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城,商国东方一海岛城市,民生以打渔为主,农耕为辅,就在此时,渔阳城的某一处海边,一名白衣少年正矗立远望,看着缓缓落下的夕阳,任凭海风吹在脸上,长发随风飘荡。
“你果然在这里。”不远处,一身着蓝色劲装,样貌威武的中年大汉缓步来到少年身旁,轻拍了下少年肩膀,“世离,又在想你的父亲吗?”
“二叔!”江世离转过头来,“你总能找到我。”。
“因为,我也非常想念你的父亲啊!”中年大汉望着天边火红的太阳,眼神中充满了落寞与惆怅:“若大哥还在世,看到你如今长大成人。”
望着中年大汉饱经风霜,历尽沧桑的脸庞,江世离摇了摇头:“二叔,我们回去吧。”
“哈哈,我本就是找你回去的,反而自己伤感起来。”中年大汉自嘲的一笑,毅然转身回走:“嗯?世离,走了。”感觉身后的少年没有动作,他催促道:“快了快了,你母亲又要担心了。”
“好的。”江世离转身跟上中年大汉的步伐,快步向着远处一座庄园走去。
其实,有母亲,有二叔,有叔母,更有很多疼爱自己的家中老仆和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于从未见过自己父亲的江世离来说,除了在长辈那听说过一些父亲的事迹外,对于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多少特殊感情。
“也许,是他实在太想念父亲了吧,总以为我也和他一样!”望着前面二叔挺拔的背影,江世离不自觉得想着,突然,一个一直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在脑中闪现,“二叔!”
“嗯?”
“那个,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江世离小声试探道。
“说吧,咱们叔侄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中年大汉很是豁达的答道。
“听安管家和蓝叔说,以前二叔和父亲关系很不好啊,那为什么?”
“这件事吗?”中年大汉停下脚步,看着前边的自家庄园长叹一声:“的确,不知从何时起,和大哥便总是争执,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顿了顿,中年大汉接着道:“也许,是因那时年轻气盛吧,总是。”
“二叔,你怎么了?”看到二叔抬手揉眼睛,声音更是有些哽咽,江世离知道,自己勾起了二叔的伤心事。
“没事没事,唉。我也老了!”中年大汉抬起头,望着天空:“如果那时不总惹大哥生气,如果那时好好和大哥相处,多好。”
“二叔,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些。”
“啊?没关系。”中年大汉轻笑一声:“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身边的亲人有多重要,最近的东西,人们往往最不懂得珍惜,世离,一定要记得,也许我们做不到无憾于生,但一定要用心去对待每一个关心你的人,用心去对待每一个值得你去关心的人!”
“嗯,我记住了。”江世离点头道,心里却在想,二叔,我要不要告诉你那件事呢?
“不,不好了”正在江世离踌躇不决时,远处一灰衣青年叫喊着跑了过来。
“蓝文,什么事?”中年大汉见到来人,转头问道!
“二爷,哲、哲少爷,被、被、被韩家人抓去了。”蓝文跑到近前,气喘呼呼的道。
“怎么回事?”中年大汉眉头一皱,浑身气劲一抖,喝到。
“这。这。”
“快说,怎么回事!”见蓝文这般,中年大汉更是心急,大声喝道。
“因、因为,因为哲少爷与韩家志少爷比武不敌,被韩家志少爷羞辱一番,而后,而后。。”蓝文抬眼偷看着中年大汉,有些话似是不敢说出来。
中年大汉怒目一瞪,刚想说点什么,这蓝文却是先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快速说道:“而后哲少爷背后放暗器,正中韩家志少爷背心,志少爷被抬走,生死不明,哲少爷也被韩家抓去,韩家并、并扬言,若志少爷出事,定要灭我江家满门。”
“什么?这不孝子!”中年大汉怒不可遏,皱眉思索一会儿后道:“通知安管家,先派人去韩家打探情况,毕竟错在我方,若能赔些钱财大事化小,便赔些钱财,我亦可亲自上门道歉。”
“安管家已得知此事,我来时正亲自赶往韩家。”蓝文怯生道。
“有安管家出马,我就放心了!世离,走,我们也快回去!”
江世离没有回话,只是快速跟上中年大汉,朝韩家庄园走去。
韩家,是与江家、展家并立于渔阳城的三大家族之一,渔阳城四面环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三大家族也各有自己的生意,耕地和渔船,又有商国府衙从中牵制,平时很少起冲突。
韩家后院厢房内,一名身穿青紫色锦缎长袍,头戴紫金束发,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正满脸焦急的站在床边,看着大夫为床上的一清瘦青年诊治:“王大夫,怎样?,承志还有救否?”
