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级的期末考试结束后,我忘记了自己考的这么样,只是记得第二天的上午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男人。
名字我不记得,只是知道他是后来妈妈花了五千块招来的上门郎。
上门郎,类似于倒插门的意思吧,是当时我们那里的一种风俗,只要男方同意,收了钱就得上女方家里来,从此成为女方家里的一员。
那个上门郎我只见过一次,听说是个城里人,长得细皮嫩肉,样貌确实不错,一副公子哥模样,不过也是个离了婚的人,家里已经有个女儿。
男人来的那天,妈妈带他参观了豪宅和各处的果园,最后还不忘带到我和哥哥面前,要我俩喊‘契爷’(契爷,普通话我不知道该怎么翻译,大概就用继父来表示吧。)
哥哥那小子当然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拍马屁,叫契爷叫的是那么朗朗上口,肉酸死我多少细胞。而我,只是非常别捏的楞楞站着,撇了男人一眼后,四下张望,并没有叫他。
男人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看上去不是很在意,之后他便在妈妈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当时真正的镇里,上塘镇,说要妈妈去他家商量些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男人和妈妈这次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暗地里背着我肯定早已经经人介绍认识,这次来我们家,肯定只是来探探我们家的家底,看看适不适合,满不满足他的胃口。
那天的午餐是在豪宅内的邻居阿婆家解决的,感觉吃别人家的饭菜就是格外好吃,我都吃了好几碗,吃的满桌凌乱不堪,吃的哥哥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我可不管,回了他一个鬼脸翻白眼,大有‘不爽你打我啊’的意思。
记得那次妈妈傍晚才回来,出去和女生玩了一下午的跳方格,饥肠辘辘的我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新的动画片‘黑猫警长’。
“饿死了吧,这个给你。”不知何时,哥哥站在身后,微笑着递过来一个红通通的苹果。
哇嗷,我差点蹦了起来,苹果,这可是电视里面才会出现的东西,现在竟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叫我怎能不高兴。
这是我第一次吃苹果,因为当时条件的原因,像苹果香蕉这一类的新鲜水果,集市上都没有,只有去镇上才有得卖。
没有片刻的犹豫,抢一般的接过苹果,洗都没洗的就将苹果放入口中一通狂啃,心里想着哥哥这小子别看平时老欺负我,没想到原来对我这么好,果真是亲哥哥啊。
苹果!慢着,我抓头一想,不对啊,哥哥哪里来的苹果,他哪儿来的苹果!!
过了好一会儿,当我把整个苹果连同苹果籽都吃进肚子里以后,我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回头望去。
只见哥哥那小子盯着电视,手里握着一根金黄色的东西,正细细品味着,那满足的样子好是消魂,现在想想,真应该立马上去和他干上一架。
我就说嘛,哥哥这小子怎么会突然对我这么好,原来自己有香蕉吃,也不知道让给弟弟,真是气死我啦。
可是,哥哥的香蕉又是哪里来的?莫非是爸爸来了?
我脑袋飞转,起身飞快的往门外跑去,连黑猫警长都顾不及看了,这种好处可不能总让哥哥霸占着主动权。
从卧房跑到厨房后,才发现原来是妈妈回来了,正在给我们烧火做饭吃,心情瞬间低落。
然而,当看到不远处的两个小袋子之后,我又精神亢奋起来。
在厨房的水缸盖板上,两小袋水果躺在上面,正是苹果和香蕉!我愣愣的看着,妈妈好像知道我的疑惑,炒着早餐的剩菜说:“那是你契爷买给你哥两吃的,以后他就我们家人了,你可得听他的话……”
后面的话我哪有心情再听下去,此时我的眼中只有香蕉,这种同样只出现在电视里面的水果,看哥哥那消魂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比苹果还好吃。
我走动几步趴到水缸盖板上,凑近一大挂香蕉闻了闻,味道特别奇怪,像是我以前偷吃别人家熟透了的金瓜味道,(金瓜,不知道普通话怎么表达,反正是小西瓜的一种)味道肯定非常好。
流着口水,伸手我就准备来上一根,方可堵住我即将滴落的口水。
“吃了一根还不够啊”妈妈突然大声吼道。
“没有,哥哥给我的是苹果”我抬眼望向妈妈狡辩,才发现妈妈今天穿了一套新衣服,显得好像换了一个人,不过变得更漂亮了……
“吃了苹果还想吃香蕉,等下都不用吃饭了,赶紧洗手去,饭马上就好”妈妈还是挥着锅铲大吼,但这吼声明显和她要打人时的语气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同,虽然她还是摆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但我百分百肯定这次妈妈一定不会打我。
于是我还是壮着胆子还是从大挂香蕉上面扯下一根,准备和哥哥那小子一样,细细品味一下香蕉的美妙滋味。
果然,当妈妈看见我已经将香蕉剥开准备开吃时,她还只是吼了一声,吩咐我叫哥哥来吃饭。
这种小事,在没有挨打的前提下,我当然还是很乐意去做地。
“大平啊,吃饭了”站在厨房门口,吞了吞口水后,我学着妈妈曾经叫自己回家吃饭的口气,对着六七米开外的卧房大吼。
“你真是懒的去死哦”妈妈被我气的满脸笑容。
趁热打铁,见妈妈笑了,我乘机赶紧咬了一口香蕉,那味道,嗯……你们懂的,不懂就赶紧回忆一下自己当年第一次吃香蕉时是什感觉,忘了的话,可不能怪我。
“吃不掉这碗泡饭,看我不剥了你的皮”妈妈骂着端来大碗鸡蛋泡饭,放在了水缸盖上。
这话有杀气,我感觉不妙,但吃香蕉好像会上瘾,吃了第一口后就想第二口,没办法,我只能信心十足的跟妈妈保证,吃完香蕉也一定会吃完这碗泡饭。
当然,最后我还是把泡饭吃完了,并不是因为妈妈的威胁,而是一直以来我都喜欢妈妈能的泡饭,就着剩菜,有时候我都能吃两大碗。
那时候的两大碗,相信很多80后都知道,那碗可比现在的碗大出两三倍,能吃两碗的那绝对都是大人了,可见我对妈妈的泡饭是多么的热爱,奇怪的是,不管我吃多少,那时的我也长不胖,瘦不拉几的像个猴子似的,难怪西坪人会叫孙悟空,早知道我就不吃妈妈做的鸡蛋泡饭了……
又扯远了,老毛病。
话说,吃完苹果又吃香蕉还吃了一碗鸡蛋泡饭的我,当然是十分满足,心叹这顿饭可真是让我永生难忘啊。
你们说什么?说我吃点水果就永生难忘讲的太夸张?
实话告诉你们,一定也不夸张,你们以为吃完那些也就完了?好戏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