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伴随着一阵寒意,我疑惑地看着他俩:红色人一手掐住迩仁的脖子,一手握住刺穿我小腿的刀。“原来你还没死啊。”红色人拔出刀,黑色的血顺刀流下。迩仁好像在说什么,但也只能无力挣扎。
“你们,在干什么?”我慢慢抚摸伤口,血倒流回去,切口处渐渐愈合。其实这并不痛。我用手指指他的刀,“你为什么要刺我?”红色人没有回答我,而是猛烈得甩开迩仁变得怒不可止:“流淌着黑血的人必死!”我还未来得及思考这话的含义,他便用那包裹烈焰的刀狠狠朝我砍下。出于本能我敏捷地稍稍偏下身子,躲过第一次进攻。虽然不知道他是谁,有什么企图,但是我唯一能肯定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他挥舞他的刀一次又一次砍下,我从未想过自己如此灵活—只在原地便躲过所有攻击。此刻这身体好像已不属于我,我只不过是在听从他的命令。
红色人没有注意到儿迩仁已走到罗娜身边,他的注意力全在我这。借助于挥刀的空隙时间,
我一手撑地,支起身体,一脚将他蹬到5米开外撞到一颗大树上。
“我要宰了你!”红色人全身冒着烈焰,炽热的焰苗在他四周摇曳飘动。他肯定被激怒了,这可不是我的错。面对这种被激怒的人,我反而感觉很高兴,他们生气的表情不是很有很逗吗?我顺手从将才躺下的地方一把伞(我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下藏了一把伞),本只是准备抵挡他的攻击,没想到刚举起伞,一束红光从伞间射出正打中红色人。他痛苦的惨叫一声,随后便化作一团红色烟雾。
迩仁没有顾及我,他把罗娜的手镯放在她的伤口处,手镯发出白净的光亮将四周照得透亮。我弯下腰,捡起伞旁的一封信(如同那把伞,我也没有注意到这封信)。信封面上印着一个大大的蓝色圆锥形标志,信封装得并不严密,很轻易就能打开它,我便依靠手镯的光读起来:
亲爱的希柯:
很抱歉不能给你带太多东西,所以我只得把伞留给你,到需要时你自会明白他的用处。在此我恳求你活过今年。务必保护好迩仁和诺明夏。
请不要相信死亡和破灭的幻想,那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星辰
失忆?我不记得这人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喂!那边那个,是叫迩仁吧?”我手中挥舞信封向迩仁问道。“嗯。”迩仁抱起罗娜朝我走来,“你的伤,严不严重?”
“已经好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星辰的人?他是谁?”我冷冷地问道。
“对不起,没听说过。”迩仁把罗娜放在我睡觉的地方,那是一小块空地,连草都没长一颗。她还未苏醒,那一击恐怕是致命的。
晴朗的黑夜点缀了无数繁星,手镯的光亮人在仍在,迩仁放下罗娜后,在红色人倒下的大树旁找回那把长长的弯刀。“琉斯叔。”迩仁抱着刀,不仅抹抹眼角处的泪花。又一阵寒风吹过,天空突然飘下几片小雪,气温也骤降。“怎么下雪了?”我手中接下几片雪,看着它们在手中融化自言自语道。“城外……城外的天气一直很怪,看来是要来暴风雪了。”迩仁小声哭泣着,话语不太清楚。大概他和琉斯关系很好吧,这时他拔出刀,深深插入地面,一团炽热的火焰立刻包裹住整个刀身,四周的温度也升高不少。
“只能明天再出发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迩仁在火边坐下向我问道。
“希柯。”我早就准备好借助这个名字,“我好像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这里到底是哪儿?”
“现在我们在爆裂城东侧的森林,所以说我们已经在紫色人的领地了。”
仿佛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而迩仁因哭泣和升温的缘故显得通红的脸露出一副略显惊讶的表情说:“你是第一次到这个世界?”承认自己的无知对于我来说颇为困难,将才对天气的疑惑已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我没有吭声,在他身旁坐下。也许是他理解了我的默认,从包里掏出一把小刀,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说道:“这是爆裂城,我们生活的地方,这是黑色村庄。”迩仁在第一个圆圈右下角不远处画出一个小得多的圆,又在大圆右侧较远处画出另一个大圆,“这是裂冰城,它和爆裂城差不多大,人口也相近。这三个居住地,就我们现在所知,是这个世界唯一属于普通人的领地。”
“普通人?”
“就是像我们这样,从其它世界来的人。刚刚袭击我们的则是这里的原住民。”
“既然外面的世界如此危险,为何不呆在城里,跑出来专门送死吗?”
“这个世界才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城里并不和平,有事甚至比城外还要危险得多。”迩仁深吸一口气,继续说,“爆裂城中央有一块巨大的被烈焰包裹的石头,这块火石会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发生爆炸,爆炸的冲击能摧毁沿途的一切物体。裂冰城情况也不乐观,裂冰城终年极寒,偶尔吹吹暴风雪就会死很多人,那儿的物资匮乏,生活条件极其艰苦。”迩仁说话时的表情就像他经历过他所说的所有灾难,再次谈起时也十分后怕,“这里没有一个安全的容身之处,所有人的生命都无时无刻不受到死亡的威胁……”
他唠唠叨叨说了很久,其实他后来说什么我都没听清楚。四周的暴风雪丝毫没有影响火焰营造的温暖氛围。现在我又犯困了,眼睛一睁一闭,好不容易才勉强支撑着继续谈下去。
“……你是怎么……怎么到这儿的?”我捂住嘴,一手托起脑袋,以至不让自己的睡意太过明显。
“每年三月和九月新人会陆续在爆裂城各处出现,没有人见过新人出现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情景,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突然到了来。很困吗?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就行了。”迩仁说话的时候很温和,像是对一个老朋友的关系心。
大脑已不再容许我做更多思考,眼前的景象模糊了。我向前走到更靠近火源的地方,躺下睡觉。
暴风雪中出现的黑影,急匆匆地赶到火源旁,突然出现在迩仁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