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了,天啊,这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自己的女儿?
“娘,没事的。这么多年我们家的人不知道在外面欺压了多少的人,就算是我在为我们这些家人在赎罪,而且,嫁到海西国对我来说未尝不是最好的结果,要是我留在这个家中,将来能又怎么样的生活?谁知道是不是就叫人给送了别人为奴为婢?当初能将大姐姐送进宫去,将来未必就不能将我送到那一座府里做丫头。当初你也是看见了的,南安王府要我们府里的姑娘去的时候,谁不是巴不得呢?这样的一个家就算是我留下来能怎么样?娘,海西国虽然远,可是皇子却是一个不错的人,能和他做夫妻也算是我的福气了!”
探春从来没有将自己心中的话这样淋漓尽致的说出来过,现在就要走了,就说一次也是好的。
“我说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有这样好的福气,原来是这样啊,做了不到一年的郡主吗,却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做个牺牲品。”王夫人这会儿对探春的恭敬是一点都找不到了。原本想着她将来能有些出息好帮帮宝玉,谁知道却是这样的结果。
“你闭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怕是了分寸?”贾母本来就因为探春要走的事情心中不怎么乐意呢,这时候听到王夫人这样幸灾乐祸的话只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怒喝道。
老太太本来就已经因为探春要远走而心中不好过了,偏偏王夫人还说出了叫人听着就不顺心的话,所以老太太只是怒喝王夫人。
王夫人倒是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错,下贱人生的女儿就是下贱,到了最后也不过就是做了要去和亲的郡主,那里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正经的做个后宫中的主位,那是如何风光的事情!因此只是又说道:“老太太我今日这话说的原是没有错的,不过就是皇上为了拉拢周围的小国家,才会送给海西国的一件礼物罢了,又有什么了不得的,难不成真的就拿自己当成了金枝玉叶一般了?”
“二太太如今是越发的会说话了?什么叫做皇上送给海西国的礼物?那么您的意思就是说兰陵公主是皇上送给大漠的礼物了?”黛玉看着王夫人哪一张可恶的嘴脸,在看着探春已经是快要崩溃的神色,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王夫人听了这话也是一惊,怎么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要说探春这丫头是个礼物也就罢了,怎么忘了,当年皇上可是曾经将自己亲身的嫡出女儿也远嫁到了大漠,因此只是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说兰陵公主也是礼物的意思!”
“二太太,今日三妹妹远嫁海西国和当初兰陵公主远嫁大漠是完全一样的,这都是事关朝廷的大事情,希望你不要胡说,倒是枉费皇上一片苦心。”黛玉看着王夫人冷冷的说道,“你在本公主跟前几次三番的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本公主都不曾追究与你,可是今日你倒是又说出这样的话来,看起来今日是饶你不得了!”
“公主,请您看在今日还有外客的份上先饶了她吧,要是这时候动了刑罚是不好的!”贾母因为想到海西国的皇子就在隔壁因此忙就低声求饶说道。
黛玉也是才想起来今日来的不管是自己和三妹妹,要是事情闹大了就不好收场了,因此想了一下说道:“也罢,老太太说的有道理,今日看在有贵客在的份上,我就不多追究了,可是要是不作处罚毕竟是叫皇家的脸上没有光,因此,我就叫你在祠堂中跪上一天一夜,以示惩戒。”王夫人这样的人是不会接受教训的,以后还是会犯各种错误,所以以后还是有机会惩治,倒是不忙在这一时,要是今天这事情闹大了,倒是叫三妹妹的脸上没有光,到时候成意骏会怎么样看待这件事情韩还是未知的,可是能够预见的是这样一来对大家都不好。
王夫人怎么能甘心呢?这个林黛玉每一次到了贾家自己都会受尽屈辱,要是自己的元春如今还在的话,自己能够受这样的委屈吗?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到祠堂里跪着去?”贾母看着王夫人的表情也知道是不愿意,对于王夫人不喜欢赵姨娘的事自己也是从横遭之前就知道,也一直就这样的任其发展,可是没有想到这个二太太的年纪大了,反而更加的没有体统了,如今就是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要是严格的说起来也是自己这么多年放纵的结果。
“公主恕罪,是老身管教不严才会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生意后必定是严加管教,绝对不容许再出这样的事情!”贾母看着黛玉说道。
“老祖宗,这么几年的时间从我做了公主开始,几乎是每一次回来贾家都会听到你说这样的话,可是每一次都还是会再遇到。看在我娘亲是贾家人的份儿上,我会包容,三妹妹更是不会计较,可是你有想过吗,这样的态度将来有一天是必定会给贾家带来灭顶之灾的!”黛玉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我希望这样的事情真的不要再出现了,要不然贾家这百年基业就真的毁了!”
