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舒韫伯伯。
“夫人呦喂,你可真真要再考虑考虑啊,您们瞧瞧这张家的小公子,多俊呀!而且人家现在可是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可见人品也很不错,再看看这个李家的,呦呦呦,虽然已经有几个通房了,不过这不是也很正常嘛?而且人家家境在咱们月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呐。。”
谢家正厅,一个穿着红底子绿花花的媒婆正费着如簧的巧舌努力对着嘴角带笑,却笑不达眼底,手中拿着茶盏轻抿的梁娅,拿着手上几名公子的帖子喷口水。
梁娅放下手中茶盏,弯着好看的眼,柔柔的对着那媒婆道:“肖婆婆,你且告诉我,若是要给我家子玫和淑湘找夫君,还有谁比得上我那几个孩儿呢?”
“这。。夫人,话可不是这么说啊。。”肖婆婆顿了顿,“谁知道那舒家当家的啥时候才从杭州回来呢?毕竟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梁娅还是依旧柔柔的笑:“这个自是不用肖婆婆操心的了,”话毕,掏出一锭银子塞进肖婆婆略显枯老的掌心中,“肖婆婆,真是麻烦您了。”
肖婆婆很熟练的将掌心的银子放进荷包,笑弯了眼:“哪里哪里,想来孩子们也都还小,在身边留一留,说个一两年贴心的话也是好的!那老婆子就先走了,”说着,站起身朝着梁娅作了个礼,“夫人留步。”
梁娅也站起身,微微点头,“冰梨,送送肖婆婆。”
冰梨上前一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婆婆请。”
肖婆婆笑着和冰梨一起离开了。
梁娅脸上的笑淡了下去,坐回椅子上轻轻摇摇头,暗道:“有这么好的孩子到底好是不好啊!”稍作沉思,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甜甜的笑了。
“娅儿,在想什么呢?”谢宏泽从门口走了进来。
梁娅抬头:“就是在想啊,咱们教出的孩子这么优秀,到时候那几个被接走了该有多不习惯啊?”
谢宏泽走近,双手搭在梁娅的肩上,目光似水柔情:“走一步是一步吧,舒家那位夫人啊,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不肯回来,那怎么说都是韫的妻,总是要劝回来的,怕是不会再晚啦!”
梁娅抚开谢宏泽搭在肩上的手,面色有些凝重,不似往常的愉悦,就连声音也都沉了沉:“舒韫他……”顿了顿,像是斟酌着什么,“有多久没有发信件来了?”
谢宏泽闻言也是一僵,脸色凝了凝:“有小半年了。”
半晌无言。
“要不咱们把安微调回来吧,就算弃了这栋宅子,弃了这臣子的身份,遣散了府上这些个无辜的下人,营造一个满门被灭的假象不也绰绰有余?”梁娅提议道。
谢宏泽的眉紧紧蹙在一起。
“好,我这就给他修书一封,让冰梨去送吧。”
“嗯。老爷,我都听你的,无论生死与否,但愿与君共耳!”梁娅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凝重的话,听的得谢宏泽身躯轻轻一震。
“娅儿,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那一天我曾对你过说什么吗?”谢宏泽轻轻揽过梁娅的肩,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之上。
梁娅双手环住谢宏泽的腰身,闭上微微颤抖的眼睑:“记得,怎么会忘呢。”
“再说一遍好吗,说给我听。”
梁娅低低的笑了:“今生今世,只此一人。”
又是一阵寂静无声。
“娅儿,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出什么事的,一定不会。”
谢宏泽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人儿,仿佛下一刻天就会塌败似的。
窗外,一只水亮的眼眸透过被手指戳了一个窟窿的小洞定定的望着里面的两个人。
谢府,水囚阁。
“大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谢子影坐在院里水边的石桌旁,一手撑着头,一手百无聊赖的拨弄着一本书。
舒暮冥一愣,接着笑了笑,打趣道:“呦,这是怎么了,哪家的小姐这么好命,让月城五少的小影子给看上了啊?”
“就他?可是得了吧!”谢子玫从门口进来,正好听见他们两个的话,“人都还没我高呢就开始喜欢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喜欢还是个问题呢。”
谢子影蹙了蹙清秀的眉头:“你不和我抬杠会死吗?”
谢子玫张口正欲说,就被一团从房里冲出来的身影给抱住了。
“子玫姐!”舒暮湘抬头望着谢子玫甜甜地叫了一声。
谢子玫的脸上顿时像开了朵花似的,宠溺的抚了抚舒暮湘的头。
随着舒暮湘一起窜出来的还有舒暮归说出的话,
“她和你抬杠当然不会死了,”舒暮归轻倚在石桌旁边,“但是会很爽。”
语毕,露出一抹绝世的笑,像是被自己的话给逗得笑了。
“舒暮归,”谢子影斜斜的睨了一眼他,冷清的勾了勾薄唇,“练武场走着?”
舒暮归笑得更开心了:“好啊。”
舒暮湘嘲讽的扯扯嘴角,拉着谢子玫的衣袖道:“得了吧!你们两个干架得有多少小姑娘也打起来啊?”
谢子影绽开了笑着:“这叫人格魅力,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
舒暮归也赞同的跟着点了点头。
“诶!你到底是和谁站一条线上的啊舒暮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