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门口不远处停着一辆非常惹眼的全黑色牧马人,即使得到周围的注目,也没有人敢上前一步。这是谁的车,接的是谁,大家都心知肚明。
突然一抹纤细的身影飞奔过去,纯黑色的连帽衫挡住大半身形。快速的打开车门,然后跳上车里。一气呵成,车门关上的时候能隐隐看到后座上的另一个人身影,也是一身黑色,只是狭长的眼眸中流露的凉薄和怒意会让人不敢抬头。
薛落蒂喘着气终于上了车,她并不想成为注目的焦点。所以每次回家都是这样鬼鬼祟祟的。玄心也坐在了副驾驶。对这司机说道
“老汪,开车。”
越野车疾驰而过,校门口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
“咳咳,咳咳咳”
可能是刚才跑的太急,薛落蒂觉得嗓子快烧起来了。紧紧捂着嘴咳了好几下,她怕殷子延发火,因为车里的氛围太冷冰了。她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多出一瓶矿泉水,她愣愣的抬头。原来是殷子延,不过他只是把瓶子扔到自己怀里,并没有看她。
“谢谢,哥”
薛落蒂小声的叫了一句。看着他冷峻的脸也没有任何变化,不由心里叹气。静静的拧开瓶盖小口的喝着。还好连衣帽够大,挡住了她有些紧张的容颜。
“你想让郝墨当鸭?”
“啊?”
薛落蒂吓了一跳,殷子延的声音不高,却每一个字都传进了她的心里。这人要不要这么厉害。沈甜跟她说郝墨的的时候可是贴着耳朵的。还是被听到了?
她低下头,双手抱着矿水泉瓶。仿佛那是颗救命稻草般紧紧抱着。脸上渐渐染了红晕。
“我下次不敢了。”
好在殷子延听到她的回答之后并没有再说。车里再次恢复安静,虽然这种气氛对于薛落蒂来说安静的可怕。
半年前,殷子延和皇甫臻,沈甜,还有候胖一起到霓山上的黑帮精英训练营开始极限锻炼。
不知道是殷子延坏了什么规矩,遭到了刑罚者们的鞭刑,最终他们一起救了殷子延,逃到了她家。
爷爷是寨子里的医生,不仅收留了他们,还上山找到草药救了殷子延。那段时间,她天天围在几个人身边,听皇甫臻和她说外面的故事。跟着沈甜睡在一张床上,被侯胖逗的笑翻了天。
殷子延虽然黑着脸,但是她也不怕,给他敷药的时候,还唱着小调给他听。
只是,后来。他们所有人被殷家来人接走了。她的爷爷却受到了霓山上刑罚者的惩罚,死在了训练营里。她因为送殷子延一程,而幸免于难。空荡荡的小楼里再也没有青衫爷爷的身影,她哭累了睡,睡醒了哭。可是最后等来的是薛善,殷子延的母亲。她捧着爷爷的骨灰走到自己身边,那个美丽慈祥的阿姨抱住了她,然后泪水打湿她的领子。
“孩子,以后你就跟阿姨一起生活。”
这是她等了多少天之后,终于有人跟她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