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阿哥连着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我只好自个在家里呆着。时而做做针线活,时而看看诗集,时而和采烟踢毽子玩。我换了身青色绣蒲公英的旗袍,戴了一个蝴蝶琉璃钗。我悄悄地出了门,带着采烟去了当地的一个作坊采办了些稀奇的东西。
我依稀听几个人说,十四爷今儿个上朝被皇上呵斥,被罚跪在乾清宫。我一女子不好执意追问他们,我付了定金,赶忙回了家。我派人送了封信送给十四爷府上。我匆匆进了宫,想进乾清宫,打听才知,皇上才赦免十四阿哥,先在德妃娘娘的宫里进行疗伤。我仔细打听才知,今儿个十四爷为八爷求情收到了责罚。
我慌忙进了德妃永和宫,十四阿哥躺在床上,地上是打破的碗和洒落的汤药。德妃在一旁数落着他,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了情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发脾气不吃药。我进来请了安,上前问候着,十四给德妃使了眼色叫他们都出去,我上前,握住他的手,以朋友的口吻问:“应该很疼吧?”他不说话,意味深长的看着我。桌上还有一碗药,我走上前,端了过来。“你如果是要劝我喝药,那么就请你出去,我是不会喝的。”我端着药,坐在他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嘟囔着,“大清堂堂十四爷就赏我完颜文轩一个脸面,把药喝了吧。”“爷说什么都是不会喝的。”他推开了碗,背着身子。我拿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十四爷,求你了。”十四爷依旧不作声。“爷既然不喝,那我也就不呆下去了,我可就出宫了!也难为我千里迢迢赶过来看你!”说着作势想要走,十四爷倒是很听这番话。“好不容易才见上个面别走啊。”他连忙喝了药,我问,“十四爷还说我是小孩子,自个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虽是趴着,力气却是大着的。他揽着我,说:“如今你胆子越发大了,阿哥都不怕了。”我示弱,拉了拉他的袖子。
天色也不早了,我看完了他急忙出了宫。
恰巧,碰上了九爷。我作势请了安想要走,九爷却把我逼到了角落头。“我今儿不是什么大日子,你就这样急匆匆地进了宫。想必是来看我的好兄弟十四弟了吧?”他一把抓起我的胳膊,恶狠狠地看着我。我挣脱他的手,回复到:“我和十四爷是知己,九爷可别误会了。”他抓起我的手臂,力道也重了几分。“完颜文轩,看看你手上戴的,这可是十四弟求我,我才托我的部下从山东采办来的,你还想骗我。”我挣扎,他不肯松手。直到我眼泪掉了出来,他才轻轻松了手。“完颜文轩,你是我胤禟的女人,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他一拳头打在了红色的墙上,和他面对着,我没想到九爷也有凶狠的一面,我开始有些惧怕他了。
自从听了九爷的一番话后,我就更少地进宫。我害怕面对他,转眼春天来了。冰融化了,大地回春了。府里也添了几个丫鬟,我屋里来了个小姑娘大概十七岁左右,叫棋佩。瑾叶奉了额娘之命召我去正殿。兄长海锋也在。阿玛又升官为礼部侍郎,额娘封了诰命夫人,对我们全家可谓是可喜可贺啊。
我吩咐采烟帮我打听十四阿哥的消息,我大概已经一个月没有看见他了。棋佩这小丫头倒是很机灵,想着法哄我乐。她总是给我讲她小时候和家里一群姐妹的种种事迹,我也很是羡慕,民间家庭的乐趣我恐怕是难以体会的。门外的小厮给我送了封信,我拆开了信,上面写着“明日戌时在灯市口相见。”看完我便放在一旁。
棋佩通知我去用晚膳了。我赶紧跟着去,回来时,发现桌上的信不见了。我找遍了都没有,棋佩是一直跟着我去吃饭的,采烟进宫还未回来,究竟是谁拿了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