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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离别

转眼间,又是一个三年过去了。该告诉福伯的也都说了,该得到的,也都差不多了,该准备的也都齐了。而且姜默快满七岁了,而姜旻因要满十岁将要被接到他们的亲生父亲身边。而他们的父亲,是三大国家中姜国的国君,姜旻不出意外,便是姜国的太子。

所以,姜默也该离开了。

接姜旻的人已经到了,姜旻已经和韩氏夫妇道过别,来到了姜默的院子里。离别总是伤感的,姜旻看着姜默,什么也没说。许久,才开口:“小默,照顾好自己。”然后俯身拥抱了一下姜默,在她耳旁轻轻地说:“无论你是姜落梨还是姜默,你永远都是我妹妹……”并且快速地将一对耳环塞到姜默手中。

“公子,该走了。”

姜旻看了姜默一眼,转身准备离开,姜默却突然出声:“哥……活下去……”宫廷是世界上最复杂,最血腥的地方,多少人为了大殿上的龙椅而家破人亡,杀戮万千,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啊,姜旻……姜旻脚步一顿,以一声含糊的“嗯”算是做了回答和保证,然后又快步向前走去。姜默长叹一口气。

“默丫头,舍不得啊?”福伯不知何时出现在姜默身后。

“没有。”姜默否定。

福伯也不再说什么了。

“福伯,你以后仍然准备在韩府当管家吗?”“人老了,没什么志向了。只求能够平平安安地过了晚年。”姜默不语。“倒是你啊,默丫头,我能教给你的,你都学完了,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你那几个手下也学至小成,那你下一步有准备干什么?”“我准备……去杀手门。”姜默看着福伯。“什么时候?”

“……今天就离开韩府……”姜默扭过头去。

“唉,唉,长大咯……”福伯摇摇头,看着蓝天,一脸沧桑,准备离开。“福伯……”姜默喊住福伯,“谢谢……‘百花酿’,在树下还埋了一坛,你找时间,把它挖出来喝了吧……”“丫头,看来你是真的要走了……”

“嗯……”

是夜,姜默一个人背着行囊悄悄地离开了韩府。她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深呼一口气,然后再次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开了,真正地离开韩府了。她没有停息,直奔到了客栈中。

“小姐,你来啦。”一个身着绿衣,与姜默差不多年纪的丫头看见姜默后急急地迎了上去。“晴儿,准备好了吗?”“放心吧,马车,干粮,地图全都找齐了,就差小姐你一声令下了。”“好,通知柳忆和闻歌,我们连夜出发。”姜默望向门外的茫茫夜色。“是,小姐!”

柳忆和夏晴是夏国人,而闻歌是周国人,都是两国之间战争中流失的孤儿,被人贩子辗转卖到相对安稳的姜国做仆人,却遇上姜默,三人对姜默充满了感激之情,誓死保护姜默周全。但几个人都差不多大,如何在乱世中生存下来仍是个问题。

“小姐,上车吧。”夏晴跑到姜默身边,唤醒了发神的姜默。“哦……好……”姜默茫然地点点头,跟着夏晴走了出去。驾车的是柳忆,闻歌身子骨比较弱,坐在马车中休息。见姜默来了,柳忆微微俯身,表示尊敬。“好了,柳忆,全速前进,我们要尽快赶到三国交接的地方,闽扬县。”“是。”

东方的天边微微泛白,正是破晓时分,清扫韩府早起的佣人,发现了喝得大醉的管家福伯和已经空掉的姜默的房间,众人则才接受了姜默离开韩府的消息,但仍然免不了众人产生低气压。“福伯,小默她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是啊,是啊。”“默丫头走了,谁给我们酿酒啊?”“……”福伯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来,朝屋内走去。

对于姜默离开韩府的事情,韩氏夫妇没有任何的表示,他们只关心被接走的姜旻。一个下人而已,离开与否只是关系到韩府是否要多养一个人,多喂一张嘴。伤心的只有与姜默接触的人,他们看着姜默长大,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众人还准备为了姜默七岁生辰庆祝,可现在,一切都没用了。

几日后,在姜默一行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中,终于是到达了闽扬县。

在三国交接的地方,最出名的便是闽扬县,它是一个混乱的地方,它唯一的准则就是能打,只要拳头硬,就不会被人看不起。当然,还有一类人,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所以另一类地位高的人就是有钱人,他们能雇打手保护自己和财产。

而在混乱的地方,是最容易藏身的。所以,在闽扬县,有着最大的杀手组织,杀手门。他们最喜欢与有钱人打交道,只要给钱,接私活,杀人,放火,越货……什么都干。

说是县城,面积却相当于一块封地,大得让姜默一行人找不到东西南北。“小姐,我知道杀手门在哪里?”闻歌突然开口。“那就快带路吧。”姜默没问别的,只是想要到达杀手门。“是,杀手门入口其实在一家破庙里,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们一般会定期外出寻找穷人家的孩子进去培养,一般都是十岁以下的。”闻歌继续解释到,“这几天他们应该会出来。”

“咦,闻歌,你怎么知道啊?”柳忆惊讶地问。而闻歌只能实以沉默。“柳忆……”姜默淡淡地开口,制止了他的提问,“走吧,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是。”

向前走去,不一会,众人就看见了一座破庙,真的是破庙,像是几百年没有人收拾了。庙里结满了蜘蛛网,空气中满是灰尘。“闻歌,入口在哪啊?”姜默问到。“不用找,只要在这里住一天就可以了,如果直接进去,会被当成入侵者。”闻歌解释到。“我们住一晚没事,可小姐……”晴儿为难地看着姜默。“没关系,整理出一片干净点的地方就行了。好了,大家早些休息。”说完,姜默就找了一个地方,直直地躺了下去。

众人见状,也纷纷睡去。

第二天,姜默在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再喊她:“喂,小孩,想吃东西吗?”

姜默勾起了嘴角,回答到:“当然想了,你有吗?”

杀手门,终于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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