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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想着皓飞哥哥独身行走,而他多年没有独自一人在外,不知现在会怎样,越想絮儿的心里越是焦虑,又是后悔他穿的单薄,又是后悔他带的盘缠少,不够花消,又想他一个人必是孤单,反正怎样想就是不对。

这一天,絮儿又在苦恼,而春草小心翼翼的边上伏侍,就怕再有什么闪失。

今天本来是她们一块去做衣服的好日子,可是春草说什么也不出这么家门了,就是话也比平常少了很多,平常秋蝉轻轻一逗她,就将她逗的一箩筐的话,现在很少再听见她轻快的话语和爽朗的笑声了。

虽然絮儿千万说道:这件事和你无关,是皓飞哥哥该有此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用太过愧疚。可是春草就是迈不过那道坎儿,现在一切都变的小心翼翼不说,还曾在梦中喊道:小姐不要卖了我,以后我定听话。这样反倒让絮儿心生愧疚之情了。

这天絮儿想着皓飞哥哥一个人必有难,就想着让个人去帮他,正好和殷皓飞一向交好的宫南飞和李慕新也想去找他。

他们两个是稍晚于殷皓飞来到柳家的,不过他们是被父母卖到柳家的,所以可以说他们是奴,柳家对下人极好,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他们也是无忧的,又与殷皓飞年龄上相差无几,所以在柳家是铁哥们,可是毕竟是男眷,絮儿这里已经有了殷皓飞,所以他们倒不曾太接近絮儿,只是偶尔听殷皓飞和家里的其他人说小姐是极好的人,再有殷皓飞对小姐的袒护,更是相信其话,再有殷皓飞也带着他们见过几次小姐,知道小姐的为人,更是尊敬有加了,所以他们便向絮儿说明了他们的心事。

絮儿想了想,向春草说道:“春草,你去叫南飞哥哥个慕新哥哥两个人来我的书房。”

春草听了,乖乖的去了,找到他们,他们正在修整荷塘,春草上前说道:“小姐有请二位。”就再也不说一句话了。任凭他们二位怎么问,怎么逗,春草就是紧闭牙关,就是不与他们说一句话。

他们也知道春草的心结,也就不勉强了。

来到了絮儿的书房门前,春草刚刚想上去通报,就听见絮儿说道:“有请两位哥哥进来。”

他们三个听到了,春草让开身子,让他们两个进去了,自己也随后进去了。

絮儿看着他们两个,轻轻的问道:“前几天听两位哥哥说,想去找皓飞哥哥,好和他有一个帮衬,是不是?”

宫南飞轻轻回道:“回小姐,我们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是是我们胡思乱想,不劳小姐记挂在心。”

絮儿轻轻笑道:“既然二位哥哥有远大理想,我怎敢屈就,只是一路辛劳,还请二位哥哥珍重。”

说到这里,他们两个知道小姐必是愿意放他们两个出去,就诚惶诚恐的说道:“怎敢劳烦小姐亲自想告,说给一个丫鬟就好了。”

絮儿说道:“只是两位若走了,不只盘缠和衣物可曾备好?”

他们两个同时面露难色,说道:“这……”

絮儿知道他们决没有想到,他们卖的是终身契,柳家是不会让他们走的,现在让他们离开倒让他们意想不到。

絮儿微微笑道:“盘缠和衣物二位哥哥不用担心,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他们两个赶快说道:“不敢小姐说‘求’字,为小姐肝脑涂地本就是职责所在。”

絮儿说道:“我知道两位哥哥必去找皓飞哥哥,我这里有一些皓飞哥哥的东西,还请两位哥哥相送。”

他们两个一起抱拳道:“一定紧记小姐所托。”

絮儿说完,轻移莲步,款款来到他们的身边,轻轻说道:“若两位哥哥答应,絮儿在这里先行相谢了。”

说完,一个浅浅的万福。

他们两个赶快捧起絮儿,惊慌失措的说道:“小姐,这可使不得,折杀小人了。”

絮儿凝重的说道:“请两位哥哥现在收拾一下东西,我现在将皓飞哥哥的东西整理一下,两位哥哥今天就启程,不知可否?”

