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爷爷!”
江名第一反应就是这老头脑子真的被打坏了,在这时候还占自己便宜,立马准备反击回去,但看到嘴角还流淌着着鲜红的血液的老江头面容正经,看上去并不像开玩笑!江名沉默。
安静的夜,一老一少两个人相对而坐,同样的瘦弱,同样严肃的面容,不同的只有两个人复杂的心思。
此时只能听到外面的蛐蛐叫声。
乌黄的白炽灯悬挂头顶,散出的光芒映在老江头同样憔黄的面孔上,对坐无声。
良久,老江头从怀里掏出火柴,擦燃一根,点燃了早已熄灭的烟袋。因为受伤的原因,烟刚进入喉咙就咳嗽了两声,老江头平息后对江名说道:“你觉得不可能是吗?”
江名点头。
“其实我也不准备让你知道,但是,事情没能按照我的意愿发展下去,二十年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了。
”
“你是说因为那个戏班子的人?”江名问道。
“戏班子?哈哈!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戏班子!他们是一群贪婪的鬼啊!是可以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人神共愤的魔鬼!”
“你可听过天门?”
江名摇头。
不知道也好,原本就不准备让你牵扯进来,你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就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就不要问了。今天之后,我若不离开黄寨村必生祸乱,所以你跟我一起离开。
离开?去哪?
你不要问这么多,赶紧走,迟了想走都走不了。
江名毕竟不是纯粹的十几岁少年,前后事件一串,老江头,现在可能是爷爷了,不管是不是,但之前所闻所见,江名已经清楚事件牵扯甚大,那夜叉若真是前世所知的夜叉,爷爷那可真是厉害的紧。
老将头此时脑中也想起了二十年前的一幕幕。
天王念无极与东极堂白常君联手陷害自己,欲夺取自己手中夜叉令,自己女儿又被他们绑架,给自己设了一个必死局,老江头单刀赴会,一把刀砍翻一百多号人,就连白常君的儿子都被断了一只手,九死一生带着儿子逃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子。来到黄寨村后,儿子和村里一位姑娘成婚先后生下两子,小儿子取名江名。
江名八岁那年,儿子说要复仇,不愿意这么窝囊的活下去,老江头很清楚自己儿子的性格,什么都没有说,只道了声好好活着。
儿子带着大孙子离开了,小孙子江名就跟着母亲一起生活。四年后江名母亲去世,儿子的好友黄大山就收留了江名,一家人对江名也是视如亲生,江名过的还算幸福,虽然平淡但能平安。
当然这一切老江头都作为局外人看着,当年逃至黄寨村,老江头就只是作为儿子的邻居,不承认是父子关系,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保护自己。除了儿子离去复仇,一切的一切都照着老江头的意愿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奈何,生活永远不会让人一辈子如愿以偿,平静被打破,躲避二十年,仍是逃不掉天门的鬼眼探查。
带江名离开是不得已,天门的恐怖别人不知道,老江头比谁都清楚。
天门的来历源远流长,可追溯到明万历年间,祖师念长生原名杨俸禄,出生世袭土司家族,父亲杨应龙时为SC播州宣慰司,对朝廷忠诚天地可鉴,奈何被当时的SC总督打压,私自增税,甚至连大儿子也被杀掉,首级悬挂与城门,逼得造反,最后落得九族被诛的下场,杨俸禄机缘巧合活了下来。
活下来的杨俸禄改名换姓念长生,创立天门,培养杀手刺杀朝廷官员,以破坏明朝安定为己任,崇祯年间天门协助土司再次叛乱给明朝带来巨大的伤痛,可以说金兵入关天门在其中推手助力。金兵入关建国后打压汉人,天门就隐入民间,流传至今。
如今的天门早已经不是纯粹的地下组织,经过几百年的起起落落,现在表面上已经成了世界百强的大集团。在政经方面也有着斩不断的根系,当然,有些见不得台面的东西依然存在着,比如罗生堂和往生堂。也因为这些黑暗势力才使得天门的势力坚不可摧。
可是,人的贪婪之心是最不可衡量的。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益驱使。摸了摸怀里的夜叉令,不由感叹怀璧其罪啊!