“韩家主,放心,暗器并未打中要害,韩少爷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而已。”
“云峰,我儿受此重创,你定要为承志报酬啊。”还未等这韩家家主韩云峰回话,在他旁边的一妇人突道。
“夫人放心。”韩云峰轻抚韩夫人后背安慰道,“江家,这次定让他付出代价。”
“家主,江家安博然到,正在客厅等候。”这时,一小斯门外喊道。
“安老头?”韩云峰眼珠一转,“说我马上就去,让他在那等着。”
“是,家主!”小斯应了一声,传命去了。
“云峰,你有何打算?”韩夫人眼神闪烁,似是已经猜到什么。
“嘿嘿,夫人不必多问,我自有打算。”说完,径直朝房外走去。
韩家客厅,一文士打扮的瘦弱老头儿正安坐品茗,只见他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在桌上轻轻敲击:“那韩家小斯去禀报已有一个时辰,这茶也换了数次,看来是故意刁难于我了。”放下茶杯,这老头儿想要再唤人请示,忽又想到:“不对,既然要刁难我,又为何给我换茶?糟糕!”老头儿感到不妙,起身正要夺门而出。
“哈哈,安管家,既然来了,又何必着急走?”韩云峰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清香传了过来。
“这是?呃。”老头儿突感头晕眼花。
“安管家,这明心茶与幽魂草相配的味道如何?啊?哈哈哈哈哈”韩云峰大笑道。
“原、原来如此,韩云峰,枉你还是一族之长,竟用如此卑鄙手段毒害我一老头子。”安博然单手扶住旁边茶桌,阴声道。
“哈哈哈哈哈,安管家严重了,只是让你浑身酸软几个时辰而已,谈何毒害?何况。”韩云峰话锋一转:“是你江家不义在先,就别怪我韩家不仁!”
“你以为这就能对付老夫吗?”安博然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正对韩云峰胸口,一掌拍出。
韩云峰即为一族之长,身手自然也是不凡,掌力未到,他即已侧身一躲,同时飞起一脚,朝安博然腰间踢去。
哪知安博然这一掌只是虚招,只是作势还未打出,便是收掌后退,翻了几个跟头,跳出客厅大门,转身就逃。
可韩云峰又岂会让他轻易逃走,此时前院已聚集数十打手,见安博然出来就欲上前阻拦。
面对数十打手,安博然没有迟疑,脚步不停,手往后腰处锦囊一探,抓出一把银针便向外撒出,打手见状匆忙躲闪,安博然趁隙凌空而起,双**叉在空中虚点几下,便已跃出韩家围墙。
这说起来慢其实只是一瞬间,此时韩云峰也只是刚从客厅追出来,看到安博然逃走,不禁感叹:“这安博然果然厉害。”接着便吩咐左右道:“立刻召集人手,带上江家那小子,趁安博然还未解毒打上江家。”
“是。”韩家人也是训练有素,很快稳定下来,该疗伤的疗伤该召集人手的去召集人手不提。
话说江世离跟随二叔江宏回到江家不久,正赶上安博然逃回江家,待安博然说明情况便送回房间疗毒,江宏也开始召集人手准备应对韩家。
可江家的匆忙应对又怎比得上韩家的早有预谋,何况江韩两家本就相隔不近,安博然又是以中毒之躯逃回江家,速度又大打折扣,还未待江家准备完毕,韩家便已打上门来。
“江宏,你子江哲暗地偷袭,重创我儿,今日定要给我个说法。”韩云峰在江家门前叫嚣道。
江家此时除了刚刚派出去召集人手的几人外只剩二十几名家丁和若干家眷,而韩家的实力和作风江宏很清楚,既然他打上门来也就没有了和谈的可能,如今现在只能拖延时间。
“江宏,再不出来,我可就把你儿子杀了。”韩云峰说完,把堵在江哲嘴上的布条拔出,一刀在江哲大腿上划过。
“啊。”江哲惨叫一声,大声叫道:“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听到儿子惨叫,江宏在院内急的团团转。
“二叔,我去吧。”江世离道。
“世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快退下。”还未待江宏说话,厅内一美妇人走出。
“母亲,二叔,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说完便朝大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