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清婉闷了一口伏特加，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舞台那边的追光灯和头上吊着的玻璃球灯为夜幕添了更为迷人的色彩，人们的耳朵正接受着一阵又一阵的音浪轰炸，舞娘也快脱没了，欢呼声也越来越热烈。
不少相熟的人见到她终于在这类场所露面，可都觉得稀奇。“你的男朋友呢？”有人冲着她挤挤眼睛，故意凑着她的耳朵说悄悄话。“你们分了？”
清婉没说话。酒保给她递了杯三色的鸡尾酒。
“乔伊！你太过分了，人家正受情着伤呢！你让她喝这么清淡的酒，分明就是对天下失恋者的敷衍！”好事者叫起来，幸灾乐祸的样子令人作呕。果然啊，小人是不分国界的。无论是在什么国家，都有相似的存在。
“陪我跳个舞吧，亲爱的？”狂蜂浪蝶冲着这个刚刚升级为单身人的女郎使出自己的绝杀技，意图很明显。
“你擅长的爵士怎么样？”
清婉这才瞥了他一眼。男人脸上是游刃有余的笑容。
“我跳舞，也是要看场合的。”清婉改鲸饮为慢品，苦涩的酒液滑进她的喉咙，舒缓了一时的口渴。
乔伊最喜欢看她喝酒的样子，这个人美丽不可方物，东方人的气质，西方人的外表，两者相结合，确实是迷人得很。
“你的那位卡希·亨利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酒保乔伊擦着玻璃杯，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清婉举起盛着烈酒的酒杯，透过杯子看他。看到他露出一个扭曲的笑。
“我也不是一般人能招惹的。”清婉干了这最后半杯酒，把玻璃杯轻轻地搁在吧台上，发出清脆的碰响。
“是的，女士。”旁边招惹她的男人早已识趣离开，只剩清婉和酒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你还好对吧？”酒保把她的杯子和酒瓶收下去，不让她继续喝。
“扫兴。”
乔伊报以一笑。
清婉的手机屏幕一直在震，有消息不停的传来，她分明是知道的，却是看都不看。
“那里有人要喝吐了呢。”乔伊看向她的身后，有一个女生捂着嘴，明显是要吐的样子。乔伊的一双海蓝色的眼睛盯住她。“你要帮她吗？”
清婉把账单拿过来，低头翻手包。“我是那么好的人我怎么不知道？”
“哈哈。”
清婉不想继续被这人套话，给了钱就马上走。
一出了这污浊的地方，周围的一切就开始静悄悄起来。清婉的水晶高跟鞋敲在瓷砖地板上，发出一声声脆响，在这样的寂静下响得令人心悸。
她蓦然晕了过去，黑暗将她吞没。
又突然醒过来，过分的光明让她险些睁不开眼。
“我的公主殿下，你醒了吗？”亨利在她的额上落下一吻，又蜻蜓点水般吻了她的没有血色的嘴唇，然后牢牢握住她的手。
“嗯。”清婉想直起身来，却把亨利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往她身后塞了一个枕头。
病号服，消毒水，吊瓶，“家属”和慰问品。
“你病了。”亨利亲吻她的手背，“你似乎不爱我了。”
“我哪里是不爱你了？”清婉笑得云淡风轻，越过眼前亨利的欣喜，门口散着寒气的慕华辞。
“我一如既往地爱你。”
亨利再也坐不住了，紧紧抱着她，吻上她的薄唇，夺走她的呼吸，扫荡她的口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