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不慌不忙地从集市回到东院。
门口的两个守门弟子见到宋河,纷纷拔出佩剑。
“站住,什么人?”
宋河有些惊讶,怎么自己才出去一夜,他们就不认识了?
毕恭毕敬道,“东院客座药师麾下弟子,宋河。”
两个守门弟子相互一对视,“宋河,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又是什么情况?
宋河试探的问道,“不知道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么?”
其中一个守门弟子话多,说道,“你还敢说?这次你闹出的事情就连班扬院长都出面了!”
班扬院长?
宋河稍稍回忆了一下,唔,应该说的就是东院的院长,前一世自己只听过这个大名,并未见过其人。
不过,就连这个传闻中的院长都出来了,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呢?难不成正是因为昨夜的事情?
宋河皱了皱眉头,要真是这样,他可得想想怎么说。
跟着两个守门弟子,宋河来到了东院正厅。
宋河不得不感叹,这正厅果然气派。数百米开外就是乌金石铺路,两旁盆植院景皆有巧夺天工之妙,正厅立于中央,镀金的瓦块,漆红的门柱,门口悬挂着一块金丝楠木牌匾飞龙舞凤的写着四个烫金大字“神启东院”。
江湛城这种小地方中能有如此手笔,简直堪称奢侈,更何况这还只是四院最末的小小东院,神启学院的地位可见一斑。
“快走!”一个守门弟子推搡着宋河。
来到了正厅门口,宋河看到,这正座之上一个白发凤眼的老者正襟危坐,不用说此人正是传言中的班扬院长。
院长左手边的座位上坐着朱副院长,宋河微微思索一番,此人正是朱昊的二叔。
再看右手边坐着的那位长者,正目光凝视在自己身上,宋河险些热泪盈眶。
此人正是宋河的师父!前生一别,便是永别。今生一醒,师父始终都在闭关,这还是他和师父见到的第一面。
强忍住心中的喜悦,宋河有些疑惑。
能让师父从闭关之中出来的,到底是何等要事?
还未来得及细想,身前的守门弟子便朗声道,“启禀院长,各位长老。宋河带到。”
两个守门弟子转身离去,留下宋河一人缓缓前行。
“跪下!”说话之人,正是宋河的师父。
宋河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师父面前,师父说跪就跪,前世师父死了,他也没能前去跪拜,今生定要跪个够。
班扬院长朗声道,“宋河,你可知罪?”
宋河往侧旁一瞟,就看见满脸奸笑的朱昊也跪在自己身旁。
旋即朗声道,“宋河知罪。”
班扬院长看了身旁的药师一眼,转而又问道,“那你说,你犯了什么罪!”
“宋河罪状有三,其一便是自己无能,没能修炼武学,无力保护未婚妻赵月婷赵师姐。”
这话一出,朱昊和朱副院长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异的神色,料定他们想插话,宋河压根就没给他们机会,继续说道,“其二,便是弟子愚钝,竟然不知夜半去赵师姐闺房的人,竟然是武力高强的朱昊朱师兄。”
“你……”朱昊刚想说话,却被班扬院长打断。
“让他说下去。”
这一句话便有无限威严在其中,朱副院长原本就要开口,这么一来,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三,便是弟子惊慌,竟然在赵世叔和朱师兄打斗的时候,错手将师父秘传的‘隔靴散’洒在了赵世叔的身上。”末了,宋河还加上一句,“启禀院长,弟子说完了。”
班扬院长一时满面疑虑道,“如此说来,你是说是朱昊夜半去赵月婷的闺房,被抓了个正着?”
宋河点头,“正是这样。”
“一派胡言!明明是你意图对赵月婷不轨。”朱副院长一听这话,马上起身道,“院长,我侄儿品学兼优,决计不会夜半去做那种事!”
班扬院长右手边的座位上,宋河的师父也起身,“朱副院长这意思是我徒儿撒谎了?夜半朱昊为何会出现在赵府之中,宋河乃是赵府的未来女婿,即便想要亲近又何来不轨之说!我看是有人仗势欺人,不把我这个客座药师放在眼里吧!”
班扬院长急忙对着宋河的师父说道,“药师稍安勿躁,这事情尚未定论,我们只需打发几个弟子去江湛城中跑一趟,请来赵府的赵乾山和赵月婷父女便可得知。”
班扬院长的这一举动意图很明确,宋河的师父乃是客座药师,他得罪不起,即便今天真是宋河做错了,那也得从轻发落。更何况,此事还疑点重重。
“派两个弟子请赵府父女前来!”班扬院长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不用了,老夫在此。”
说话之人被一个紫衣的妙龄少女轻搀着,只见他浑圆发亮的猪头上几乎看不见眼睛,一张‘性感’的香肠嘴肿胀的挂在鼻子下方,浑身露出的皮肤全都没有一块完整的,要么是伤口已经结痂,要么是旧伤之上又添新伤。
众人皆是一阵迟疑,要不是看着旁边搀扶的紫衣少女正是赵月婷,他们都不敢相信这个猪头竟然是赵府的家主赵乾山。
顶着猪头的赵乾山一边走路一边来回瘙痒道,“宋河贤侄,昨夜你走得匆忙,快把‘隔靴散’的解药给世叔才是啊!”
众人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让赵乾山变成这样的,正是药师秘制的‘隔靴散’。
宋河起身,从怀中拿出小小一颗红色药丸,“都怪小侄昨日追贼匆忙,这才疏漏了,是小侄的不对。”
赵乾山身后的赵月婷一双美目之中闪过一丝杀意,片刻之后也恢复了淡定。
一向多虑的赵乾山也顾不得怀疑解药的真假,一仰头吞了药丸,不一会儿浑身的肿胀便开始散褪。
“看座。”班扬院长一声令下,几个弟子搬来椅子,赵乾山和赵月婷纷纷入座。
“既然赵家家主和北院的赵月婷都已经来了,那我就得问问,他们二人到底是谁撒了谎!”朱副院长说话的时候双眼怒目,看似客套实则是在施压。
刚刚坐定的赵乾山缓缓起身,恭恭敬敬道,“朱副院长所言极是,昨夜我原本已经睡下,忽然听到女儿房间一阵异动,护女心切便想着去看看,谁知道门外竟然站了一个身影。”赵乾山将头一转,“朱昊,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