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依旧没有通过考验,我的心里却美滋滋的,也许是因为自己成功制取了二氧化碳。可能我有个假的脑子,不,是没有脑子,连头都没有。
“难道你就没想过求助你的精灵伙伴么?我当然知道你不想事事都依赖她,可不代表你就不需要她了。必要的时候,就别逞强。”打坐良久的艾恩斯毫无征兆地发话。
“火精灵王大人您说的是。”我点头称是,随后看着菲尼克斯,“去吧小雀,一切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行的!”
在我的鼓舞下,菲尼克斯上前靠近了不灭神焱。跟随着内心最深处不知名声音的指引,她围绕着神焱盘旋,同时开始汲取其火之力。
当不灭神焱彻底被吸收完毕时,火光将菲尼克斯的身子笼罩起来。当火光逐渐暗淡直至完全褪去后,她的模样焕然一新。现在的她变得更巨大,从前朱红色的羽毛已被烈火般的绯红所代替,看起来是那样的华丽而耀眼;尾部拖着长长的尾羽象征着她那源源不断的旺盛生命力;一双凤爪锋利有劲,一对金瞳炯炯有神。乾坤燃尽,炽羽焚天,朱雀超进化。
“原本我还觉得你的考验内容有失妥当,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只是……”凡尔斯顿了顿,“虽说朱雀吸收的是你不灭神焱的精华能量,就能在进化的基础上叠加了超进化,恐怕原因不止这么简单吧?”
“她可是星系守护兽之一。你以为呢?”艾恩斯并不着急回答。
“嗯?”
“没有你做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说话间,艾恩斯已凭借念力驱使时光碎晶悬飞到我的面前。
“多谢!”我微笑致谢。取出编年史,时光碎晶随即化作一道蓝色流光注入其中。书里后部分模模糊糊的文字瞬间变得清晰,又一章的封印被我们解开了。
面对我的道谢,艾恩斯先是摆了摆手,而后说道:“你们所经历的各种艰难困苦,都只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而已。未来也许还会有更多更大的磨难接踵而至,愿永不退缩、迎难而上。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王者!”
“等等,说了这么些豪言壮语,你是不是想待会就开溜了?”凡尔斯突然拆台。不出所料,他惨遭对方满是不爽、疑似带有敌意的白眼。
“凡尔斯,我麻烦你开口时注意下场合行不行?!该说话时你安静得跟蒸发了似的,不该说话时你又……”收拾完乱七八糟的心情后,艾恩斯的语气渐趋于平静,“我只不过是想与你们分头行动,去寻找分散各地的伙伴们。”
“你最先去找的是柯尔德,对不?”
“肯定啊。”艾恩斯一开始也没多想,可后来却忽而意识到了什么,“小白鸟,你够了,快走开!”好险,差点就被套路了。“精明”如艾恩斯,在多次被套路之后,这次终于学会了反驳。同时还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凡尔斯下次还敢套路自己,就让他体会下什么叫“与烤肉之间只差了一层孜然”。说得通俗易懂些呢,就是把他做成烤鸟。
“行。但愿你见到他之后,别忘了办正事呐。”凡尔斯笑着退到了一边。
“……”艾恩斯也不知如何是好。因为那家伙早已放荡成性,就算燃起不灭神焱示威,对方也应该是无所畏惧的。
印象中曾有过不灭神焱被对方用风暴熄灭的经历,不论当时是不是自己对至纯火元素的掌控不够熟练,这都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等到艾恩斯将脑袋里混乱不堪的思绪统统理清完毕后,他的目光才在往事身边的幽影拉朵身上落定。“幽影拉朵,我不管你接近我们是何目的,都不可能得逞。就算格兰迪瓦会再度突破封印重现世间,我们也会一如既往地击败他,并将他再次封印,不惜一切代价!我始终坚信,邪不胜正。我奉劝你一句也只说一遍,最好识相点,安分守己。”
听完,幽影拉朵不言,但赤红色的眸中却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且让人不易察觉。
“你们坚守正义我并不反对,我在意的只是你们过于偏激的行为。”凡尔斯语出惊人、话中有话。
“是的,我承认我们偏激的正义确实也有不对的对方。”艾恩斯先是肯定了对方的看法,之后话锋一转,”但你因光暗之战时黑暗军的一个精灵而改变立场成所谓中立派你就对了么?!真是的,王上居然也不知道管管你。”
“他管不了。”
面对凡尔斯满不在乎、几近目中无人的态度,艾恩斯只觉得心中有股无名之火在迅速地蔓延。冲动如他,蓄势待发。好在伊卡莉莎及时出来解了围,一场王者之间的纷争才得以避免。“好了,你们都别再说下去了!各办各的事去!”
