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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蒲默大人

今夜皓月当空,星光灿烂,皇宫里灯火辉煌,一片欢声笑语、歌舞升平。富丽堂皇的的宴会大厅,满眼尽是金樽玉盘、美酒佳肴奇珍异果,入耳尽是觥筹交错、弦乐和鸣……

如此宽敞、如此奢华,见所未见,坐在宾客席首位的便是岳掌门,邻座是秦铭。

秦铭很是不自在,虽然身旁的师父与姜太后和乐阳公主的位置是最近的,但如果有人一直盯着你,料谁都不会自在。乐阳公主一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神不离秦铭片刻。

时不时有人上来敬酒、恭维,秦铭亦不喜欢,他不喜欢这样的氛围,他觉得自己与此格格不入,他只盼着早点回华山,喜欢那里的宁静和幽远。倒是身旁的师父一脸的喜色,时不时抚一下颏下清须,甚是得意,和那相隔不远的主位上的姜太后相谈甚欢。

秦铭侧头瞄了下众师弟,却见一溜过去,最远的白宝和五师弟正互抢东西吃,一脸天真样,不觉哑然失笑,而四师弟和三师弟正交头接耳、不时开怀大笑,而身旁的二师弟却一直望着公主、沉思不语。

“喂!看谁呢?”秦铭猛一拍二弟,打趣道:“都丢魂了?”

狄仁一怔,忙收回视线,俊脸微红了红,低声道:“咳咳……没有,我只是在想问题……”

“骗谁呢?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还是位美公主,谁不想做驸马爷呢?”秦铭继续调侃道。

“那你呢?”狄仁紧盯着秦铭反问道。

“额……,刚才我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啊!呵呵……”秦铭一手拍拍额头,唇角一勾,笑意动人,思量半晌,悄悄道:“山脚的赵半仙给我算过命,说我今年命克桃花,所以我没这驸马爷的命,所以啊,想都不用想啦,哈哈!……”

华山禁地玉女峰高耸入云,山势险峻,有一略小的尖翘山峰与其相背而立,因其外形倾斜像被斩断的臂膀,故得名“断臂峰”,这里绝对是人迹罕至的险峰。

此时,一点黑影正腾移挪跳,像一只细小的蚂蚁正游走在这只臂膀上,移近一看,却是那位黑衣姑娘正在一条秘密小道上行走飞跃。不消片刻,黑衣姑娘已然来到了云雾缭绕的一个隐蔽洞口,洞外四个黑色大字“黑云洞天”。

一入洞口,“唰唰唰!”两排守卫的黑衣女子齐声拱手道:“左护法!”

“嗯!”黑衣姑娘手一挥,径直走入了宽敞的石洞内厅,内厅正中一张石桌旁,五位正在商议某事的黑衣男女一见到她,亦马上起身恭敬的拱手招呼:“左护法!”

“嗯!”黑衣姑娘亦只是点点头,脚步不停,很块便拐进了一条长长的虽点着油灯但依然幽暗的石洞小道。

七拐八弯,沿途很多关闭着的石门,不知通向其他的什么所在,神神秘秘,亦令人感觉这黑云洞内里着实不小。

很快的,前面光芒一耀,豁然开朗,竟是一处阳光沐浴的露天草地,远远的开着许多奇花异草,幽香扑鼻。巨大的草坪上除了几张石桌,还有一处空地竟似习武之用,整齐的排列着几把形状各异的名贵宝剑,但四顾无人。

“紫灵!”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低沉却富有磁性的嗓音,紫灵打个激灵,一个急转,手中月影剑一道弧光,弧光闪处内力涌出,无数圆形漩涡急速旋转,剑锋一抖,无数圆形漩涡向来人飞驰电掣而去,夹着雷电的猛烈,带着狂风的呼号,想把一切罪恶的人泯灭!正是那天秦铭使出的那招“孟婆送汤”!只是那气劲似乎弱了不少,毕竟这种绝招的最高境界不是一年半载就能练成的,但这种程度已然足够骇人。

忽然,已至半途的漩涡瞬间没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倒得七零八落的石桌和脱鞘的几把宝剑还记录着刚才某人的恶劣行径。

“一来就想置我于死地?”来者依然声音沉沉的,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正如他眼中的冷寂。

紫灵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咯咯”大笑起来,笑声如谷中风铃,搅动某人眼底的沉静……

“蒲默大人!你那‘曲径通幽香’真是好用,那两个傻瓜真以为自己闹肚子了,捂着肚子,那模样,笑死我了……”紫灵一想到当时情景,就笑得花枝乱颤,几乎笑到无力。

“你开心就好……”蒲默心底淡淡的道,脸依然冷峻,仿佛世间的喜怒都激不起他心底一丝涟漪,只是眼前的这位女孩却经常不经意的搅动他的心湖。他其实非常英俊,身材高挺,脸如刀刻,薄薄的嘴唇却如眼神一样的迷人和冷冽。他很沉默,也习惯孤单。

紫灵每次执行任务,总会来找他索要很多稀奇古怪的毒药,他从未拒绝过她。他和教主一样,人前唤她护法,人后唤她名儿,可她从未感觉到有何异样。

哪怕所有人都服了他特制的蛊毒,为了统一教规,为了黑云教的未来蓝图,他和教主可以安稳的操持黑云教十数载,而不得不如此“狠心”的对待每位教徒,但,唯独紫灵,他没有给她,,教主是因为信任,而他是因为……

他默默的将一张张摔倒在地的石桌扶起扶正,动作缓慢而优美,一如他对其他任何事物的态度一样,淡定……淡然……

只要遇见她,他都渴望能听到一声呼唤,不需加那两个讨厌后缀的呼唤,每次从她口中听到那两个令人如此有距离感的字眼,他都郁闷不已。但他不善于表达,亦不喜表达,有时候,他觉得淡淡的感觉已是非常美好,孤独仿佛已渗入他的骨髓……

“蒲默大人!”

这可恶的“大人”两字,蒲默无奈的轻叹口气。

“你什么时候与我真打实斗一次吧,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跟你的差距啊?”紫灵认真的恳请道。

“傻丫头,我怕伤了你……”心中柔声道,但眼底依然沉如深潭,只是淡淡道:“你只是少我几年的内力修为,其他并不比我弱,无需真斗,若要历练,我随时奉陪。”

“不要!陪练……我多得是,我要的是真刀真枪!”紫灵有点气呼呼的道。

蓦地,她想到了什么,神秘兮兮的凑近蒲默的耳边问道:“那可有什么超快提升内力修为的密法?”

一股醉人的淡淡清香沁入鼻息,耳畔还有伊人吐气如兰,蒲默立觉心跳加速,一阵眩晕。“该死……每次这丫头贴近自己,我竟都情难自持!……”蒲默觉得自己已然不淡定了,幸好四周并无他人。

“快说啊?到底有没有!我知道你博学广识,一定有的!对不?”紫灵瞪着清澈如秋水般的大眼睛,不依不饶的紧挨着追问,醉人体香依然悠悠而来。

蒲默心底已然缴械投降,为了不让自己快丧失理智的双臂越过雷池,亦为了维护最后一丝形象,他咬咬牙,侧身一退,双手在身前一挡道:“坐好,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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