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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伤心劳动课

终于学会骑自行车了,在哪个炎热的夏天,我经常半蹬着二八大杠在整个村子里溜达,尤其是在下坡的时候,不刹手刹那种,让我觉得无比刺激,一次又一次的玩得不知疲倦。

然而,很多意外都不会提前通知你,在一个本该上床睡午觉的中午,从哥哥那小子嘴里传来噩耗,说家里那只笨狗……死了。

起初,我还不相信,有些不安的睡了一个的午觉,直到晚上回家吃饭时,妈妈端来一钢精锅的狗肉,我才知道这事竟然是真的。

笨狗死了!真的死了!!!这让我很伤心,痛哭流涕,看着钢精锅里黑黑的狗肉,我没有丁点食欲,我想起笨狗和我一起奔跑在丛林里时的画面,它是那么可爱,那么的人畜无害,虽然平时看上去和我不是很亲,但想到它偶尔舔我脸时卖萌的呆呆表情,我知道,它就是我们家的一员,它就像是我的一个亲弟弟一样,让我怎能下得了筷子,只觉恶心,只有伤心。

放下筷子,我流着眼泪问妈妈怎么回事。

妈妈说,笨狗吃了放在B房粮仓旁的猪排骨,那是放了老鼠药的诱饵,准备毒老鼠用的,也不知道那只笨狗怎会跑到那里面,吃了那当作诱饵的猪排骨,中午就给毒死了。

妈妈还说,可能是因为自己早晨去了一躺杂物房拿锄头,粮仓就在里面,笨狗可能跟了进去,在妈妈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偷吃了那块有毒的猪排骨。

当妈妈回来做午饭时,发现笨狗躺在鸡窝旁,口吐白沫,已经奄奄一息了,几次想爬起来都没有成功,见状的妈妈心急火燎,赶紧按照土方法,跑去磨了一大碗肥皂水,准备给笨狗灌下去,好让笨狗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或许能救笨狗的命。

可当妈妈能好回到笨狗身边,准备将笨狗的嘴巴掰开时,笨狗只是低吟了几声,紧紧的咬紧牙关,死也不打算张开嘴。

之后,在妈妈的膝盖上,笨狗低吟了几声后,看着妈妈留下眼泪,妈妈说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狗也会哭。

讲到这些时,妈妈也放下了筷子,流下了心酸的眼泪,因为笨狗就是她从小养大的,那家伙平时比哥哥那小子和懒猫都听话,很粘妈妈,感情可谓深厚,叫妈妈怎能不伤心。

而哥哥那小子很敢兴趣,已经往嘴里塞了几大块,似乎很好吃的样子,见妈妈伤心,他才放下了筷子。

我哭着又问妈妈为什么不把笨狗埋了?

妈妈说,本来是想埋在后山的,可碰到邻居说埋了可惜,能不能便宜卖给他们家,苦口婆心下,邻居还答应晚上煮点送给我们家,妈妈同意了。

“不能多吃,会流鼻血的。”妈妈抹了抹眼泪,告诉哥哥那小子。

“小平,你不吃点,炖了一个下午了。”见我没有动筷子,妈妈提醒我。

我心情低落,只夹了一些蔬菜,便跑去卧室看动画片了。

听说,后面妈妈把那钢精锅狗肉又送还给别人了,都没吃……

三年级上学期后的暑假发生了很多事,每一件都记忆深刻。

期间,在可怜的笨狗离开我们之后,不久后的一天,那只懒金丝猫也彻底不见了踪影。

妈妈说最后一次见到它时,懒金丝猫带着一窝小猫出现在后山猪圈附近,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估计是跟野猫跑了。

我想是的,那畜生肯定是嫌弃我们家越加冷清,嫌弃我们只给它鱼骨头吃,嫌弃妈妈平时没有时间宠爱它,它才去投奔山猫,当了受万人敬仰的压寨夫人,从此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

懒金丝猫也走了,在那个我迎来十岁生日的年头,家里只剩下几只老母鸡能我去折腾了。

五月二十五日,是我姚国平的大寿,十岁了嘛,按照习俗,那是每个乡下人过的第一个生日,不过也严苛来说,也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应该是满月酒,但乡下人同样都比较看重。

