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的轩辕清起身道:“父王。六弟带回府中的女子儿臣也有幸见过一两次,果真是国色天香。而且气质高华,便是咱们北晋的公主中也找不出两个可以与之媲美的人物啊。”北晋王转向轩辕凌,“凌王,清王说的可是实情?”轩辕凌嘴角含笑,“三哥说的却是实情。”
“那女子可是龙腾公主?”
“不是。”
“不是?那她是谁?”轩辕凌微笑,“他是南燕大将军南宫景明的义女,当年落花宫宫主萧逸的外孙女。名叫萧尘。”大殿上议论纷纷,南宫景明的义女?落花公子的外孙女?轩辕清闻言也是一怔,随即冷笑,起身道:“父王,据儿臣所知,南宫景明确实有个义女叫萧尘。不过……那可是南燕已故的皇贵妃。”
“什么?!”有一颗强力炸弹投下,众人忍不住脑海里晕了一晕。唯有轩辕凌还是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凌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轩辕凌点头道:“三哥说的并没有错。但是,她当初认南宫景明为父只是权宜之计。嫁与南皇为妃也不过时为了助南皇一臂之力。不过是场交易。时候,南皇就依约放她离宫所以。她真正的身份就是落花宫的少主人。”在场的人,皆是官场中人,知道江湖事的并不多。何况两年前那一场血腥发生在南燕,也就没有人提起那一场令江湖人闻之色变的江湖血劫。
言书函闻言暗暗咬牙,萧尘的身世他知道的也并不多。虽然不知道萧尘为什么会成为南燕贵妃,又成为落花宫的少宫主,但是却也知道轩辕凌说的并不是假话。可是关键就是他这一堆的真话却完全将萧尘和龙腾国的关系撇开了。试问,南宫景明怎么会收一个龙腾公主做义女?龙腾的公主又怎么会去帮南皇燕希夺得政权?
看着潇洒屹立与殿阶下的儿子,北晋王沉吟着。这个儿子。他曾经寄予厚望,虽然后来感到失望但是他也从来没有瞧过他。对于他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如果他府上的女子真的是龙腾公主……他到底又是打的什么算盘?如果不是……察觉到父亲的审视,轩辕凌含笑大方的与之对望,一脸坦然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凌王殿下!”言书函冷声道:“贵府上萧姑娘到底有什么其他的身份我国无意多管,但是据在下了解以及清王殿下刚刚说言,那位姑娘的确是我龙腾公主,还请殿下不要阻拦,好叫在下迎公主还朝。”凌王的狡猾多变言书函早就知道了,当初在龙腾国做质子六年,居然没有一个人识破他的伪装,还叫他在龙腾国与北晋之间来去自如,如果不是凌王太恐怖就是他们龙腾的官员实在是太无能了。真是不由得令人汗颜。
轩辕凌懒洋洋的瞥了言书函一眼,“迎公主还朝?言大人说笑了吧。难道本王说她不是公主大人还不信,定要到本王府里查看一番?”言书函在那样冷淡的眼光下不由得轻颤了一下。去凌王府?他可不笨,去了凌王府只怕即使他是龙腾使节也是有命去无命回。言书函转颜一笑,“这个简单,只要请北晋王宣那位萧姑娘上殿来一见便知。”轩辕凌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淡了,“本王虽然已经认定了尘是本王未来的王妃,但是到底未行大礼,贸然进宫恐怕于礼不合。”轩辕清笑的不还好意,“六弟此言差矣,既然是六弟未来的王妃,提前进宫拜见父王也无不可。何况……萧姑娘到底是不是龙腾公主,由言大人一见便知。请父王恩准萧姑娘进宫。”北晋王想了想点头道:“准。”
轩辕凌低垂着眼眸,在众人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才低低的笑出了声来,“既然如此,就依三哥所言吧。来人。”
一名侍卫安静的出现在轩辕凌的身边,“王爷。”轩辕凌微笑道:“请萧姑娘进宫。”
轩辕凌的侍卫领命而去,整个殿上的气氛有些古怪。轩辕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也不抬头看任何人或者是跟人说话。轩辕清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自己的六弟。其他人各自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的交换着看法,只有轩辕治一脸迷惑但是却带着些坚定的看着轩辕凌。无疑,他是十分相信这个他从小就十分崇拜和敬仰的六哥的。
北晋王郁郁的坐在龙椅上。苏颜带着温柔的笑意坐在他身边。再远一点的位置是刚刚不久被封为妃的丽妃。如今,北晋的后宫成了两个没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的天下。而北晋王在抄了冯家,废了王后之后似乎感受到了这个情况的好处。至少后宫里不再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如今,后宫交给了丽妃和容嫔共同管理,如果说丽妃是如今后宫最有权势的女人,那苏颜就是最能得宠,最能影响北晋王的女人。
“王上。”苏颜温柔的倒了一杯酒递过去,“王上不要忧心,小心身子为是。”北晋王感动的握着苏颜的玉手,“还是爱妃最是贴心。”苏颜浅笑,“这是臣妾应该做的。”美丽的眼眸轻轻地扫过坐在殿下的人,最后若有若无的落在了轩辕凌的身上,“王上,若是那萧姑娘真是龙腾公主怎么是好?真的要将她还给龙腾国么?”北晋王饮着酒,看着坐在一边的龙腾使者,“爱妃怎么看?”苏颜惊惶的遥头,“王上看玩笑了。这种事臣妾怎么好说?”北晋王笑道:“有什么不好说的。这也算不得是什么国事。”是不是国事终究还要看北晋的意思。如果他们认定萧尘不是龙腾公主,区区一个龙腾小使又能奈何?