他们两个赶快说道:“是,是,是。”

絮儿微微一笑,说道:“谢谢两位哥哥。”

说完,提高声音说道:“春草,送两位哥哥出去。”

春草看着已经发呆的看着小姐的两个人,轻轻的咳嗽道:“两位请随我来。”

听到春草的咳嗽声,他们两个才如梦初醒,好在小姐并没有说什么,还是对他们微笑,他们两个才尴尬的笑着出来了。

待他们出来,春草撇撇嘴,轻蔑的说道:“小姐对你们说两句好话,你看你们两个的德行,想对小姐想入非非呀,也不看看自己的现在的模样。快去准备东西吧,要是让小姐久等了,我可不饶你们。”

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小姐的书房。

他们两个相视一笑,宫南飞说道:“不像有事呀,这么快就好了。”

既而低下头,遗憾的说道:“可惜我没有亲自伏侍小姐呀,真是便宜了殷皓飞哪个小子,怪不得以前让他离开柳家,他死活不离开,要是我,天天守着小姐,我也不愿意离开。”

他们两个同时看着湛蓝的天空,李慕新叹道:“小姐真是好心,让我伏侍她一辈子都不觉得腻,现在我倒觉得舍不得离开了。”

宫南飞附和道:“我也是。”

他们是在这里感叹,从外面走来了进来了七个女孩子,疑惑的看着他们两个,秋蝉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天上有什么好看的吗?”

他们两个看着进来的女孩子,同时叹道:“你们的命可真好呀。”

说完,就依依不舍的走出了小院,留下她们几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也没什么东西好拿的,无非就是几件衣服和一些这几年攒下的一些钱,匆匆收拾妥当,早早的让里面的人通报小姐知道了。

听到小姐让他们进来,他们三步并作两步走,风风火火的来到了小姐的门前,在门前收拾了以下仪表,才风度翩翩的走进了小姐的书房。

进来一看,就看见书桌上放着三个包袱,絮儿轻轻说道:“我知道两位哥哥一定没什么积蓄,所以这里有些钱还请两位哥哥收下,就当是为絮儿办事的报酬,还有,天气逐渐变寒,两位哥哥衣衫单薄,这几件衣服虽不太名贵,但是比起你们身上穿的,要好一些,望两位哥哥不要嫌弃;还有,这个包袱请代我转交给皓飞哥哥,这一走,我也就尽心了,也就不再想他了。”

说完,心里一酸,不由自主的掉下了眼泪,夏夜看到了,赶快拿出手绢,帮小姐擦了起来,絮儿将手绢拿在手中,自己轻轻的拭泪,还愧疚的说道:“让两位哥哥见笑了。”

可惜那两位已经看呆了,不知道回应,小姐梨花带雨的姿容让人心醉,可是让旁边的一堆女孩子对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的。

菊梦是个火脾气,怎可见到有人这样色咪咪的盯着小姐,上去就踢了他们两脚,他们居然没有醒,又是两下,两个定了神的才回过神来,好在小姐只顾着拭泪,不曾留意他们,才让他们不曾出丑。

絮儿说道:“我已经为两位哥哥预备了马车,皓飞哥哥现在是带罪之身,白天必不敢多行,所以两位很快就会赶上他,只是现在群雄逐鹿,世道混乱,必有盗匪,还请两位哥哥一路小心。”

他们两个安慰了一番絮儿,还说了很多的保证的话,最后被菊梦给赶出来了,说要是再不走,就别走了。

想到小姐期盼的眼光,想着小姐说的希望他们早日归来,他们全身都是力气,一口气就追到了殷皓飞,若不是他们两个感到口渴,下车喝茶,正好走在那里的殷皓飞认出来,他们就错过了。

殷皓飞冷冷的看着些微脸红的两个人,说道:“你们怎么也来了?是不是小姐让你们来的?”