终于要过生日了,我难免兴奋,忘掉所有不愉快。

话说以前哥哥那小子过生日时,我可记得清楚,妈妈为他炖了一只老母鸡做为他的生日礼物,心想如今轮到我了,应该也会如此吧。

可结果却是事与愿违,我的生日拖了很久,放假后妈妈只是煮了一碗长寿面外加一个荷包蛋!!!让我十分不爽,觉得自己是妈妈捡来的,老跟妈妈唠叨这事,抗议她偏心。

而妈妈的解释是,那年正好也是她的生日,只是提前将她和哥哥那小子的生日一起过了,才杀鸡了,说我以后再补偿我,再啰嗦荷包蛋都没得吃,我只能瘪嘴认命。

没过多久,生日的事最后和两只宠物的事一样,很快就被我抛到了脑后,因为很快又开学了,没有什么事能比这个更让我关心。

下学期开学后的第二天,放学后老师交代,明天不用带书包来,只让所有学生带上镰刀和绳子,说是劳动课,要帮学校去山里砍柴。

什么鬼?劳动课砍柴,我既好奇又害怕,我可是十年没动过大镰刀(砍柴刀,和割稻谷的不一样)的人,叫我去砍柴,那不是纯粹让我去出丑嘛,不过也是去山里撒野的好机会,想想又有点小激动……

既然老师都下令了,吃了豹子胆我也不敢不去啊,于是我们放学回到家后就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装备。

当第二天赶到学校时,学校学生除了一二年级全都聚集在操场上,每个班级按次序排好,最后在各班的老师的带领下,整齐的往深山行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老师的带领下,我们走完大道上小道,再穿过几片茂密的丛林,来到一处条清澈的小溪边停了下来。

老师说就此散开,任务是每人必须收集两小捆干柴火,回来时还在这里集合,为时一个上午的时间,叫学生们抓紧时间,不要跑远。

就此所有学生一轰而散,都想争取最短的时间收集两小捆柴火,好在所有人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

我不一样,慢慢吞吞的跟在小明身后,知道自己的能力,别说两捆,一捆我怕是都有问题,虽然树木到处都是,可我从来没砍过啊,大镰刀都有点挥不动,而且老师说要干柴火,这叫我上哪里找,真想回到二年级,就不用来砍柴了……没办法,只能跟在小明身后,嘿嘿,大家懂的。

小明,如果不是他学习成绩不好,他肯定会是我的偶像。

这不,小明带着我挤入密集的灌木丛,走下小溪,来到小溪干涸的河床上,一棵被春天发洪水冲倒的小树懒洋洋的躺在河床上,好像知道我和小明要来,就等我两过去取就可以。

非常激动,我跟着小明跑了过去,来到倒树身边后,我笑的傻不啦叽,看来自己还是幸运的无人能敌,肯定能和小明第一个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

用手掰了掰树枝,发出咯蹦脆的声音,倒树已经被太阳晒得彻底,轻轻一掰就断了,这让我更加高兴,赶紧从腰间解下绳子,放开,往上面叠加树枝,生怕自己动作慢了,被小明全抢光了。

只是,倒树上的枝干已剩不多,大部分估计都被洪水冲走了,没过一会儿,我就将仅剩的一些枝干全部收入囊中。

而小明还在慢吞吞的整理他的绳子,也不知道我已经将能掰动的全都给处理完了,当他看见我已经能了一小堆柴火时,还夸我厉害,并不在乎的样子,让我窃喜。

然而,小明是厉害的,是个砍柴的高手,他完全不在乎我那些小柴火,只见,他取来大镰刀,一番刀舞飞扬,几下就将我手臂那么粗细的枝干给砍了下来,跟着非常整齐的叠在绳子上,几下就超过了我掰断的柴火高度,让我无地自容,眼中泛光。

于是,我也捡起镰刀,学着小明的样子挥动镰刀,可是我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砍下一根,可把我累的满头大汗,磨灭了我所有的兴趣,这就要丢掉镰刀,去溪里玩水。

“你别直砍,要斜着镰刀砍,才容易。”小明似乎看出我的不耐烦,举刀示范。

我回头看去,就见小明举起镰刀,猛的砍下去的同时,他落刀的方式是斜着落在枝干上的,一刀就将树干给劈了下来。

我赶紧也试着也来了一刀,果真,虽然我没有将枝干直接砍下来,但已经能将枝干掰下来了,我非常激动,觉得还是小明懂得多,不枉我平时给他抄作业。

很快,我就有了经验,不久也砍好了一小捆柴火,觉得累了,我和小明决定休息一会儿,去溪里洗洗被太阳晒的通红的脸。

洗脸时,我问小明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说平时帮家里砍柴时就是这样,很简单,叫我不要奇怪。

我不奇怪就怪了,同样的年纪,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真羡慕他能干那么多农活,肯定是他妈妈经常夸他,肯定是他爸爸经常教他,才会这么厉害……

溪里的水可真凉啊,洗过脸后,我顺带洗了一下我的萝卜头,倒影中,头发湿漉漉的样子,让我突然想起了那只笨狗,瞬间觉得非常难过,和我非常高兴时一样,一难过我就想撒野。

“啊ààààà~~”站在河床上,我对着太阳迈开一千八赫兹的嗓门突然高声的怪叫了起来。

鬼叫声在河道里回荡,顺着水流传向远方,吓飞了不少野鸟,吓坏了岸上不远处的一个老师,以为有学生出事,大声询问怎么回事……没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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