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走着,行人匆匆赶着回家,村长是村上的一核心人物,不少人还得磨蹭几句,村长张富贵也客气跟他们无聊上几句,直到走到了张晓雨房子附近,人才没有那么多。
王东富已经收工回去了,五层楼房很安静矗立,张晓雨和张富贵来到时候,门是没有锁上,门是掩起来,第一层里面摆放着早上送来的材料,摆满着整个客厅。
张晓雨和张富贵进去,两人就坐到石板材料上面。
张晓雨弄了一杯茶水过来,说,“富贵叔,这里人不多,你可以在这里说吧!”
张富贵的两边耳朵都夹着烟,都是刚才热情村民给的,村长啊村长,架势就是大,走到哪里都不用买烟了。
“晓雨啊!早在三年前,我跟你的父亲也在这楼房坐着聊天。”
“三年前的事?”
“没错。”
张晓雨如果相信有鬼存在,也就是这只鬼在他没有回到村上之前已经出现了,想到的是跟王南天的谈话中那只立下誓言的鬼,他会回来这个村庄,他原来早就出现了。
这势必是一件恐怖的事情。
“你继续说,我听着。”张晓雨非常好奇起来。
三年前,张晓雨的爷爷在这栋楼房的第三层离开人世的,三年前的爷爷离开后,张晓雨回来了,回来就是帮爷爷办一场人离开人世的仪式。张富贵和张晓雨的父亲坐在这里聊天是最之后的事情。
张富贵回想起来,那一次,我提着酒水过来,要和你父亲喝上几杯,因为你爷爷离开不久,作为老朋友的我是过来安慰安慰你的父亲的,因为这些伤心的事情人总会胡思乱想几天。
我一边和你的父亲说起一些开心的话语,一边和你父亲喝上了几杯,但,你的父亲很挺忧愁的,比我还喝得多,几杯下去你父亲就开始胡言乱语。
“我相信我的父亲不是自然死亡的。”你的父亲突然在醉后这样说,这一说,我不得不相信他的话,张富贵喝了一口茶水,抿了抿嘴。
张晓雨很认真听着,问,“醉后的人说的都是实话,是这样吗?”
“除非你父亲装作醉了。”
张富贵继续说,借酒消愁,愁不消,这个我还是懂的,但我也知道你父亲想得太多了,我就是要他多睡一会,免得害病了,就是让他睡着,并不是让他醉。
你的父亲醉后,我就打算在一楼出弄个铺让他睡,你的父亲还真能喝,他还能够迷糊说话,“我要到楼上睡,我不要在这里睡。”
他手指楼梯,身体想要爬着上楼,他想要到楼上去。
“哥们,我扶你上去吧!”
你真的说他醉了,他能够清楚他一定到楼上睡去,你说他没有醉掉,他却迷迷糊糊说尽胡话,身体平衡也掌握不了,很难明白醉汉的世界。
我拉着你父亲就上楼,那是一个晚上,夜晚还刮着风,天气不是太好,天上的星星没有布满夜空,风吹过窗户,把窗户刮着摇摆,窗户的两扇门没有固定,吱吱渣渣摩擦声音让人牙发酸。
我把他扶到床上,就去关上窗户,你父亲又开始胡话,但是,胡话很真实,他说,“富贵,我跟你说。”
“我听着,你说。”
“我的父亲的死,真的很奇怪,那一晚,我回到家里,家里一遍漆黑,没有灯火亮着,我以为我的父亲早早就睡着了,就没有起到什么想法,和防备的心里,早早在一楼处洗了一个热水澡,便坐到客厅看着新闻,过来几分钟,我听到了楼上的窗户被吹着打响,我向楼上叫了几声,没有回应,我父亲那几天精神很好的,我叫他不回应感到奇怪,便到楼上看看去。”
那时候,我心里还是真的咯噔一下,你父亲就是在说着你爷爷离开的过程,这个过程,我听得很入迷,我没有打断他说话,关上窗户,我继续听你父亲迷迷糊糊说着。
“我走到三楼,是三楼客厅的窗户开着,窗户的两扇门一只被风吹到闭上,另一只还在摇摆,我叫了一声我父亲,他没有回应我,他还天真以为他在熟睡中,就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过去把窗户关上。”
你父亲说着说着,人开始蜷缩起来,可能是害怕了。但,他还是继续说下去。
“我要转身离开,准备下楼去,我又听见我父亲的房子里面打倒了东西的声音,哐啷一声,一个罐子掉到地上,声音很清脆,我被吓了一跳,接着有很多珠子在地上不断弹着,滴滴答答。这个时候,我心里就担心起他,于是又回到客厅,在他的门前准备敲门,里面却先敲门了,心里又是一咋,又被吓到了。”
心里很快安稳下来,叫着,“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房子里面没有回答声音,门咯咯又敲了三下,这很奇怪了,于是便拉开了门。
门被拉开来,看见了我的父亲,我的门前站着在我的面前,头低着,人捶着身体,很累很累,整个人看起来肌无力。
我说,“你还没有睡着,我倒杯水给你吧!”
我走了几步,他在我的背后跟了几步。
我转过身,他又停下来。
我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扶你坐吧!”
他没有任何回应我,我向前走几步,他又退了几步,脚步很生硬。那时真的很奇怪,我的心里很害怕,老人今天真的很奇怪,奇怪到我有点畏惧他。
人有奇怪举动,真的很害怕。
我站着,奇怪看着他,我想要继续问他,又问不出口了,因为他的奇怪举动我无法言谈,只好静静站着等他的反应。
我们相对站着,他的身体力气被抽空一样,无法支持他所有的骨架站立,他像一位被打败的人,垂头丧气。
我也不想走近他,因为他不让我走近,就像跳着探戈,你进他退,你退他进。
相对一刻,大概他感到了我的奇怪,他开识使尽力气慢慢抬起头,我的眼睛盯着他机械的的动作,看他什么情况。
不过后来我看到他的表情后,我这辈子也难以忘记,那时我还被吓得一跳,他的容颜是这样的,一条蓬松的黑白头发,很凌乱,被乱抓过,脸上是无表情的,疮白无一丝血气的白脸,眼神无力盯着前方,死掉的眼神让人不舒服,盯着你会发毛,嘴唇干燥白白的。整张脸的褶皱像松树皮,是那么枯老。
他身穿着一件纹着很多寿字的衣服,这算是一件寿衣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快要无法呼吸了,人老了糊涂到这样?现在什么情况,不是糊涂,这绝对不是糊涂。
他已经死掉了,怎么死掉的?心里呼吸开始变重了,周围有氧空气仿佛被抽空了,我的呼吸重得快要受不了。
于是,我移着害怕的碎步后退着,后退着。直到被绊倒,我依旧奋力向后撑开来。因为我很害怕。
死掉的人还会动,我的心快要跳动到喉咙,很难受。
他无力机械向着我走过来,他原本死掉的人还在笑着,他还在笑着,那种笑很奇怪,很恐怖,他要我也死掉,他的眼神是这样的。
我的父亲要我死,要我陪葬,我可是他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