江名随着爷爷连夜跋山涉水,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老江头带着江名左拐右拐很快才出了村子。
江名看了村子最后一眼,扭头便坚定的跟上爷爷的脚步。又一次离开黄寨村,老天给我这次机会,我怎么能不珍惜呢?
天门?哼,再一次交手,想想都有些激动呢!
…………
三日后。
位于H省西北边陲的一个小镇上,出现了两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老乞丐似乎身体不适,不时传出几声咳嗽,路人都露出嫌恶的表情,避之不及,生怕被染上什么传染病,就算不是传染病,也怕沾染上晦气。
虽说个个都大呼着什么人人平等,不平等却处处可见,人与人之间一直有着高低卑贱之分,尤其是社会底层人更是明显。真正的上流人士并不会去蔑视嘲笑你,因为你在他们严重不值一提,嘲笑的兴趣都没有。
这个小镇虽然贫穷,日子过的不怎么样,但看到有比自己更加不堪的人,难免有优越感产生。
这两人自然是江名和老江头江破天两人。对于他人的指指点点,两人并不在意。老江头这种老江湖对于人性善恶早都看透理解,至于江名,则是上辈子经历的白眼歧视过多早习以为常了。
“爷爷,咱俩有必要这么小心么,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还只能走山路,现在到这镇上可以坐车了吧?咱总不能真的走路去楚市吧?”扶着老江头的江名擦了擦头上的汗“再说爷爷你身体也需要去市里的大医院,再拖下去……”
“咳……咳……名娃子啊,咱们这三天爬山涉水专走无人路,绕道这马坡镇一个原因自然是躲过天门的眼线,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咱们到汽车站去,你去买两张去楚市的票,我去找一个老朋友。”老江头手拍拍胸,缓缓咳嗽带来的不顺,对江名说道。
老朋友?爷爷你在这还有朋友啊,你都几十年都没出过村子,人家还在不在这镇上,认不认你还另说了。
哼,这你不用管,你照我说的做,对了,这东西你拿好,算是爷爷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虽然不值钱,却跟了我几十年了。老江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吊坠,就是最普通的红线绑着一个子弹头坠子。
江名接过坠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很普通的子弹头。
你去买车票吧,我还要慢慢找找,二十年这马坡镇变化也不小。
江名转身朝车站方向走去,迎着夕阳,将影子拽的老长,老江头在原地看着江名渐渐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直到模糊才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江名很容易就买了两张票,这个季节返乡务农的人比较多,返城的到是没多少,江名就坐在候车室等着老江头。
大概等的有一个小时,距发车没有几分钟了,老江头却还没有过来。江名心想是不是被天门的人发现了,就准备出去找找老江头。
刚欲起身,一个身高不足一米七的中年胖子进门直向江名走来。江名心里提防,若发现不对就跑。
“江名少爷?你是江名少爷么?”中年胖子看着江名一脸恭敬的问道。
少爷?我是江名,少爷我就不是了。不知道你是那家的少爷?金碧辉煌还是天字一号?江名一听胖子说话语气,放下警惕,还给胖子开了个玩笑。
“江名少爷,我可不是少爷,我就一跑腿的,我奉韩老爷的命令,带你去楚市。幸好赶上了,刚才一个老乞丐挡住我的路让我递给你一封信,要不是他说出江名少爷的名字,我都准备把那碍眼的家伙轰走呢!”胖子气喘吁吁的说。
“老乞丐人呢?快告诉我!”
胖子告诉江名老乞丐说让他看了信就明白了。
江名赶紧拆开信封,第一句话就让江名目瞪口呆!
内容如下——
我给你安排了门亲事,你去楚市找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