同一势力里各成员的关系并不总像影视作品上演绎的那般和睦。事实并非如此,唯有亲眼所见,方知真相。战争的导火索一经点燃,可能所有人都会成为受害者。所以必须赶在火种烧到炸药粉、在更晚之前,将其掐灭。
直到听见伊卡莉莎的那一声急吼,艾恩斯才发觉气氛已经变得极度紧张,随时都会有爆炸的危险。而阻止气氛进一步恶化最有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矛盾焦点双方其中任意一方离开现场。他不再多说,扇动着火翼径直离去。
“我说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他性子太过火爆,你还故意去接茬,是不是非要搞出点事来你才满意啊?!”伊卡莉莎也是没好气地说。
“我就心直口快,从不磨叽。”
“那也得看情况行不?!有些话就得憋心里,不然会被怼的。”
“可我也没说错什么啊……”
“……好了,你别再多想了。”纵使伊卡莉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说辞。是的,他没有错,谁都没错。错的是这世道;是既定的秩序;是那长久以来在众生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
沉默良久,安静得连空气几乎都凝固的局势终于被打破。凡尔斯手里握着一根黑漆漆的羽毛,在银光的覆盖下外形逐渐改变,最终化成了一张图纸,是他之前画好的地形图。“我手上的是洛亚神域的地形图,先前我追随一位精灵的脚步到那,还遇见了海盗以及你们近期遭遇的神秘精灵。我想,这些事件间会有一定联系,也许你们所想要了解的一切信息都藏匿其中。可能它对你们有点帮助,收下吧。”他边说边将图纸递交给紫悠月。
“谢谢你了。”紫悠月抬眸,浅浅的笑容里透露着些许疲惫。
“不用太感谢我,我就是太闲了。”
这时,萌萌忽然再一次凑了过去:“哎哟我去,深藏不露啊大佬!其实吧,我个人对美术挺感兴趣的。要不,以后有机会来合绘下?你打型就好……”
“因为速度快,时间于他来说相当充足,所以是闲到兴趣都很多。只不过,要说到他真正技艺超群的,要属舞蹈了。”伊卡莉莎说,随后笑得有些无奈,“都说百闻不如一见,可惜我从未见过。”
“不好意思,这些以后再说,现在我还有事要办。”凡尔斯完全没将心思放在女生们口中所说之事上。羽翼振动数下,一道黑影掠过,徒留几根羽毛。敏捷如他,离开时几乎可以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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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让你久等了。躲在这这么久,是有什么事?”凡尔斯一落地,就对着暗处开口。
“明知故问。”神秘精灵从中走出。
“表面上看起来气焰嚣张,却隐隐透露出忧郁的气质。”
“所以?”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话少呢,米斯蒂克。”说话间,凡尔斯手一抖,狂风呼啸而过,其间夹着的几支锋利羽箭将精灵身上伪装多时的黑色斗篷划破,而后将其吹落。
神秘精灵终是原形毕露,金发下一对金瞳透出忧郁的气息。凡尔斯手中还把玩着一根羽毛,看向对方,很满意地笑笑:“我直觉还不错。虽然对你不是很熟悉,但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那特有的气质却始终未变。听说,话少还与怕生属性有关。我都开始怀疑你那么智障也是这个原因,那你可能真的没救了。”
“……说了这么多,你是在交代遗言?”米斯蒂克有点不耐烦了,他握紧了手中的长笛。
“随你怎么想,你开心就好。”凡尔斯收敛了笑容,松开手,羽毛飘落在地,“若要动手,就去那个起点也应是终点的地方。你也不想让她伤心,对吧?”
米斯蒂克想了想,同意了对方的观点,于是动身起程:“跟我来。”凡尔斯无话,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