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凉,如人心。灯红酒绿不过是一时的放纵,即便脸上挂着笑容也不过只是逢场作戏,无关乎“快乐”二字。
傍晚时分,夕阳斜斜照进室内,季杰在阳台抽烟,俯瞰这个城市的风景。突然,一个人的身影撞进了他的视野。他在阳台往下看这个人,而这个人在楼下朝他看。
同时,他的手机也响起来。他看了看手机,没打算接,放在一边,可是来电的人好像很是执着,一遍遍地打来,终于,在电话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他不耐烦地按下通话键:“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在你家楼下,你下来一趟,我有话要说。”
“我想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可说的。”季杰眼睛里的寒意如果能够透过手机传达给对方的话,对方此刻应该已经被冻死了。
“你不想知道当年于欣为什么会嫁给老头子吗?”他清楚地知道季杰的痛处在哪里,轻轻一按便会痛不欲生。
这个男人便是陆俊辉。
季杰不屑地质问他:“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在乎这些?”
陆俊辉在电话那头轻笑了一声:“呵呵,如果你不在乎就不会这么生气了,下来吧,下来我就告诉你。”
不等季杰说话,他便挂断了电话,他赌季杰一定会下来见他。
果然,不出五分钟,季杰便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你可以说了。”季杰很不耐烦,脸上的焦躁一览无遗。
陆俊辉看着他的冷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你去了就知道了。”
陆俊辉开车带他去了一家私立医院,这家医院里住的大部分都是有钱有势的病人,穷人是住不起这里的。季杰有点疑惑,陆俊辉带他来这里是要见谁?难道是老头子?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季杰停下匆匆的脚步。
“带你见一个人,你放心,不是让你见老头子……”陆俊辉知道季杰在怀疑什么。
陆俊辉带季杰来到一间加护病房,里面躺着一个老人,床边是各种身命体征的检测仪,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还戴着氧气罩,靠氧气瓶维持着呼吸。脆弱得好像风轻轻一吹就能把她带去天堂。
季杰看着这个有些面熟的老人,但还是想不起来是谁,他不解地看向陆俊辉。
……
两年前,天空湛蓝,夕阳无限好,于欣还是季杰的女朋友,他们感情很好,如胶似漆,并且已经论及婚嫁。在别人的眼里,他们是其他人艳羡的情侣,他自己也这么认为。
直到有一天,于欣毫无征兆地告诉他,她要嫁给别人了,而那个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陆啸天。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叫做天都要塌下来了,他心爱的女人要嫁给他父亲了,并且是他从小就恨之入骨的父亲。
后来的一个礼拜,他的意识都是不清醒的,即便是醉酒时也不忘给于欣打电话问她为什么要嫁给自己的父亲,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