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服用了无垢丹以后,冯天佑的修炼速度加快了许多。
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冯天佑的肉身又强大了一些。这段时间里,他不仅每天继续手拍脚踢沙袋,学习擒拿格斗之术,还要到镇西的山谷里去锻炼。
山谷里有一个小瀑布,大约有二十几丈高,瀑布下方是一个寒潭,寒潭不大,只有六七丈方圆的样子,潭水不深,约莫有一丈深的样子,隐约还能看见潭底的白沙。寒潭边缘有几块凸起的大岩石,而冯天佑每天都要到瀑布下面去经受水流的冲击。
刚开始,在光滑的石头上站都站不稳,更不要说还要经受水流的冲击了,经常都是刚一站上去,人就被冲倒,掉到水潭里了。后来慢慢地,他掌握到一定的诀窍,并且下肢内合,增加双脚的附着力,渐渐地他也能站稳了。
他先在水流较小的地方站稳,让水流冲刷全身。因为冯天佑现在的身体跟练武几年的寻常武者已经差不多了,起初的水流冲击他完全可以承受,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慢慢地,皮肤和肌肉就会慢慢传来一丝痛楚,后来这痛楚就会变大,加上这水是从一处暗河里流出的,很是冰冷,时间一长,人就有些受不了了。冯天佑只得双手不断挥舞,将他父亲教授的招式不停地演练起来,这样就能缓解寒冷对身体的侵袭。而且他发现这时配合运转呼吸之法,丹田内产生的灵气竟然比平时粗大了一些,原来灵气就如同头发丝一般细,现在产生的灵气已经相当于细面条一般粗细了。有了更加强大灵气对肉身的加持,他在水流中呆的时间就长了。
他从开始的每天一个时辰慢慢加量,到后来的两个时辰、三个时辰。一个月后,他又换到水流更大的地方,接受更加强力的冲刷。再一个月后,他已经完全能够承受这个瀑布的冲刷三四个时辰没有任何问题了。
三个月过后,这时的瀑布水流冲刷对他来说,意义已然不大了。于是,他就用两个沙袋绑在自己腿上,然后潜入寒潭里面,利用沙袋的重力使自身不上浮,然后在水里练习八卦掌。
水的阻力极大地阻碍了他的动作,根本做不到八卦掌要求的行云流水,不过,冯天佑也不慌张,他现在虽然没有完全掌握内呼吸,但是闭气一炷香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见他以摆扣步走圆形,缓慢地在水底移动,将八个方位全都走到,每一圈八步八个掌势,每一步、每一掌都按照冯振邦教授的招式认真的做到位。一掌生八掌,将八八六十四掌各种衍生掌法都演练一遍以后,冯天佑才觉得有些憋气,然后他就离开水底到水面去透气,等到休息的差不多,呼吸顺畅了,他就又潜入水底再次演练起来。
修炼无岁月,自从冯天佑正式开始修炼以来,已经过去了一年了。
这一天,九江镇西山的一个寒潭边,静静地盘坐着一位少年,他的面前正是他修炼了几个月的瀑布。少年上身未着寸缕,露出的胸背、手臂肌肉圆润,一头齐肩的黑发随意的披散着,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位少年正是冯天佑。随着他修炼的深入,他不光身体更加强健了,灵气自行流通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现在灵气已经完全贯通了身体前后两条经脉,就差一点就能打通任督二脉了,这如果放在世俗界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
他就这么静静地盘坐着,大约过了两个时辰,他的耳朵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心有所触,慢慢地,他睁开了眼睛。望了望二十几丈高的瀑布,又望了望瀑布下的岩石,最后他的视线又落在了潭水中。
“哎!古语有云:万物土中生,万物土中灭。我觉得倒是错了。”冯天佑忽然暗叹一声,“这水才是万物之源啊!”
“水,无色无味,在方而法方,在圆而法圆,无所滞,存百态于世,于自然无所违也。”冯天佑站了起来,继续喃喃道,“水本至善至柔,绵绵密密,润物无声,却又能滴水穿石,大江奔腾,实乃刚柔相济,与武功真意相同。看似与人无争却又容纳万物,人生之道,莫过于此。古人诚不欺我。”
说完,他纵身往寒潭里一跳,同时他全身内气运转,灵气也在任脉和督脉之间自行流动起来。这一刻,寒冷的潭水围绕在四周,他却感觉是如此的顺心,再也没有以前那种觉得水是一种负累的感觉。他依照八卦掌法,就在潭水中又演练起来。这一次他动作依然缓慢,但是却跟以往不同,他每一次屈膝、转胯、沉肩、运掌,仿佛都摸到了水运行的规律,他在水里的运动一下就少了很多阻力。
冯天佑内心一喜,但他仍不动声色,继续摸索着水的运动规律。渐渐地他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但他的动作却依然那么的沉稳连贯。打完了一边掌法,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不畅,于是他就继续把这掌法在演练一遍。当他打完四遍掌法的时候,才微微有些气闷。当下他运转全力,右脚在潭底一蹬,转腰送胯,右掌用力向上击出。
“啪!”寒潭的水面突然冲出一团水柱,然后再空中爆裂成一团水花,这水花散开足足有一丈距离。然后,跟着水面又浮出一个人影,对着天空中的水花得意的一笑:“哈哈哈!成了。不光人能借力打力,这水也能啊。恩,今天收获不错,就早点回家吧。”
说完,冯天佑起身出了了水潭,换好衣服过后,就一路呼啸地奔了回去。
晚饭时,冯天佑跟冯振邦讲了他今天对水的感悟,并把他能击起一丈水花的事说了。冯振邦顿时一脸欣喜:“佑儿,你真是不错,一年的时间就达到了很多初级武者需要努力多年的地步了,加上你修炼太始炼形诀修炼出的灵气加强身体和经脉,如果你能打通任督二脉,你就能真气外放,进入中级武者的境界,甚至对高级武者也会构成威胁。”
“真的吗?”冯天佑听了也是一喜,连忙放下筷子说到,“那父亲你给我说说你现在是什么境界,又怎么才能打通任督二脉?”
“嗯,好!也是该给你讲讲武者的境界划分了。”冯振邦点头道,“先吃饭,吃完我就好好给你细说细说。”
“嗯!”冯天佑答应一声,赶紧往嘴里扒了几口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