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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铜真(2)

我想他人还不错,父亲虽然是县里的一个头头,但他没有一点官少爷的架子,吃饭、睡觉都是住在宿舍里,每天早晨宿舍的打扫卫生基本上是他一个人干,等同学们都起床的时候,洗脸水已经给每一位同学准备到面前。但遇到大的事情,他绝不含糊,比如开运动会吧!在与79班的篮球比赛中,前半场我们班输对手20分,在半场休息的时候他坚持让我上,当时的我只有一米五的个头。班主任和同学们都傻眼,对手的平均身高就是一米七五,我们现在的身高平均才一米六五,再让我上去,身高会比人家落下一大截,又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在男生的队伍里胡来呢?岂不是闹着玩的?他分析说:打球不在比身高身低,不在男生女生,主要看个人的水平与全队配合的默契程度,还要看对手每个人的水平与全体的组织能力,以我的角度:霹雳阿妞打外围速度快,远投能力强,可以充分地调动对手的一部分力量加强外围的防守,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手会轻视霹雳阿妞的身体高度,以为我们已经黔驴技穷,派一个女生来顶数数,产生骄傲情绪,心高意大,在此情况下利用霹雳阿妞的远投拉长外线的进攻距离,我们身高高一点的加强内线的强攻,里应外合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比分很快会追上来。大家乐意的少,反对的多,班主任老师深深地点点头。可是下半场一开始,我们的比分与对手没有缩短,反而拉大到25分。同学们都沉不住气了,有的喝倒彩,班主任紧急叫了暂停,拍拍我的肩膀,拍拍铜真的肩膀,只有一句话——老师相信你们。果不其然,比赛再次开始的时候,我的远投连连得分,铜真的内线打的热火朝天,没有五分钟的时间,我们班反超对手2分。对手也是紧急叫停。比赛再次展开,对手加强了对我的防守,也加强了内线的盯人,双方的比分交替上升,难分彼此。在最后的10秒钟时间里,我们与对手打成65平,“哗”的一个精彩的进球,球场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同学们都傻眼了,对手进了一个罚球,比分66:65。在最后的5秒时间里,我自己感觉不是自己了,而是全班的自己,是一个团队的自己。只见我在对手的半场里带球,旋转一个转身,那速度简直是火箭的速度,那身手简直是神仙的身手,飞起来了,飞起来了,在快到罚球线的地方,我腾空而越。全场的眼睛都盯着篮球的弧线,盯着我矮小的身体的弧线,这不是打球,简直是打疯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空中扣球唰地砸到地面。篮球弹起有五米多高。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球场上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同学们、班主任老师一起狂奔到球场里,大家热烈拥抱,庆贺,我们班胜利了,胜利了。胜利的口号声回响成大浪淘沙的浪花滚滚,一个个激动的泪水是波涛汹涌,太不可思议了,这一扣球成为了我们学校最最经典的扣球,至今记录在校记上。再说我自己,高兴了没有一会儿的时间,头歪、身斜,一口白沫吐出。

在大家看望我的医院里,自己说:刚上场的时候有点生疏,手不得劲,但看到同学们遗憾的眼睛的时候,看到老师坚定的手势的时候,看到铜真挥舞拳头的时候,大概是矮小的身体给了自己灵感,越打越有手感,特别是看到最后还落后对手1分的时候,命就不是命了,急中生智,也可能的急中生力,脚下就像火山爆发一般的冲动,奋不顾身地跳了起来。最后的一句话最有味,我永远难忘——身残就会被人短看,我一是为集体去打球,二是为身残而打球。同学们都是目目相觑,无言而语。

这件事使我对铜真的印象加深了许多,看到他的来信后更是蠢蠢欲动,不自然地给他回了一信:铜真,你的美意我已看到,但我们还不到那个什么的光辉年龄。把爱忽远忽近地保留心底,有你的这份纯真、美好的言语我已经感恩不尽。我的家庭难以与你们家门当户对。

我是露天的风霜,你是大厦的脊梁;

我是风霜里的小草,你是脊梁里的金钢;

我是小草上的尘土,你是金钢上的锌镀;

尘土随草摇晃,何日是灿烂的新年?

锌镀与钢一体,日日有温暖的理念。

土与钢,水与火,永远是地与天的分辨。?

永远是月亮与太阳的分辨。

我稀里糊涂地写了这封信,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可爱天真,真不知道他如何回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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