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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东樵观野菊花

话说氏铭并未找到胡龙,但是氏铭的本事却是让黄家人叹为观止。

黄家怕胡阎王的报复,这自然不假,但是黄旗开也是在粤省沉浮多年,倒也有些根基,所以自然是想交好氏铭,或许在黄家的眼中,若是胡阎王日后报复,恐怕也得过了氏铭这一关。

先前澳岛****-华说氏铭非是凡人,黄旗开并不全信,现在倒是相信了。

“氏先生,此行你来澳岛,是要寻人,可是江湖中人?”黄旗开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也接触过一些江湖奇人,当年他的生意能够重新走出阴霾,却是得了那金口玉言的一番指点,所以对于“江湖”这档子事,黄旗开略知一二。

氏铭点点头,说那人现在应该未死,或许是暂且躲了起来。

席间,黄旗开父子二人对氏铭赞誉颇多,氏铭自然知晓他们的意思。不过让氏铭有些意外的是,黄明宇有个亲生妹妹黄明轩,还是陈芸芸京城大学的同班同学。

黄明轩如此说:“其实,芸芸过段时间肯定也会来粤省,因为下个月初八是我生日。”

黄明宇却是问:“你不是说芸芸不过来了吗?生日宴会也不举行了,自家人过就好了?”

“芸芸不过来,是知道胡龙在粤省,现在胡龙不在这里,她肯定会过来,她说好久没来粤省了呢。”

“那好,哥哥我为你操办生日宴会!”

黄明宇听说陈芸芸要来粤省参加自家妹妹的生日宴会,有些意动,氏铭看在心里,却是瞧出了些端倪,这黄明宇应该是对陈芸芸有些情愫。

黄明轩勉为其难地说:“哎,哥,我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咯,成不成就看你自己。”

翌日,氏铭小妖带着泼猴,开着阿斯顿马丁,前往罗浮山。

“小妖,你还记得上次在这里拦我们车的那个赤脚小女孩吗?”到了某处,氏铭突然问。

“嗯!”小妖一边专心致志地开车,一边说:“那师徒两看着像江湖骗子,不过应该是江湖中人,因为上次你消失两个月,我去恳求师父,将遇到他们的情况说了,师父也认得那位老者,说既然金口玉言开口了,那主人你应该不会遭遇不测。”

小妖如此说法,氏铭倒是想起些事情来。当日那赤脚小女断出氏铭的凶吉,金口玉言说生门在南方,细细一想,当日氏铭从哪半山福地的水路出来,所行方向真是南方。

江湖奇人异士何其多,果然不假。而且导师当年说过,大隐隐于市,这些江湖高人行走江湖,若非是江湖中人,常人根本不知。

于是,路过当初金口玉言师徒下车的小镇,氏铭还下去打探了一番,只不过并没有得到什么消息。

虽有些遗憾,不过江湖之中,有缘自会相见。

再次驱车来到岭南第一山,故地重游,却是有另一番心境。不知为何,氏铭心里却是隐隐觉得,此山之中,少了一些神秘和杀戮,或许,自己这次并不会见到智梵。

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而道佛兴盛的罗浮山,那修了魔佛的智梵和修道的老道士,应该都属于此山中的“仙”,却不知此次能否有所收获。

半山腰的东樵观,侧山的和尚庙,氏铭知道这两处地方应该是那老道士和智梵和尚的修道之所,不过,氏铭并未先行去打扰。

东樵观不论,那和尚庙,氏铭却是不敢轻易涉足,万一被那智梵和尚发现,恐怕又是一场纷争。

现在氏铭在境界和实力上因祸得福有所提升,但是要想对付智梵,氏铭有自知之明,还差些火候,现在又带着小妖和泼猴,实在不便。

氏铭到了山巅,怪石依旧嶙峋,云蒸霞蔚,一些如旧,只是那些青石上,隐隐有着血的气息,物未变,事已过境迁,却不知那爽快的漠北刀客还有那善使道符的老道士是否还活在世上。

氏铭站在悬崖边上,眺望悬崖,却深不见底,更看不见半崖上凸出的小平台,而泼猴此刻也安安静静地蹲在氏铭肩膀上,他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山巅之下便是他的家,只是悬崖高耸,他也回不去,只是待得氏铭要离开之时,指着悬崖下面,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泼猴,你若是想家,那我便把你送下去?”氏铭拎起泼猴,作势要扔他下去。

“叽叽。”泼猴却也不害怕,叽里呱啦叫了半天,却是不肯点头。

“好了,走吧,以后想回来,总是有办法的。”

此行罗浮山巅,并没有太多发现。氏铭便朝着半山腰的东樵观行去。

依旧是三排平房,不过生气不显,走到此处,让人心中宁静平和。此时从观中走出一小道士,招呼两人一猴入得观中。

里面供奉着一尊道师,道观虽然破旧,不过道师门前香火不绝,看那雕像的面向,应是道家祖师太上老君。

泼猴上蹿下跳,似乎对这里的气氛颇为不悦,小妖自然是无声跟随着氏铭,也上下打量。

“居士可是姓氏,又自山顶下来?”那小道士向氏铭行了一道士礼,然后问。

“正是,不知道长有何请教?”氏铭心中一动,问。

“观主前些日子有交代,若是氏居士前来,若是愿意,还请氏居士随小道前往后观。”那小道士正色道。

氏铭看了看小妖,又制止了泼猴去偷吃供奉太上老君雕像的贡品,这才道:“道长,劳烦引路。”

氏铭一人跟着小道士,穿过大观,却是来到了道观的后面,两边是小竹,地上的青石,不过却有些苔藓,一路行得百米,不见其余道士,看来这观中不仅香客不旺,修道之人恐怕也不多。

来到一处小竹屋,小道士便作揖告辞。氏铭径直上前,还未曾敲门,却是一老道士开得门来:“氏居士。”

开门之人,不是上次在山巅遇到的那位善使道符的老道士又是何人?

