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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006 章 暖裘一梦长

外面冷露寒霜,冷煞逼人,里面温暖如春,呢喃梦语,李天龙突然想起了父亲留下诗文里的两句:冷宵三更短,暖裘一梦长。

这是李天龙自从离开妈妈后第一次躺在女人的臂弯里,兴奋激动,又怎么能睡去呢?与生俱来的,还没有多少的荷尔蒙尽情地挥发,兴奋中,李天龙就问刘竹香:“你十几了?怎么就跟你父亲要饭呢?”虽然知道用词不雅,可这时候,找不到恰当的词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十六了,没了母亲自然就跟了父亲,父亲当了乞丐,女儿自然就是乞丐了,没有为什么啊!”刘竹香并没有挑理,而是亲亲地回答,语速很慢,真象秋虫在呢喃。

“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不洗脸呢?”

“乞丐乞丐,要饭的时候,就得把脸盖上,走街的时候我都把脸涂上锅底灰的,今天见你,我自然要以原形了,你是少帮主吗。”尽管说的很欢快,可还是有一丝忧郁流露出来。一个美丽的少女,把美丽的脸埋在锅底灰下面,又怎么能不忧郁呢?

这个时候,李天龙脑海里涌动坐在关公台上,君临众下的冲动,如果自己能号令天下,那就让所有乞丐光鲜地体面活。可这只是李天龙天真的梦想而已。如果光鲜了那就不叫丐帮了。

李天龙在这里梦想激动,可家里却为找他忙开了锅,开始是叫他吃饭不见,后来是找他睡觉不见,母亲李环秀这时候才慌了,吃饭时候还以为出去玩在别人家吃了,可到了晚上还不见哥哥,李环秀就满街去吆喝了。“天龙啊——回家睡觉啦——!”

这样的声音自然会惊动姥爷李秀峰,于是,李秀峰也加入到寻找的行列里。李秀峰姥爷的声音极为洪亮悠扬,但他喊是却没有目标,而且还太溺爱。“大孙子哎——来家家了——!”也不象在找人,象是在哄人。

再说,也不知道是喊谁,爷爷孙子的人多了,也不知谁的爷爷叫谁的孙子,除非李天龙能辨出姥爷的声音,李秀峰自信李天龙能辨出他的声音来。

李环秀气喘嘘嘘回来,不但没找回来人还领回家一帮人来,他们也没了孩子,都来找李环秀出主意。“怎么办啊?大小姐,该上哪儿去找啊!”他们好象和李天龙一起丢失是很荣幸的事情,还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好象是他们能丟起孩子,而母亲丢不起。

李环秀成了热锅里的蚂蚁,其他是成了烧火的人。看这些人这样,李佳凤生气地蒙了被子闭眼睡去,可就在蒙头睡上一会功夫,李佳凤强烈地扑捉到了哥哥的信息。躺下是李佳凤急忙掀开被子,跑向姥爷的屋里。

李佳凤大声告诉母亲:“妈妈妈,我哥在通领县城里,他拿了牌位上的打狗棍,现在哥哥被一群人围困着,情行十分的紧张。”李佳凤本想说凶险,可我怕吓到母亲和姥爷。

“你怎么知道,可不要胡说,李天龙怎么去通领,那么远的路!”母亲不信李佳凤的话,还大声地斥责李佳凤,小孩子的话那能当大人的话听。

不相信自己所说,这让李佳凤很着急,李佳凤这回重复了母亲那般蚂蚁般的煎熬,她极力证明她自己。“娘,你就信我吧,我不糊弄你的,我和哥哥是通灵的,他的行动我是知道的。”李佳凤自己解释说,记得通灵的两个字还是母亲教的,母亲为什么不信呢。

李佳凤很懊恼,谁也不信自己的话,可有一件事儿可以证实我所说的话,那就是祖屋的打狗棍,于是,李佳凤就说:“娘,你看姥爷打狗棍丢没丢吧,哥哥可能是拿了大狗棍的!”李佳凤也不敢说的太绝对。

“什么打狗棍?”李环秀忙去找李秀峰,提着马灯到祖屋查看,果真打狗棒没有了。

李秀峰惊慌了,动了打狗棒,就如同动了祖宗牌位一样。动了祖宗的牌位,就动了家的根基一样,这还了得!于是,李秀峰急忙备马,和齐大福和三奴一同连夜朝通领县城赶去。

李天龙此时正在做梦,这梦好美妙啊,自己在后院的压千上,那边是刘竹香,这边是自己,虽然自己份量并不重,可一屁股坐下去,刘竹香便被弹飞起来,然后象小鸟一样在空中扇扇翅膀,然后落下,这边李天龙也飞上了天。

李天龙刘竹香一样扇动双臂,然后落下,这回刘竹香非得更高,两人轮换上到天空中,期待在空中相遇,可总是不能实现。可刘竹香还一个劲鼓励,加油啊,加油!于是,李天龙就振臂飞起,他期待着在天空停留,等刘竹香起来时候好抱住。

终于,可以停留在空中了,终于抱到了刘竹香,两人一起,飞呀飞呀,李天龙好幸福啊!突然咚的一声响,两个人便从空中急速落到地上,是有人打枪吗?一定是把咱俩当成可食的鸟了,李天龙也被惊的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竟然抱着刘竹香,好象在做着不雅的动作。刘竹香也瞪着眼睛。李天龙不好意思地说:“咱俩在飞,突然被人咚的一枪,给我吓醒了,你受伤了吗?”李天龙给自己不雅一个台阶。

刘竹香引俊不止地捂着嘴,半天才说:“谁打枪了,是你刚才放了屁!”说完哧哧大笑。

会吗?李天龙不相信,以为刘竹香在作践自己,就反驳说:“是你放的,我都听到了。”

“我没有,是你,我听到了。”刘竹香不承认。

李天龙就拉狗牙来作证,可狗牙睡的死沉,搡了好几下才醒来,睡眼惺忪地看李天龙,李天龙就问:“狗牙,你说,刚才的屁的谁放的?”李天龙知道狗牙会向着自己说,所以就信心满满地等待。

半天,狗牙才说:“是我放的。”狗牙还有些那为情地搔首。

刘竹香看着李天龙,李天龙看着刘竹香,都忍不住笑起来。这个结果好,

这时候,刘梦河探头进来,小心地问。“你们醒啦?那就撤帐了。”说话间,头上的帐篷瞬间被抬走,这让李天龙恍惚了,仿佛刚才的一切才是梦,才回到现实中来。

虽然日头还没出来,可天光已经大亮了,远处有人群攒动,已经往土地庙移动了,李天龙大为惊讶,一个晚上,竟然聚了这么多的人!有人呼号:“走啊,帮主登台了!”立时,人群蜂拥过去。刘梦河招呼手下的乞丐,“保护好少主,咱们也走。”于是,李天龙被簇拥着着,也向前走去。

是个老式的戏台,戏没开唱,那自然就得给乞丐用了,一个乱头长髯的老叫花子走上台来,深施一礼,然后大声说道:“受索丐王委托,宣布今年长老人选,还是老规矩七长八短,就是七个长老,八个短老,长文短武。又会儿比试开始,‘拜’下过半者,自然当选,现在比试开始。”叫花子往空中扬了两把灰土,下边鸦雀无声。

随着一声,“我来了!”一个壮汉跳上台来。拱手示下后,自我介绍说:“本来没有名,大伙喊完吴大扛,我南山没打虎,北山也没擒狼,兄弟姐妹一肩扛。”立时有人把竹篮子和扁担放到台上,有两个无腿的乞丐坐到竹筐里,吴大扛蹲身就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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