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和你们一起上台表演吗?”
佩姬此话一出,奈斐忽然愣了,不知道如何作答。他对这个可爱好动的红发小姑娘了解甚少,竟不知道她擅长何物,也不知道她要表演什么。
“你——表演什么呢?”奈斐好奇地问道。
“你们表演什么?我来配合你们!”
“你连他们表演什么都不知道?这怎么配合?”牧丽塔也很忍不住吐槽道。
“我们表演的吟游诗,我唱诗歌,牧唐奏乐。”奈斐答道。
佩姬高兴地拍起小手,笑道:“我喜欢唱歌,不过我不会弹琴。还有一个问题,吟游诗是什么?”
孤儿院长萨姆不知何时也进到了屋里,他此刻也不禁扶额,为佩姬解释道:“吟游诗和唱歌的差别很大,需要默契的配合。我看你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佩姬我们打扰了这么久,还是回去吧。让奈斐哥哥继续准备,让牧唐哥哥继续休息。”
佩姬撅起了小嘴,有些不太满意,她生性好动,助人为乐,别人不让她帮忙反倒不高兴。
同是女孩子的牧丽塔看出了佩姬的小心思,赶忙说道:“哈,我知道了,奈斐的吟游诗里也许要一棵树当背景,不如你来扮演背景好不好?”
佩姬一听自己还有用,立即点头,问道:“背景需要做什么?我现在回去加紧排练!”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十一圣子开口了:“小姑娘,背景就是在别人背后站着不动,给他们两个男孩子当陪衬的,你会穿上滑稽可笑的道具服装,别人也看不出来那是你。你心甘情愿吗?”
十一圣子的话让其他人包括奈斐都皱起了眉头,原本只是哄小孩的把戏,结果经他的演绎就变了味道。在外人看来这的确是小题大做,可是十一圣子却无视其他人的反应,安静等待佩姬的回答。
“如果只有这一个办法也不是不可以。”佩姬小声地说,显然对背景这个角色相当不满意,紧接着她羞红脸地表露了自己的真实想法。“能不能当前景?既能动,又能让别人认出来呢?”
十一圣子眼睛一亮,没想到自己得到的这样一个答案。佩姬首先想到的是委屈自己,甘愿为了表演成为背景;但是她也勇敢表达了自己内心的意愿,甚至直接两极反转,从背景变成了前景。十一圣子微微点头,心中对佩姬的心性大为赞赏。他旋即说道:“你这么漂亮,有着罕见的红发,怎么可以甘当背景呢。我看你就当前景好啦!宝石节上不乏舞蹈,依我之见,你可以为他们的吟游诗伴舞。”
“跳舞?”佩姬和奈斐不约而同地问。可神情却各有不同,奈斐是无奈的神情。心想这个吟游诗队的正式成员虽然只有自己和牧唐,可是小猫啾啾和石头垒子也是奇葩的存在,现在如果多了一个伴舞的,简直快变成马戏团了。佩姬则是有些怯生生地搓了搓裙角,她本身不擅长跳舞,可是为了当前景——
“好吧。”佩姬应道,又转头询问奈斐,“我可以当前景吗?”
“可以,当然可以!”奈斐高兴地说,无论演出如何,多一个伙伴总是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
第二天中午,萨姆坐在孤儿院的屋檐下,看着另一侧的树荫,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在做什么?”一个声音在萨姆耳畔响起。
萨姆没有动容,他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杰考洛坐在他身旁,与他一同看向树荫。
佩姬正在树下转圈,一圈一圈又一圈。偶尔转得晕了,她就慢下来靠着大树。也有时她控制不好平衡就摔得四仰八叉。
“她说要学跳舞,我又不会,就让她自己玩了。”萨姆无可奈何地说,然后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了杰考洛。
“我不是跟你说过么。不要让她和下八区有太多交集,等你消失之后,我要带她走。”杰考洛严肃地说。
“你也知道她有多倔,有多想她。”萨姆目不转睛地望着佩姬。
杰考洛手指微动,显然没想到萨姆会突然提及阿曼达。然后他用力喘息一下,站起来说道:“这样不行。”然后他就大步向树荫走去。
“杰考洛叔叔!”佩姬在一圈圈地旋转中看到一个身影走向她,然后身体就不受控制地歪倒。她做好了摔倒的准备,一声痛叫已在喉咙中。一双大手将她托起,晕厥感似乎也烟消云散。杰考洛已经单膝跪在她身旁保护好她。
“这样不行。”杰考洛郑重其事地说道,“这样跳舞可不行。”
“杰考洛叔叔,你会跳舞?”佩姬问道。
“当然,我是高手。我来教你,把手给我。”
“好!”一只纤细但是带着擦伤的小手放在杰考洛的大手中,那些擦伤自然是她在先前转圈时摔的。
“疼吗?”杰考洛看着擦伤,问道。
“不疼,小事一桩。”佩姬高傲地答道,还故意扬起脸蛋,翘鼻略朝天。
真像啊,杰考洛在心中一叹。然后开始了舞蹈教学。
“我今天教你的这支舞叫做烈焰圆舞,非常适合红发小姑娘呦。这支舞以旋转为主,刚才你也练习过很多了。你刚才也发现了,在旋转过程中很难保持平衡。这支舞用特殊的舞步和身姿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你要闭上眼,认真听,尽量用耳朵感受平衡之美。光说不练你是学不会的,我演示一遍,先从舞步学起。”
堂堂奈亚王国最凶残的囚犯七罪武夫竟然在小姑娘面前跳舞。萨姆简直惊呆了,然后一丝带着悲凉的安慰之情油然而生,也许他和她才是绝配。他甚至替杰考洛、或者说替佩姬,但是更多的是替阿曼达憧憬——一家三口团圆的一幕。
佩姬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俊的叔叔。她曾见过他为自己怒发冲冠,一剑挑翻炼成兽。可她从未想到这样一个强大而暴力的人会为自己跳舞,而且这不是男性的战舞,而是如同一名少女那样妩媚温柔的翩翩起舞。
她全然不知这一支烈焰圆舞传承自生母阿曼达,它不是只是一支舞,还是阿曼达的成名绝技,一项高级武技——寂杀莲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