苏颜犹豫着道:“臣妾……觉得那位萧姑娘无论如何是不能交给龙腾的。且不说别的,一旦交了出去,岂不是说明我北晋惧怕龙腾国威?再说了……这样一来,岂不是承认了凌王殿下拐骗挟持了龙腾公主。这传出去,不仅对凌王殿下的声誉有损,也会大大的损坏了王上的天威。”北晋王点头道:“爱妃言之有理。”苏颜羞怯的摇头“臣妾信口胡说,王上恕罪。”浅浅的目光淡淡的与下面的轩辕凌相接,轩辕凌仿若随意的点了下头,苏颜微笑着收回目光。
“萧姑娘晋见。”
所有的人都伸长了脖子要看看让凌王珍之重之的女子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在所有的皇子王爷中,凌王的眼光可是出了名的高。几个哥哥还有弟弟都已经去了正妃,连侧妃侍妾也不知道纳了几箩筐了,偏偏凌王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除了几年前在盛情难却之下纳了清王妃的表妹做庶妃,听说也很是不得宠。实在让人不得不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王爷动心动情。
殿门敞开,一名白衣女子(?)平静的走了进来。所有没见过萧尘的人都突然有一种荒谬的感觉。眼前的人清冷如玉,冰冷如雪。单以容貌而论,尚不及坐在殿上的容嫔娘娘,但是那样如冰似雪的气质却不是任何女子可以比拟的。没有任何女子的娇柔娴雅,就是淡淡的。一身男装,黑发如云。此时却没有人想要去计较她穿的是男装还是女装,或者是眼前的人到底是男还是女。男子没有那样精致的五官和纤细的身形。女子也不会有那样雍容清冷的气息。忍不住看了看正对着门口刚刚走进来的人微笑的凌王,忍不住赞叹,好一对壁人啊。眼前的两个人是何等的相似,那样的神情、那样的气质,凌王的慵懒,白衣女子的清冷,明明是不同的却给人同样的存在感。
萧尘信步走进殿来,没有任何即将见到皇帝的不安。仿佛就只是在闲庭散步一般。
“你就是萧尘?”北晋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的女子皱起了眉、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他以为应该是名绝色美女。就算加上言书函和轩辕清的话,应该是一名冷美人。但是,眼前的人完全不能归类为任何一种类型的美女。当然,她的确是位美女。但是,所有人第一眼看到她注意到的绝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气质,一种天生就了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质。北晋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一边的轩辕凌,眼前的女子和他这个儿子的确是太相似了。所以……眼高于顶的凌王才会舍弃镇北将军的爱女吧。眼前的女子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萧尘见过王上。”依旧不是按照北晋女子晋见君王时的大礼,只是淡淡的一辑。
“放肆!王上驾前竟敢如此无礼!”萧尘侧首,扫了一眼忍不住抢先跳出头的年轻官员,声音平静,“萧尘出身龙腾,母系南燕,并不是北晋人。”
言书函惊喜的上前拜道:“臣叩见公主千岁。”众人怔然,眼前的女子竟然真的是龙腾公主?同时也惊讶着,龙腾国竟然有这样的公主。萧尘神色冷淡的走到言书函跟前,“是你找我?”言书函道:“是陛下令臣前来迎接公主返回南燕。沈瑜将军也十分挂念公主殿下的安危。”萧尘转过身往轩辕凌走去,“言大人恐怕认错人了,我不是龙腾公主。”言书函一怔,他没想到事情已经说到了这样的地步,萧尘居然还会矢口否认她的身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