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后答刘曜的话,鄙视司马家儿,说再婚的妇人,取媚于后夫,所谓在闺房之中,也有比张敞画眉更过分的。
床笫之间的言谈不可以出门说,史官对这些东西又从何而知呢?杨贵妃为安禄山洗浴之事,新、旧唐书都没有记载,而温公在《通鉴》里却采用《天宝遗事》中的内容而记了下来。难道不知道这种说法,是街头巷尾的谣言?上面所记载的张嘉贞选婿,得到了郭元振,年代上有很大的差错,为何不足为典故却被引用来污毁唐朝宫廷?我在《咏玉环》中说:“唐书新的、旧的都明明白白地放在那里,哪有用金钱洗安禄山的事?是要洗雪加在杨玉环身上的冤情。”李义山有《西郊百韵》诗,讲“不哺育皇帝的儿子,却在皇后宫中抱养羌人的胡儿”。
天中进士郑喁也在《津阳门》一诗里说:“安禄山整天都陪伴在御座边,和穿着华丽的杨贵妃怎会不眉来眼去,谣言四起?”是不是因为当时的人十分怨恨杨氏才会说那些没有根据的话?至于杨贵妃在佛堂里上吊而死,《唐书》、《通鉴》里都没有太大的出入,单单刘禹锡有《马嵬》诗说:“贵妃吞了金屑而死,倾刻间英雄美人都步入了黄昏。好像杨贵妃的死,不是上吊,而是吞了金屑。传闻中的差错,往往就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