‘妈妈’身边。”洋子刚跑了几步身后又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洋子踟躇着站在中间,妈妈和‘妈妈’她不知道谁才是她的妈妈,妈妈和‘妈妈’都在呼喊她的名字希望她可以过去。洋子真的不知道要选哪个妈妈。

“孩子我才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不是!”年轻的女子极力的证明自己。

“孩子,我才是你妈妈!是我在你最可怜的时候给了你最伟大的母爱。我才是真正爱你的!”妈妈的话极力的勾起洋子对过去的回想。

洋子紧闭双目痛苦的思考着,她决定却‘妈妈’那边,她转身走去。

“洋子!你是个坏孩子,妈妈讨厌你,你在也不是妈妈的孩子了!洋子听到妈妈生气的声音又不忍心的转了回头朝着妈妈那边走。

“洋子!你真是个不孝的孩子,你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要了。你还配做人吗?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女儿!”

“‘妈——妈’!”洋子痛苦的呼唤着。又转回身子。

“洋子你竟然是个不懂感恩的人,真是令我太失望了!太失望了……”洋子的妈妈“怨恨”的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妈妈!妈妈!妈妈你别走,你别走!洋子求您别丢下洋子一个人!妈妈!妈妈!”洋子见到妈妈渐渐消失在黑暗了哭喊着跑过去想要抓住妈妈不让她离开。

“洋子,你是个不孝的孩子,你抛弃了你的亲生‘妈妈’!你一定会后悔的,我要诅咒你,诅咒你这不孝之女!”同时这边的‘妈妈’也快速的消失在了暗色里。

“‘妈妈’!‘妈妈’你别走,别走……”洋子拼命的追逐想要“挽留”可还是徒劳一场。

“妈妈!‘妈妈’求你们别走!不要,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求你们!求你们了!”洋子痛哭的跪倒在地上任由黑暗将自己侵蚀。

“妈妈,妈妈……妈妈……”洋子隔着氧气罩无力的呼唤着,时而被被子覆盖的手在被子里微微使力揪住床单,时而不自主的偏转着她那满是汗珠的头颈。

“洋子小姐!洋子小姐!”医生见洋子的状态不太稳定立刻中断手中的医治程序重新为她检查。

“竹夏少爷,有关竹夏小姐现在的情况,我不得不希望您能做好一些必要的心理准备。她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生命正处于游离的状态下。心脏、血压、呼吸等都低于常值的太多了这样下去会很容易产生休克甚至导致器官衰竭。”医生明确的向竹夏凝翼说明洋子的情况。

“不管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我要你想尽一切方法用尽一切手段保住她的命。我要她活着!”竹夏凝翼沉声命令道。

“该做的,能做的,我们无一不做。该想的方法我们也都想了,虽然救治了五个多小时后还是要和您说这样的话,我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小姐她是由于突发的哮喘症引起呼吸道被内部气流所阻塞不能获取外部氧气的供给而产生昏厥。虽然这样的昏厥一般并不会持续太久,只要得到及时的医治是会很快恢复的。但小姐明显是不愿苏醒的。她的个人意志实在是太薄弱了,即使我们把再好的药物用得再多,只要她没有生的意志也是没用的。”

“她现在可以被探视吗?”

“……您可以进去看看她,也许有用。”医生说完后就离开了。

病房内静悄悄的只有仪器在发着微弱的声响,这里虽然是特等病房但还是闻得到药水和消毒剂的味道,凝翼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也同样不喜欢医院的感觉。走到洋子的病床前坐下,看着她那苍白的面庞不禁再一次的令他想起十年前的情景。本以为那样的事今生只有一回,没想到十年后还会有这同样的一天。凝翼想不明白自己虽然是讨厌她但也不愿真的去伤害她,为什么这样的事总要让自己来做。他虽然很讨厌她,但自从上一次的事情之后他就知道她对他的愧疚感有多深。虽然凝翼想要忽略,把她的那份对自己的深切愧疚作为是上苍对她的一种惩罚。但他也并不是真的想让这种惩罚一直延续下去。现在凝翼在想这究竟是在对她的惩罚还是对自己的惩罚。洋子失去了意志吗!医生希望他能帮她找回生存的意志,只有让她对自己感到更加的愧疚也许她才“舍不得”就这样死去吧。想不到自己又要做一次坏人了!

