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儿带着信走后,房间安静的让郑音恋心里阵阵发慌,这空荡荡屋子就她一个人,要是来个什么人秘密处决了她,或者来人把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安全。
毕竟她是个肉票呢,晓儿虽说一再强调她很安全,但陌生人的话还是不能全信的好。
更何况她还是绑匪那伙儿的呢。
不顾还没好的感冒提着大扫帚,往北面走去,慢悠悠的扫着落叶,扫累了便靠着树坐在地上,闭上眼睛,清风微微拂过脸庞,好似回到了家,她生病的时候妈妈的抚摸,结果迷迷糊糊的打了个盹。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是被热醒的,大大的太阳如火球一般挂在天空中央,心里暗自掐算,中午了吧?
咕咕直叫的肚子给了她回应,该吃午饭了耶,郑音恋拖着大扫帚快步往狱园赶,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饭?
郑音恋刚走到狱园门口,就发现两位外国美女,一个金发碧眼身穿紫色紧身衣,皮裤长靴,另一个褐色发蓝眼一身黑,对紫衣女人有些卑微。
郑音恋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正犹豫是少吃一顿饭,掉头回北园等晓儿回来,还是硬着头皮迎上去呢?
这个问题没等郑音恋想出个结果,就已经有人替她做了选择。
黑衣女眼尖的发现郑音恋,声音尖锐的叫到:“扫地的!过来!”
趾高气昂的表情让郑音恋很不爽很讨厌,却不敢表现出来,并且装的特狗腿,腆着脸快步上前,在人高马大的欧美血统的人面前她一米六的个子就跟小学生似得。
“住这里的妖精在哪!”黑衣**阳怪气的问。
住着的狐狸精?!是指她还是晓儿啊,要是论长相晓儿几率大些吧?
黑衣女看眼前这个丫头竟然不理自己(人家只是发呆啦!)有些恼怒,想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巴掌扇过去,结果预想中的巴掌声没有响起,反倒她因为扇空,酿跄了两步,看到躲过去的郑音恋,黑衣女更是火冒三丈,正准备上前教训却被紫衣女拦下。
“露西,你先回去。”
“是”黑衣女经过郑音恋时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这里的、居住者、郑音恋小姐。”紫衣女不紧不慢的说,中文说的很溜但还带些洋腔。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气场实在太强了,站在这女人身边,腰都挺不起来。
郑音恋没用的缩缩脑袋将门打开,紫衣女步伐优雅,扭动腰肢,漫步走进屋里。
郑音恋见状暗自多了个心眼,没把门关上并且站在离门最近的地方,以方便随时逃跑。
紫衣女没在多瞧郑音恋一眼,很优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闭眼眸。
半晌都没动静,郑音恋直觉得胸闷气短,压抑无比。
就在郑音恋想要夺门而逃的时候,紫衣女睁开眼睛,沉声说:“我是艾菲。伊曼纽尔。埃尔菲克,冰门少主未婚妻,你的存在让我觉得很困扰,请你立刻消失,不要在纠缠少主。”
郑音恋只觉得脑门上方好多乌鸦飞过,嘎嘎嘎……她纠缠少主?!她躲都来不及还纠缠?
不行,得赶紧解释,郑音恋急的直冒冷汗,张开嘴说个单音,发现吓得声音都有些沙哑扭曲,连忙低声咳了几声说:“那个。”舔舔发干的唇接着说:“尊贵的少夫人,您误会了,我只是个非常平凡的扫地丫头,您说的少主,我躲都来不及,哪敢上前啊。”
“真的?”艾菲。伊曼纽尔。埃尔菲克站起身走向郑音恋问道。
郑音恋立刻小鸡啄米式点头。
“没纠缠他?”又走近些,诡异的气场,压得郑音恋连气儿都不敢喘,只能拼命点头。
艾菲退后一步,郑音恋赶紧呼吸几口气。
“本来想亲自动手的,看在你如此老实的份上,放你一马,倒也罢。”
听到这郑音恋松了一口气啊,命保住了,还没等高兴几秒,下一句话便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你自己解决吧,是要绳子、毒药还是匕首?”艾菲淡淡的说。
这叫放她一马!?郑音恋脸色瞬间没了血色,她一19岁普通女生,没杀过鸡,没宰过鸭,更没做什么坏事,为嘛天要亡她啊!
想要哀求的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这个叫艾菲的女人,那张阴沉不定的脸,眼睛跟毒蛇一样饱含着危险。
猩红的指甲摸上脸颊,郑音恋下意识的随着猩红的指尖看,看着它划过腰间,露出形状很古怪的皮革包,似乎为了解答她的疑惑,指尖挑开钉扣,那若隐若现的黑色东西……
郑音恋定睛一瞧,这形状,这质感,这包装的皮革,心里发突,那玩意儿,不会是枪吧?
遇到这样的事,她竟然还能乐观的想着怎么死不疼,郑音恋对自己强大的内心表示佩服。
艾菲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郑音恋一点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安眠药吧,两瓶。”郑音恋想了又想最终选定安眠药,睡梦中死去,应该不痛苦吧。
艾菲没半分惊讶,从兜里掏出两瓶放在茶几上,郑音恋瞪大眼睛心道:大姐,你在变魔术吗?!
“东西放这了,该怎么做你自己清楚,别让我在来一趟。”
“嗯,放心,我能逃哪去。”郑音恋惨然一笑,似乎愉悦了艾菲,很轻快的说:“很好,再见了小妹妹。”
艾菲扭动着腰肢,一步一步的走像门口,郑音恋连忙向旁边退了几分。
“别让我等太久。”艾菲低声细语的说完带着笑意离开了狱园。
郑音恋咬着唇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味蕾,两瓶若不死,那自己才叫真的命大。
缓了一会,才僵硬的抬起手把门关上,摇摇晃晃拿起茶几上的药进了画室,把画室门关上的时候,身体再也撑不住瘫坐在地。
郑音恋紧握着药瓶,抬起头,眼泪朦胧中蓦然看见那幅画,那幅倾尽她所有希望的画。
静静的看着,一道不明的光划过眼睛,郑音恋勾起嘴角站起身摸摸那幅画,呢喃道:“果然是深渊呐,赌一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