黛玉的一番话叫贾母的脸上一阵青白,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呢?可是这样连黛玉一个小女孩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家的这些太太们倒是不知道了。以前元春在的时候仗着宫中有人所以为所欲为,那倒是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元春已经不在了,又能够仗着谁的势?将来的贾家真的是要毁了,只希望老天仁慈一点,能够叫自己在贾家彻底的毁了之前走了倒是干净。
“公主说的是,老身记下来。”贾母站着已经是有些颤颤巍巍的了,可是为了自己那些不肖的子孙也只能是这样做了。
“老祖宗,有一句话,请您转达给两位舅舅,以后于理不合于法不合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要不然贾家真的就没有救了,对于家里的下人们也是要好好的管教,要不然也会成为将来的祸根!要是这的追究起来不要说是如今没有娘娘在后面撑着了,就算是有一个娘娘在也是救不了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黛玉索性是说道。
“老身记下来了!对于公主今日的话你们也是要记住了,回去以后要记得管教自己身边得到下人。”老太太忙就说道。
众人只是齐声的说道已经知道了,老太太这才谢了黛玉坐下来。
“老太太,饭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开始吧!”凤姐走进来说道。
正好现在的气氛尴尬,凤姐进来正好是打破了僵局,所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你叫人端上来吧!”贾母笑着说道。“那一边的也是要给准备好了,叫宝玉和琏儿两个好好的陪着,在叫人去给两个老爷说一声,事情完了无比赶紧的赶回来见一见,还有珍哥儿也别忘了!”
“早就打发人去了,那边招呼客人的饭也是已经上了。”凤姐笑着说话,却见外面的帘子打开了,已经有丫头们捧了饭上来。
黛玉和探春做了上面的一桌子,叫贾母陪着,下面薛姨妈和邢夫人做了李婶娘几个老一辈的,赵姨娘也是因了贾母的特许,所以在这一桌坐下来一起吃饭,再下面就是几个姑娘们各自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罢了。
“云丫头和琴丫头两个呢?怎么不见进来吃饭的?”贾母想起来这里还缺两个,所以笑着说道。
“就是,不管怎么好吃也是要先吃饭才是!”黛玉想起来这个湘云不知道又有什么主意呢,所以也是笑了,“劳烦鸳鸯姐姐出去看一看吧,叫她两个先进来吃一点再说!”
鸳鸯忙就笑着答应了,自是出去找湘云哈宝琴两个人。
却说第一道菜是牛乳蒸羊羔,贾母就说:“这是我们有年纪人的药,只是没见天日的东西,公主郡主小孩子吃不得。琥珀你这里放下一点其余的给李婶娘她们一桌上送过去吧!”
丫头一一端着菜上来,倒是十分的丰富,先是五香酱鸡、盐水里脊、红油鸭子,后面又是蕃茄马蹄、油焖草菇、椒油银耳,后面接着又是万字珊瑚白菜、寿字五香大虾、蟹肉双笋丝、金银鹿肉和凉拌干菜。
菜上完了,才看到湘云和宝琴两个走了进来,“你们可是来了,钥匙再不来我们就不等你们两个了。”黛玉看着两个人脸颊冻得红扑扑的,所以笑着说道。
“就是不等也是无妨,我和宝琴已经准备好了,你们可是要少吃一点,要不然就错过了后面的美味了!”湘云笑着回答道。
“云丫头和琴丫头就过来我们这一桌吃吧!”贾母之所以叫了湘云和宝琴两个过来,一来是因为这些个孩子中间,自己最喜欢湘云和宝琴,二来是她也看出来了,黛玉在这几个中间也是喜欢这两个多一些,所以才叫她们过来陪着黛玉、探春两个一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