宫南飞笑着说道:“怎么,小姐和我们说了两句话你就生气了,小姐天天和你说那么多的话,我们还没生气呢。”

殷皓飞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吃起了桌上的馒头。

李慕新也说道:“在柳家没怎么和小姐说过话,真是遗憾,没想到小姐这么招人喜欢,我和南飞商量,要不要回去呢。”

殷皓飞也不说什么,直接站起来,拿起小姐给自己准备的包袱,说道:“走吧。”

刚刚站起来,就觉得头一阵的眩晕。

宫南飞和李慕新一块起来扶他,可是他们站起来也是一阵的眩晕,一下子三人全都倒下了。

这时,他们才明白,这间乡村小店,竟然是黑店。

从店里走出来了几个伙计,高声叫道:“掌柜的,又来生意了。”

掌柜的奸笑着从里面走出来,笑着说道:“怎么?又是几个呆头鹅?”

其中一个说道:“好像有点分量,你看,三个包袱,看着有不少财物。”

说完,就上去翻他们的包袱,这一翻,就把他们三个都给翻起起了,只见他们三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全蹦起来了。

殷皓飞抓住那个掌柜的就是一顿猛打,宫南飞和李慕新看到有人揍掌柜的了,就一起揍起了那几个伙计。

什么手段,就这么点手段,还开黑店,除了用蒙汗药,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逼他们交出解药,吃过之后,他们也清醒,一时生气,一把火把这个黑店给烧了,还教训道:“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

把几个人打得爬不起来,他们才罢休,骂骂咧咧的坐着马车往南走了。

经过这一次的经历,虽说几人都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是也是处处小心,比刚出来时多了几个心眼,就是这几个心眼,救了他们好几次。

在经过一段小路,看着天色昏暗,他们决定在野外露宿,看来小姐想得就是周到,连睡觉用的铺盖都准备好了,还有三张席子,他们不解其中的意思。

又想到了刚才在茶店的遭遇,殷皓飞说道:“现在正逢乱世,路上肯定盗贼连连,我看我们还是离马车远一点休息,我想小姐给我们席子,就是让我们露宿野地吧。”

他们两个听了,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在离马车半里的地方,将马车上的东西全部搬下来,唯独剩一些散碎银两,并着一封信,信上写道:偶过宝地,请诸位使个方便,稍许银两,敬请笑纳。

小姐想的真是周到,不仅被褥给他们准备好了,就连笔墨纸砚都有现成的。

天亮了,他们来到马车旁,看到车上的银两已经没有了,马车和信没有丝毫的损伤,看来也是义贼。

这样走了几天,来到了京城,京城毕竟是京城,和别处不一样,他们一路上风餐露宿,看尽了人间凄凉,看到京城的奢靡,顿时有些不太适应。

这里真可以说是人人富足,家家殷实,他们着一路上买了一些路上用的干粮,住了几天,才知道,这里人人富足,富足的其实都是奸臣的奴才;家家殷实,殷实的都是奸佞的同家。

他们暂且不理会,在买过干粮之后,稍作休整,他们三个就上路了。

在向南的路上,没有北城那么多的枭小,一路上倒也安稳。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南城的城门口,看着城中人心稳定,民风淳朴,倒是现在乱世的世外桃源。

来到城门口,他们直接找守城兵,说他们想参军。

守城兵看他们三个正值壮年,衣衫褴褛,但不失英气,现在也正值招兵买马的时节,便毫不犹豫的带他们进了城中,带到将军面前,让将军来吩咐他们做什么。

就这样,殷皓飞他们三个这才在南城落了脚,有了一个正式的归宿,他们就从小小的将士开始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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