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离开五年,回来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惹人厌吧,但是,为了你,我还怕什么呢?
回到之前预租的房子,陈设简单清新,让我心情也不自觉好了起来,整理好东西之后,已经浑身的臭汗。
我躺在浴缸里,享受着温水的滋养与抚爱,脑袋里正思考该怎么接近我分开了五年的“男朋友”,当然,也许他已经忘了我吧,或许,我只能算是他的前女友了吧。但五年前真的只是个误会,我好怕,好怕面对他幽深的眼眸,那愤恨的面孔。闭上沉重的眼皮,思绪重拾。
林之悦,你不需要解释下么,不过,当然,你也不屑于与我解释吧,毕竟我什么都看见了。他从来没有喊过我全名,这一次,它代替了往日亲昵的‘之悦’。
毕竟年少,经不起这样的局面,我选择了逃避。
林之悦!!!你要是敢背着我离开,你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不稀罕再见你!那撕心裂肺的怒吼全然没有阻挡我离开的决心,心里早已被他的怒火而怒化。
介凡尘!我告诉你!我不会向你解释,我也不会低声下气去讨好你!我没有什么解释的,更不需要求你原谅我!
一对好的恋人,无论其中一人做错什么,都应该得到原谅不是吗?你一次机会都没给过我,介凡尘,我会离开你的生活,而你,也没必要去在乎我的所在之处了,不见!
我睁开眼睛,肉痛的轻揉眼睛,疲惫没有消失不见,当然,累了一天,该好好休息了。
浴缸的水已经有些冰冷,我瑟瑟的抖了抖,用手勾起最近一条浴巾,起身裹住身体,脚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头有些昏昏沉沉,眼前有些发黑,揉了揉眼睛迫使自己能看清,我几乎是慢悠悠摸索着走的。
咚的一声,我摔倒了,脚上似乎有些滑滑的,我踩到了洗衣皂。
皮肤紧贴着冰冷的地板,摔了一跤貌似把胳膊扭了,浑身也只裹着一条浴巾,摔下去时浴巾早已凌乱,摔的我肉痛。
我趴在地上,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那么狼狈。
再没有人会指着我骂我笨蛋,他现在很恨我吧,不对,我只是他生命的一个过客,我甚至没有资格被他恨吧。
这次回来本也是没抱有多大希望,若是,他结婚了或者有女朋友了,我就更没有资格去关注他了吧,他只会感觉厌烦。若是,他还没有……是不是,在等我呢?或许也只是我一厢情愿吧。
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没有摔到的手臂支撑着几乎变成一副冰石的身体,慢慢的站起来靠着墙行走。
终于到了床边,我已经很累了加上身体的疼痛,我真的很想快点睡着,睡着了就不会疼了,睡着了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放下沉重疲惫的心,我躺在床上,一股轻柔的舒适感传遍全身,麻痹神经,沉沉入睡。
不知几时,我竟然模模糊糊睡醒,感到有些呼吸不畅,头上如同火烧,喉咙也干燥沉闷,我竟说不出话来,嗓子似乎被封死,只感到头上脸上阵阵火烧。清醒了不少,手臂以及摔伤的部位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一时明白过来,我肯定是因之前摔了一跤在冰冷的地板上待久了才发烧了。
我清楚的知道没有人会帮助我,这时候只能靠自己。
费力的坐起身来,拿过手机,凌晨4点半,一般这里的医院5点就有人了,差不多等我到的时候就有人了,那现在只能靠我能不能到医院。
拖起沉重的身体缓缓的在衣柜里摸索几件普通简洁的衣服便往身上套。磨磨蹭蹭整理好后,我便拿起提包换上鞋子出门了。
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摇摇晃晃走着,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我喝了酒吧。
我租的房子其实距离医院不是很远,但是我想快点,身体不愿意。
我竟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知道他答案的那一天了。
空心躯体般,我甚至没有了感觉,像个行尸走肉般在大街上摇摇曳曳。
前面一束刺眼的光芒,我想,这时候应该没有人啊。一声刺耳的鸣笛声,我便彻底陷入黑暗。
车距离不到一米的位置猛然停下,车内传出一声娇柔而颤抖的女声“尘哥哥……有,有个人……”“下去看看。”他冷冷撇了一眼旁边那个受惊的女人,打开车门,走近去看。
一个大约25、6岁左右的女人正无力的趴在地上,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
“尘哥哥……啊——”车内出来一个妖艳的女人,看见一个女人正奄奄一息趴在地上的样子立刻被吓得尖叫。“送医院。”那个男人不屑的瞟了一眼那个正吓得发抖的女人。
我从黑暗中挣扎,那无尽的黑暗与深渊让我惊醒,睁开眼就适应不了强烈的光亮而闭上。
“还想逃避吗,还是,这些都是你设计好的?”那熟悉的声音正以一种我从未听过的冰冷的话语冲击着我的心口。
慢慢睁开眼,慢慢适应着强烈的光亮,我正准备起身,却被粗鲁的手给摁住。
“回答我。”他的语气不再像以前那样急躁,现在更加冷静成熟。
我避开他的视线,迫使自己不要去掀起伤疤,他却用手把我的脸强行对着他的视线,力道大的让我吃痛。
我不再逃避,开始冷静的注视他的脸。
一切似乎都没变,他依然是五年前那样年轻帅气,只是现在的他身上多了成熟与神秘。
我对上他的眼睛,深邃幽黑的眼睛让我陷入其中,我从中看不到任何情感,五年了,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感情。
我苦笑“不存在逃避不逃避,但是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机深。”
我不知道他信不信,但是他迟迟没有回话,我猜,他肯定不会信。
“信不信由你。”我吃力的补上一句之后便试图扒开他的手,发现是无用功之后,便拉起被子蒙住脸,示意我想休息。
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放开撑在病床上的手,挪了点位置坐在病床上。
我不用去猜,肯定是他救了我,至于过程已经不重要了,我刚醒,体力有些不足,也顾不上什么,我又沉沉睡去。
朦胧之间,听见他说了几句话,但我只听见一点点。
“你这个笨女人,39。5°的高烧,手臂也脱臼了,差点死掉了你知道吗……”
这真的是他说的吗……为什么,心里有些温暖呢?
是很久没有听到温暖的话语,还是,他并没有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