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魑魅魍魉大盗四人,接到皇榜追杀令,非但没有收敛收敛,他们还趁机在皇宫大闹一番,盗走了镇国至宝——七煞还魂玉,那皇帝当然不甘心如此放任四大盗咯,八千护龙军那是齐齐出发啊,追捕四人。要说这护龙军个个都是武师修为,而且装备精良,追捕四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么?可是,真正会是如此么?哈哈哈哈…明天,明天哥肯定跟你们讲,现在,都得去睡觉咯!!”年轻的说书匠合上劣质的纸扇,笑吟吟的讲着,讲到兴起却又不讲了,怎的看怎的像一个奸诈小人。
只见围着他那一大群听客轰然散开,有叫骂声,有鄙视声,更多的是一阵唏嘘声。
“无良啊!又来欺骗我的茶客们嗯?”忽的从屏风后面走出了一位美人。
只见她穿一身妇人装扮,却是少女模样,一身素衣竟毫无维和感。眉头微微一刍,平添几分可爱,纤腰微微一束,平添几分妖娆。此女,哪是人间能有?只觉任何赞美都是对她的亵渎。
听客们纷纷停下脚步,望向这款款走来的女子,眼神中没有任何杂念,仅留着对美好事物的欣赏。因为她便是这间酒店的老板娘——欧阳若情。
“静姐啊!这不是最近又闲来无事,来静姐酒楼喝喝酒解解闷,顺便看看美女寻寻乐子么?”无良挤眉弄眼一副屁精屁精的样子,一副吃了大便的难堪模样,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简直胡闹,还不去睡觉,以后再要我看你讲四大盗的故事就割断你的舌头,哼!”欧阳若情看起来甚是生气的模样,实则她对无良也是深深的无奈,更有对亲人似的关心。
“知道,知道!小弟这就睡觉,对,睡觉!”无良一阵点头哈腰的走出西淰客栈。
西淰客栈,一座闻名整个帝都的奇特地方。据说蓬莱国的国主进门都得鞠躬而入。每当下午这里都人满为患,入此地者无一不是才子佳人。或是吟诗作对,或是抚琴起舞。此处占地更是有半个皇宫那般大小。西江沿岸尽西淰,便是身为帝都人的必备常识。西江本就是蓬莱帝都的护城河,而西淰座落在西江沿岸,其奇特性不言而喻。而威望如此高,地位如此独特的西淰更奇怪的是竟掌握在一个少女手中,很难想象这位少女到底有多大能量、有多大魄力才能拥有如此成就。
然而,几乎所有人在西淰这个大背景都忽略了一个人,那,便是西淰的说书匠——无良。
话说这无良公子啊,也是个奇人,从来没人知道他姓甚名谁,他竟是蓬莱国国主御赐才名,所谓才名似乎也是一个空篓子,所谓的‘才气’似乎从来只是用来调戏调戏少女,欺骗欺骗一众听客。但所有帝都人都知道无良此人生得一副好嘴。
他颠倒黑白的能力让帝都所有才子佳人都甘拜下风,甚至一些老一辈的倾朝重臣都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据传言,蓬莱历2746年,蓬莱邻国东昊,大举进攻蓬莱,随着西线守将霍元的背叛,蓬莱兵败如山倒。很快,东昊大军君临帝都。在近亿大军的淫威下,蓬莱帝王都吓的腿软。而此时,有一个人站了出来,那便是无良。这场旷世大战却在无良三言两句下迅速平复。其具体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事后东昊国主更是登门道歉,并当众处死叛将霍元……
由此可知,所谓才名并非空穴来风。
而此时走出西淰客栈的无良,迅速改变了那副嬉笑的样子,前后判若两人。随即他走入了一个幽黑的小巷。
再次走出小巷,已是另一副行头,一副翩翩公子奶油小生的小白脸模样。摇着一个看似昂贵的纸扇步入了黑暗。
“出来吧!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以为本公子没有发现么?”走到又一个胡同的尽头无良停下脚步对着黑暗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咻!咻咻!”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在昏暗的灯光下隐约看见是一根根银针。
无良却只做了两个动作,一摇扇子,然后平摊开来,只见扇子上已经落下了六根银针。
只见无良拿起其中一根喃喃道:“翠叶碧血针,烟雨楼的独门暗器啊!这又是谁害哥啊!到是下了血本了”
影子一闪,胡同又恢复了宁静,无良并没有追,因为他知道,追也追不上啊!
烟雨楼,听起来像是一个青楼,事实上它也就是个青楼,但它却还有一重更重要的身份,那便是帝国最可怕的杀手组织,没有之一。
传文,烟雨楼有两绝,其一便是这翠叶碧血针,它采用大陆上一种封魂草和一种碧血蛇毒淬炼而成,注意,它不是淬炼到金属之上,而是它本身就被淬炼成为针状。此针入体即化,封印其魂魄,摧残其身体,最终化为一滩血水,连骨头渣都不剩。大陆能解之人不会超过十人。
其二便是烟雨楼那大陆无人能超越的傀术,从练傀到纵魁无人能够超越,烟雨楼杀手找不到,不是因为她遁术有多高,而是每次出手都是傀儡在出手,人却在千里之外。而且,每次出手都是一击必杀,针发傀亡,不给被杀者任何反应的机会。
翠叶碧血碎骨针,可见烟雨落几尘?傀中纵傀溃无人,杀人任杀刹无痕。不见烟雨几度闻,只见逝者已入坟。青楼阁院无留心,耳中仅存临终音。便是这烟雨楼最真实的写照。
视线再转回到无良身上。
只见他甩了甩手上的针,一道奇异的光芒在手上流转,随即针的颜色已变为灰黑色,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玉瓶,咬破手指滴入一滴血,再把针放进其中,堵上玉瓶莫名其妙来了一句“又有得玩了”随即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忽然匆匆撇了一眼脚下,顿时一阵阵冷汗流了下来。
只见他的脚下用针硬生生刻下了一个字“逃”
瞬间,无良就已经想了好多,其一,这位烟雨楼的人纵傀之术已经到达了出神入化的阶段,绝对是现在的他所对付不了的,其二,这位大神并没有加害他的意思,反而是在救他,但却又不好明着救,只能暗里提醒。
此时的无良心里乱做了一团糟,他不知道谁要加害与他,更不知道谁要救他。逃?又能逃到那去?未知的敌人是最危险的敌人,他也知道逃也逃不掉,只能等待危险的降临。
耸耸肩,一股无奈涌上心头,索性不去想它,嘴角挂上他那标志性的邪笑,摇了摇头,融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