“小子氏铭,多谢当日道长出手相救之恩!还未请教道长道号?”氏铭拱手作揖,真挚地表达了当日在山顶这老道士不顾自己重伤出手的恩情。

“贫道道号玄明,乃山居野士。氏居士感谢一说言重了,若不嫌弃,还请一叙!”玄明将氏铭引到竹边一方石台边就坐,石台上摆放着两盏茶杯,玄明却是颇为娴熟地为氏铭沏茶。

茶非茶,却是菊花。梅兰竹菊乃是四君子,传闻道家都喜欢,没想到今日得见,果然是有一番景象。

玄明沏茶很是认真,若不是上次亲眼得见玄明的手段,恐怕就真以为他是一个寻常道士了。

玄明泡茶时并不言语,氏铭更是耐得住性子不问,既然他能料到自己会回来,自然能够明白自己回来的目的。

“氏居士,这野菊采自黄昏,茶香味醇,你可品一品。”

氏铭淡淡一笑,倒是不客气,不过却也没品出个好坏来,只能如实道:“小子也是粗俗之人,这茶道的雅兴,的确琢磨不出来。”

氏铭明明不知品茶,玄明闻言后,却是抚须一笑:“茶如人,生长在山间的茶就和成长在不同环境的人一样,虽然也有着外界的影响,但是有些茶能够经受风吹日晒雨淋而成良品,有些茶却是在含苞待放之时经受不住自然的考验,化作了大地的土壤。”

“道长说得极是。”氏铭自然能够听得出道长的弦外之音来。

“氏居士,贫道有一事还想请教?”

“道长您请讲。”

“氏家一脉,其实并不在百家姓氏之中,但在凡尘之中也传承许久,自清末后氏族之人,在世间便是极少极少,可问古山夫子近来可好?”

玄明说出“古山夫子”这四个字,却是时刻注意着氏铭的一举一动,但是后者却是彷徨了,古山夫子听来应该是个人名,但是自己可从未听过。

当时在办假身份证的时候,那梦老头也说氏家在历史上源远流长,留在世上的氏家之人并不多,现在这玄明又提起氏族的事情来,氏铭当真是有些不解。

难道氏族,在江湖上有些说法?

“小子小时候因为遭遇一些事情,所有年幼的记忆并不全,所以道长您说的这个人,小子当真不知。”

玄明心中已然清楚,虽然觉得氏铭应该不是氏族的人,但是这一身的本事通天,修为已达玄级,若真不是氏家的后辈,一般的世家,哪能有如此奇才?

“道长,还请告知当日那山巅之事是个如何结局。”氏铭指了指山顶,这才问起。

“当日你被漠北刀客一脚踢下悬崖,智梵用他那把魔剑将漠北刀客杀死,精血被吸得干净,连尸首都不曾留下,贫道自知无力回天,准备燃烧毕生精血重创于他,不过后来一个西方女子出现,那个叫做死神的西方男子从中周旋,智梵最后下山去了。自那之后,智梵便不在这山中庙里了。”

智梵果然不在罗浮山了。

不过,有位西方女子?应该是学妹吧。

难道死神最后被学妹杀了?

“道长,你可知这漠北一脉之事?”氏铭响起了漠北刀客临终前的呐喊。

漠北刀客虽然当时中了现代武器的激光,必死无疑,但是能够那般挺身而出,他的遗言,氏铭必须要去完成。

“漠北一脉,非是中原之人,乃是在北疆边陲。据贫道所知,真正的漠北,其实是一处洞天福地,也就是异空间,非常人不得进入其中。”说到这里,玄明却是起身走进竹屋,片刻后取来一柄刀,正是漠北刀客生前所用的长背刀。

“这是漠北一脉在外行走者的信物,你若是有心去漠北,可携带此物,是否能够得到漠北一脉异空间的认可而进入其中,那便看氏居士你的造化了。”

氏铭不止一次听到异空间,导师也给自己提起过,异空间其实是现代科学的说法,真正的说法是叫“洞天福地”,是独立于这个世界的另一层空间。

世间一直流传的一些大门大派,虽然在历史的长河中泯灭了绝大多数,但是大浪淘沙,却是有些门派或者世家找到了或者开辟了洞天福地,过着与当今社会并不完全相同的生活。

至于具体是怎么样的生活,导师穷其一生也未能进入,所以无从得知。氏铭知道,其实导师一直在寻找这样的洞天福地,毕生最大愿望就是有生之年能够进入其中,见见传闻中神仙修炼的洞天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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