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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冷漠的看着她的伤心,扣动扳机!

那个女人突然很猛烈的抬头,尖锐的声音一字一句!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他最爱的女人,不都跟着你了吗?他为了那个女人牺牲了很多,甚至连精神都已崩溃,你到底还要他怎样?”

那一刻,我僵硬了。不是那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喊。而是我想到了她……

‘砰、砰、砰、砰……’连续的枪声在我手中霹雳巴拉,我只能对着天空发泄我的情绪,直至子弹只剩弹壳,缓缓的,我的手指一松,手枪掉进了雪地上。僵硬的径直跪在了地上……

“啊……”无法压抑的嘶哑着仰头大叫……

我不能杀北堂轩,如果我杀了他,林姗琪会哭,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那个女人怔怔的看着我。久久,默然的把北堂轩背起走离我们的身边……

留下一道长长的足迹,被鲜艳的红色所掩盖,我不知道那是属于他们谁的?

她一直费力的托起他,摔倒了又爬起,跌跌撞撞,在雪花落舞的熏染下,他们离去的那一幕,凄楚唯美……原来,这个就是爱情,原来这样的爱情,是会让人流泪的……

只是,这样的爱情并不属于我……转头看着雪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莫冽。

“喂,死了没?”我问他。

“差点。”他虚弱的一笑。老实的回答。苍白如纸的他,真如纯白的雪精灵,美得窒息,也虚幻得仿若下一秒就会消逝……

“我们回去吧。”我扶起他。故意忽视子弹的地方。

“别这样了。”他无力的推了推我。“你明知道的。”

“坚强点!”

“给我你的手机。”他不在意我的语言。

“……”我转头看着旁边雪地上的电话。捡起来……

我以为他会给她打电话,然而他只是用已经没办法灵活使用的手指按下了PLAY,然后努力拍拍自己的脸颊。微笑着一字一句。直到最后我听着他说,“没关系的,琪琪,我的琪琪,这样,也许离下辈子就会近很多了……”我看着他眼角的泪水,已经哽咽不清楚的声音!

他收拾好电话,很慎重的给我。

“一定要给她。”

“……”我紧锁眉头。“自己给她!”

他只是笑,笑得很淡然,笑得很洒脱!“别忘记了,昨晚的比试我赢了……”

“莫冽……坚强点!”我扶着他,大步的往前走!

他摇头,无奈的摇头。眼眸渐渐的闭合。最后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口型上在告诉我,“谢谢。”

他整个身子就在我手中瘫痪下去。她最爱的冽,就这样在我的身边死去,她最不愿意失去的男人就在我眼皮底下倒地……我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的,我只记得我拖着莫冽的身体在雪地上走着,走着……走着走着,好像跌入了一个山崖……身上撕裂着疼痛,然而我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任由大雪盖满我的身体。那一刻,我突然没了方向……

后来不知道多久,我好像做梦了,梦到琪琪在叫我,她叫我回去。她说,她爱我……

于是我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了魅龙和白龙担忧的眼神。他们已经在西雏南山找了我一个晚上了。

于是……我回到了中国!

我该怎么去面对她……

我只能沉默的让她接受那个事实,因为我真的没有任何权利去安慰她,去给她力量,她最爱的冽,为了帮我档那颗子弹死了,她最在乎的冽,是为了我才死的!我甚至不敢告诉她这个事实……

她在怪我,她问我,为什么死的是莫冽?

如果我死,你会开心点吗?

没有答案,却已经不言而喻。我死了她不会开心,但至少不会那么痛!莫冽在她心中永远排第一……我知道!

我不想争取什么?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我得到了,还会一切都那么美好吗?

所以,我只是以最简单的方式看着她,看着她……

第一次,我看着她的眼泪仿佛没了止尽的一直往外流,流出一片又一片感伤……

第一次,我觉得,那是她和莫冽两个人的世界,我是真的真的走不进去的。

我试图叫她,我想把她拉回自己的身边。可是,她却让我走,她让我离开……

我不知道是怎么转身离开房间的。我急促的步子,只走了两步,再也忍不住的摔倒在了地上,我突然觉得全身乏力……摔在地上那一刻我连反抗的一点点举动都没有。任由红色的液体浸透我的全身。

我的手下冲过来问我情况,着急的叫着医生。

我从来没在手下那么狼狈,那么潦倒过……所以他们慌了……

可是那时的我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其实那一刻我并没有昏迷,我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虚弱。我只是不想再说什么,我只是不知道我可以做什么……

回到自己的病房,看着言言甜甜的睡颜。熟睡的睫毛上还有眼泪干涸的痕迹……

你也在怪爹地吗?轻轻的拔弄她的头发,在她额间印下一个吻。

言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我。定定的看着我。“爹地。”

“恩。”我微微一笑。我想这样的笑容,她们都不想再见到了吧。

“爹地……”言言突然坐起来,狠狠的往我怀里钻。尽管那一刻她把我刚缝合的伤口又拉扯开了,可是内心却从来没有那么温暖过。我以为我的心脏已经被日本的大雪冰封。

“爹地,我好怕,言言好怕……”言言哭泣着说,死死的抱着我。那一刻,她在我身上寻找温暖和力量。

“不怕,言言不怕……”我抱起她。我还可以给她温暖吗?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安慰她,虽然依旧笨拙无比。

“爹地别离开言言好不好?爹地,言言好想爹地。”言言抬起小小的脸蛋看着我。

我怔怔的看着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死亡的意义,所以她依赖我。可是无论怎么样,至少那一刻,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需要我照顾!

于是我很坚定的点点头。“爹地答应你,爹地再也不离开你。”

言言破涕为笑,重新扑进我的怀抱里。

我欣慰的一笑。小孩子终究还是单纯的……只是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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