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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绝招开授

第四日清晨,曙光还未透出云层,浮云殿最靠后最清净的卧房里,秦铭已然梳洗完毕,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便准备如约去玉女峰禁地。

前脚还没迈出门槛,白宝就屁颠屁颠的蹦了进来。

“大师兄!”

“睡虫今日起这么早?”

“哈,听说今日起我就三个月见不着大师兄了,我当然要来珍重道别!”白宝作状欲哭。

秦铭被逗得哈哈大笑道:“没这么夸张啊,师父只是想让大师兄潜心修炼,没说三个月从头至尾一步不出啊!”

“闭关啊?!怎么出?”

“呵……凡事靠自觉,练功一事我向来自觉又认真,虽说闭关,只要是有益于我的修炼状态,即使要出来透透气,也未尝不可啊?”

秦铭看白宝理解的费劲,便岔开话题笑道:“这三日,大师兄的独创招式师父可有传授你们?”

“有是有,就是……三日里就教了第一式!我整日对着阿黄武来武去就一个动作,连阿黄都学会了!”

“阿黄是只老黄狗!它怎学得会?你这小子,急功近利、心浮气躁,我还不知?”秦铭摇头笑道,“才三日,你便想学第二式第三式?大师兄可是花了十年时间才练得前六式!你自己好好算算去!人若不心平气和、脚踏实地,急于求成,定然万事难成……”秦铭语重心长的看着白宝,爱之深责之切,尽在深深的眼眸中。

“哦……”白宝不好意思的扁扁嘴,忽的又想起什么,道:“那,大师兄!我跟师父恳请一下,每日让我来为您送饭?不知允否?”

“少干闲事!专心练功!”

“大师兄!我这还不是为了能向你请教吗?当然就趁你吃饭时请教下,不打扰你修炼的!……你知道,问师父,他总是这么忙,你可知那些外室弟子都怎么偷偷笑话我?‘排行最末,武功最弱!’你看看,我可怎么有脸待在这华山派?这回,一同开始学你的新招式,我一定要证明给那些臭小子们看,我绝不是大师兄您最差劲的师弟!……”

看白宝愁眉苦脸吐露心结,秦铭实在不忍拒绝,便道:“那好,待会我就跟师父提议一下,让你来送!”

“哇哦!……”白宝顿时心花怒放,一把抱住从地上跃起、心有灵犀的阿黄,窜到门外,手拉狗爪,开始了只有他俩才会的翩翩舞姿。

……

玉女峰,思过崖。

岳迟站在崖前一处视野开阔的平台上,远眺万里山河,俯瞰渺渺众生,便觉豪情壮志似要在缥缈云海中喷薄而出,心中的雄图亦是愈发清晰。

“铭儿,看好了!”一阵沉思之后,岳迟毫不迟疑的转身对静立一旁的秦铭说道。

“是!”秦铭目光炯炯全神贯注的盯住了师父。

“好,这第七式我不用任何内力先演示一次!”

岳迟来到平台正中,深吸一口气,马步虚开,手还未动,双目忽的迷离起来,仿佛一切他都看不清,又仿佛他能看透一切。在秦铭难以理解的神情中,岳迟轻轻的扬起了两手,右手以竹代剑,一根三尺有余的竹棒被缓慢的往前一挑,旋转一划、一撇、一点、一勾……。左手却时而紧紧握起,时而掩面时而前抓,整个姿势简直让人一头雾水。

“‘这招‘石刻三生’,是当年天下第一剑侠南宫愚,跟至爱之人心心相印、情比金坚之时顿悟出的这套绝世剑诀的最后一式,这是一种无坚不摧、已臻于化境的强大意念,虽然他们的结局并不被世人所知,但显然,南宫大侠最后已是看透红尘,他将天地万物真善恶丑之真谛存乎一心,用无边的爱意与恋人共谱三生约定,这种力量从手中使出,任何敌人,他都势如破竹……”

岳迟边舞边娓娓道来,他说的话秦铭听得是一知半解,但师父随手舞动的身姿和手势却令他越看越觉玄妙。那竹棒东点西指,似乎没有明确的方向,又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更似乎……

“师父!你在写字?!”秦铭惊诧无比的脱口而出!

岳迟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没有回答继续舞动手中的竹棒,身影飘忽翩若惊鸿矫若游龙,手势如行云流水、妙笔生花。

这回,秦铭渐渐的看清了师父手中的剑势正是在空气中酣畅淋漓的书写着:三生三世,一眼相思……众生无相,我济众生……存乎我心,不灭心灯……”

最后一字岳迟忽的泄入一成内力,秦铭虽站于五丈开外,顿觉眼前一花,幻象陡生,仿佛每一笔一划都似刀光剑影,在空气中飘来荡去,忽然间所有的刀剑光影完全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劈砍戳刺而来,竟一时不知如何招架亦不知往何处闪避,只得双掌一格,又不敢对师父使出内力,心中苦笑道:“只得忍痛挂彩了!”

却见杀气涤荡至胸前时随着岳迟左手一抹,所有光影立时灰飞烟灭。

岳迟收起竹棒,深深叹了口气,道:“为师刚刚使出了一成的内力……”

秦铭怔怔的站在原地发愣,心中却早已听得汹涌澎湃,师父这一招“石刻三生”就一成内力便令自己几无招架之力,若使出所有内力,那自己不就被一招秒杀?挫骨扬灰了?!如今以师父的功力只怕早已是无敌于天下……

“师父为何叹气?”秦铭已看出师父的神情不对。

“唉……你是不是觉得为师一成内力便已强大的很?”

“正是!”秦铭一脸喜悦和羡慕。

“实际上,为师即使全力施展也远远达不到当年南宫大侠所展示的威力!”

“怎么会?如果南宫大侠的剑术当真远超师父如今造诣,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威力啊?”秦铭简直难以想象的问道。

“那是一种超凡入圣的境界……这一招在他手中使出,犹如从他灵魂深处自然迸发出的一种魔力,令对手抗拒不得,虚无缥缈又浩荡充盈,仿佛瞬间将你身心束缚,定格生死,又让你死的犹如在时空轮回中得到超脱……”岳迟闭着眼,缓缓的说道,那种震撼至今犹在。

“那种扑面而来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宿命’,让你不可抗拒的宿命…。。”岳迟又缓缓睁开眼看向秦铭,补充道。

秦铭这下沉默了。

岳迟似乎看透他的心思,舒展了脸色亲和的笑道:“铭儿是不是没有信心?”

“是!徒儿别说三个月,只怕三年都未必能有师父这一成威力!”秦铭如实相告。

“这华山派日后的光大,徒儿当真怕愧对师父呀……”秦铭忽然面露愧色道。

岳迟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去,抚着清须望着远山顿了一下道:“铭儿,你可知为师当前内力如何?”

“恐有将近……两百年吧?”秦铭缓缓猜测道。

“不错!知父莫若子!师父的实力铭儿果然最为清楚!”岳迟得意的微微扬起下颌朗声笑道:“为师现在将近一百八十年内力修为!”

秦铭虽自知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依然惊诧不已。因为他知道与师父年纪相当的云伯伯最多也就八十年内力,但已令同辈中人望尘莫及。

“为师今年五十有八,本就苦练得八十载内力,但这凭空多出的百年内力,却是当年天下第一剑客南宫大侠临终前所赠!”

一语震惊!秦铭难以置信的望着师父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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