“你很想死吗!你真的可以死了吗?你真是个喜欢随欲而为的人啊!从前你从我这儿抢走我母亲全部的爱,你以为你就不必偿还我了吗?几个月前母亲难道不是因你而去了吗?怎么你就想用这种方法结束这一切吗?你是个怎样的人,我总算是认清了。你是个胆怯无能的人,你根本不配得到我母亲的爱。你是个卑劣的小人,完全将我母亲对你的恩德全部抛在脑后在她离世还未满一年就一心只想寻找自己的生生父母与他们在一起。你是个无耻之徒,竟然可以为了一己的私欲和曾经企图毁掉家族企业的恶魔合作。你这样的人真的以为我会这么容易的让你死去吗?就算死了你以为自己就能进天堂了吗!你是罪人!只能下地狱……”

凝翼注意到洋子眼角流露出的泪滴,他沉重的吸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病房了。

“你的方法还真特别啊,你这么做她真的就会醒吗?我想她应该是更不愿醒来了吧!面对你这样的人真是一种折磨还不如死去的好。”

“你给我闭嘴!”竹夏凝翼冲过去扯起他的衣领猛的将他推到墙上。“你,给我闭嘴!你有资格说话吗?现在趁我还没有心思动你的时候赶紧滚,否则我会让你好看的!”竹夏凝翼的眼睛此时射出的是绿光,那是极危险的信号。现在的竹夏凝翼就是一头野狼处于激愤当中随时都会袭击人类。

“哼!想不到我也有机会看到竹夏凝翼少爷有这样表情的时候啊!真是幸运啊!”季步风竭尽全力的掩饰自己的悔恨和悲伤口中说出的尽是些麻木不仁的话。

“我看你还能活几天!我会好好让你领教一再触怒我的后果是什么。我是不会亏待有‘恩’于我的人的,你就好好期待吧!”凝翼的手松开了他的衣领转身走出了医院。

季步风整了整被揪乱的上衣也打算离开,刚刚抬步又放下了他就站在原地没再动过。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犹豫依旧在他心中徘徊。只是静静的站着时光却在他的面前倒回头转回来,来来回回的已经好多遍了。每再经历一次从以往到现在,他对竹夏洋子的歉疚感就更加深一遍!内疚一遍一遍的重叠使他的勇气越来越微弱,最后整颗心都胆怯了。他还是咬牙选择了离开……

冰冷的医院,没有人陪伴。洋子孤零零的独自度过了多少个无助且凄凉的夜晚。孤寂的夜晚连清醒的人都无法承受更何况是处在混沌不清的人呢。半个月的时间里,洋子的状况一直保持“常态”,她一直都在梦里挣扎。竹夏凝翼并没有告诉家人洋子人在医院只说是学校组织他们外出表演去了因为时间紧迫没有回来收拾行李。自从那次后凝翼也再未踏入医院一步,他只在等,等医生的电话。半个月里竹夏洋子的主治医生没有打来一通电话,也就是在告诉他她的情况没有变坏也不曾好转……

“少爷!医院来电了。”听到秘书的报告竹夏凝翼浑身一震。

“接进来!”凝翼急忙吩咐道。

“怎么了!”

“少爷!小姐醒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欢喜之声。

“醒了!真的?”

“是!”院方的声音很是坚定。

“川田,备车!”凝翼长输了一口气,一颗纠结的心终于舒展了!

医院病房内医生集聚为洋子做着醒来后的最初检查。

“竹夏小姐,恭喜你终于战胜了病魔回到了我们身边。您现在的一切生命体征都很正常,只是因为您是刚刚苏醒的所以身体还很虚弱这一点请不必担心,请问你还有那里感到不适的吗?”医生面带微笑的问。

“没有了。”洋子眼睛看向窗外,声音虚弱的回答道。

“那么就请您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医生们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洋子听见有微微的门响声便开口问:“医生,还有什么事吗?”

“你这样倚着好吗!”

洋子闻声眼睛从窗户上移开侧头看过来,凝翼就站在离床不到半米的地方。看见他洋子似乎很平静,开了一会眼睛就又回到了窗户上。凝翼走过去,面对着窗户背对着洋子双手在身后交叉着放着。

“一个月了,你已经睡了一个月了。”凝翼的头微微有些瞥过来,似乎是向要看着她说的。

“……很久了吗?”洋子依然语气平稳。

“很久了。”

“你想我醒来吗?”洋子的视线移到了凝翼的背上。

凝翼没有说话,稍稍的在窗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我会醒是因为我不想下地狱!”在凝翼即将离开着间房间的时候她这样说。凝翼的脚步的确停住了。

洋子接着说:“我会偿还你!”

“那就好!”凝翼没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洋子流着两行热泪的眼睛看着窗外停歇着的一只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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