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大变,灾厄横空。
万雷奔涌,震慑大地;生灵涂炭,种族灭绝。
这是末世的景象!
苏尧独身一人站在汪洋中央,没有任何凭借之物,他的脚尖离海面不足一尺!海浪肆意地抽打着他弱小的身躯,怒风、暴雨,甚至隐约间还能听见海底火山喷发的声音,通天彻地。
“这又是那个梦吗,这到底是哪儿?”苏尧渐渐恢复了意识,茫然无措地望向四周。
“轰隆——”
这时,苏尧的头顶上传来爆炸的声响,他赶忙抬头一看,霎时间脸色变得苍白。一艘庞大的机械飞船在他的头顶上空爆炸了!飞船的外壳本是由宇内最坚硬的金属打造,在这灭世之时,却仍碎成了块状,于穹顶之下落入海中。
“这不是修炼的世界,不,绝对不是。”苏尧低头催动自己的功法,发现身上的力量竟若游丝一般,无法聚集。“天地元力如此枯竭,竟连最基础的法技都无法用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天地元力被打散,还是本就没有元力呢……”
飞船的遗骸重重拍向海面,发出骇人的声响。
“救救我,救救我!”
苏尧突然听见了呼救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如果不是他仔细倾听周围,那声音已被海浪淹没了。他赶忙驭浪而行,寻找声音的源头——他有些惊喜地发现,虽然功力尽失,但他仍能在海面上滑行。
他很快找到了来源:在海中矗立着一座山,那本是海底的山,如今世界大变,山的一半被汪洋拔起、冲碎,另一半也有摇摇欲坠之感。山顶处有一个山洞,马上就要被汪洋淹没,声音便是从那发出来的。
苏尧降落在山洞前,连忙探头向山洞中看去。
山洞一半已被水浸没,石桌只剩下了腿,桌面不知被冲到了何处去。苏尧定神向深处看去,那山洞的里面竟有一间房,仍在不断散出微弱的求救声。
当下还是救人要紧,苏尧这样想着,冲进了房间。
房间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黑色的石床,水已经没到了床上,床的中央躺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她头发散落,披在两肩,衣冠不整,一袭红衣已经湿透,露出曼妙的曲线。
苏尧此时可没有观赏的心情,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对那女子说:“小姐,我来救你了。”
那个女人仿佛根本看不见苏尧,她两眼空洞,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嘴里仍喃喃地说着:“救救我,救救我……”
“小姐,我来救你了,我就在你面前!”苏尧急切的喊道。
女人仍没有反应,她一个翻身,露出了雪白的肌肤,她的眼神突然在床上游离:“咦…我的孩子呢……”
“小姐!”苏尧将手伸出,正想搀扶住女人,他的手竟然一下从女人的身上穿了过去!
“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苏尧自嘲地一笑,“我似乎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不属于这个时空,在这里做什么也是没有影响的吧。”
那女人双手在床上翻动,在寻找着她的孩子,水也越淹越高,已经与女人的腰间齐平。
“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女人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双臂大展,像是要把整间屋子翻过来寻找。
苏尧只能在一帮看着,心中绞痛,但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他有些明白这个梦了:他是这一时空的见证者。无论这一时空真的存在与否,他却完全不属于这里!
终于,女人似乎有些累了,她不再试图寻找,而是就地坐下,眼神仍是空洞迷茫。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时代,是否真的存在过,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苏尧此时充满了疑问。
突然,眼前的景象消失了,整片世界都变成了白色,而苏尧就站在这一片雪白的中央。
“刚才的一切,你是否明白。”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我不明白!”苏尧攥紧了拳头,指甲戳进了肉里,渗出了几滴血。他向这白色的世界大喊:“为什么要让我看到这一切!那究竟是什么?”
“呵呵,你会明白的,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声音变得虚无缥缈起来,到最后渐渐消失了,留下满肚子疑问和愤怒的苏尧。
这时,梦醒了。
苏尧一个翻身坐起,看向天空。
此时已是深夜,点点星光缀饰着黑夜。
“咝——嗯?”苏尧一抹脸,发现竟有几滴眼泪流淌下来。
“先不管那么多了,明天就该与上官清一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