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秋站在宽阔的地上,右手合并双指贴在额前又随即向天一指。
只见指尖金光迸现,而后一声召唤,只听天空中一声响似龙吟虎啸,天际一道白光划破湛蓝的苍空应声而落,一柄纤薄且全身闪着绿光的利剑横停在他们面前,没一会儿,又凌空变得巨大。
陆燕秋捋了捋的鬓发,心中很是欣喜,轻微一步就跃上了剑的中端,“上来吧。”
苏晨阳看见如此威风凛凛的陆燕秋,心中是激动不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燕秋脚下的碧绿的宝剑。
陆燕秋见他早已看傻了眼,一声大叫才打断了他的沉思。
苏晨阳才慢悠悠的爬上了剑,抓住宽大的剑柄,两脚一登,一个跨步就上了剑,要不是陆燕秋定的劳,经过苏晨阳这么一折腾两人肯定摔倒在地了。
“坐稳了,出发。”随着他的一声号令,碧绿的剑陡然划过湿润的气流,在半空中闪烁过一道薄而剔透的青绿色光芒,?携卷着疾风冲远方缓缓驶去。
师徒二人静谧地伫立于剑上,头顶悬着温暖柔和的晨阳,耳畔划过温柔的风声以及飘薄的云彩。
阵阵有些刺冷的气流掠过他们的脸庞,仿佛听的到在脸上摩擦的滋滋的声音。
?风轻轻掠起陆燕秋的飘发,他的视线则落在了广袤无垠的地面,争高直指的千百山峰,如被利刃劈开断裂的峡谷,在空中看,这地面的一切都显得一览无余,都是那么庞大又那么渺小。
?剑随之加快了速度,苏晨阳的身子朝后面一曳,好险,差一点就掉下去,他连忙抓住陆燕秋的衣角,小鹿乱撞的心扑通扑通的。不知过了多久,脚下又是一片百花盛开的地方。
旧花败,新花开。
地上一大片枯黄的的旧花,可又长了许多其他美丽的花,原来这万花谷就是这样千百种花儿一直交换更替的,怪不得说万花谷的花儿永不败了。
还如上次一样,一听说谷主回来,谷里所有人都早已来到谷外迎接。
陆燕秋又一声号令,玄花剑随之而落,停在众人面前。
众人立即下跪,“恭迎谷主!”陆燕秋跃下了剑,挥了挥手,众人便站了起来。
沙岩就又跑到前面,“谷主终于回来了,这次在外面玩的可好?”沙岩满脸高兴,似乎又有什么好事发生了。
陆燕秋也不想多搭理,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抬起俊逸的脸庞焦急的在人群中扫了扫,“严莫绝呢?他为何没来?”看到人群中没有那熟悉的身影心中很是疑惑。
这严莫绝做任何事都一向准时准点,可今天为何迟到。
沙岩冷笑着,拱了拱手,又翘动了一下他那弯曲的胡须。“回谷主话,这还是您自己随我去看吧,”
这沙岩也还学会卖关子了,众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跟随到沙岩的后面,向万花堂的左方,陆家禁地走去了。
到了禁地入口,陆燕秋很是不解,“沙岩,你带我们来禁地干什么,莫不是你又想图谋不轨?”
沙岩不屑的瞥了一眼禁地,“哼,谷主,怕图谋不轨的不是我吧…您自己去看吧!”
陆燕秋连忙冲进禁地,空气不仅仅有花的芬芳,还掺杂着一股肉体腐烂的味道。
面前地上便躺着一具腐烂的尸体,白扑扑像石灰一样的脸已无血色,张大的嘴巴中漫出一坨一坨浅红色的脓水和耀白的蛆虫。
而两只手上则围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蝇,可苍蝇却一层层的落到了尸体的臂膀下,似乎是吸食了他的血液而毒死了。
只见他的臂膀完全沦为深黑色,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露出的青筋好像被什么东西涨的又粗又大,裂缝中直淌出黑色的液体,而那些苍蝇正是吸了这个液体才纷纷死去。
这个尸体手握着一朵枯萎的紫花,此花就是紫叶鬼魇,虽然脸已经水肿的看不清面容,陆燕秋仍然认得那就是严莫绝。
陆燕秋的手在不住的颤抖,哽咽的喉咙发出咕咕的响声,牙齿也嗑的咔咔响,而那略带微蓝的眸子下已聚集了滴滴泪珠。
只见他捏紧双拳,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沙岩,大声吼叫着,“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严莫绝好好的,却平白无故的死了,是不是沙岩你嫉妒他将他杀害了。”
沙岩一脸无辜,移到陆燕秋面前轻声说道,“谷主息怒啊,并非小的将他杀害,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到禁地想偷璃罗铜刃,结果一个不小心被紫叶鬼魇给毒死了,不关我的事啊。”
陆燕秋不禁放荡大笑,“哈……偷璃罗铜刃,被毒死了,好,好,沙岩你真精明,你们去吧,找几个人把严莫绝好好的给葬了。”
陆燕秋强忍着悲伤向后山大步迈去,而沙岩却低着头,暗暗奸笑起来。
苏晨阳连忙跟到陆燕秋的后面,只见陆燕秋去了房间随手提了一壶酒,爬上了后山。
陆燕秋大叫了一声便提起酒壶大口大口的灌着。
苏晨阳悄悄的移到他身后,难为情的看着他,是呀!好好的严哥,又没什么仇家,平日里对人和睦,却被毒死了,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啊。
正当他苦思冥想时,陆燕秋一把把他扯到地下,“陪我喝酒。”
一听到师父叫自己喝酒,苏晨阳急忙向后退着,连连摆手,“师,师父,我不会喝酒的。
”陆燕秋把他扯到面前,“喝!”
他只好接过酒瓶,跃跃欲试,鼻子一碰到熏人的酒气连忙拿开了酒瓶,捂着鼻子摆摆头,陆燕秋眼睛一瞪,他赶忙触到嘴边,用舌头稍稍舔了一点,啊,好辣……
苏晨阳大口的呼着气,心里像是大火在燃烧。“徒弟,你知道吗?我早就知道,那严莫绝是沙岩杀死的。”
苏晨阳惊奇的转过头,“啊?可严哥,确实是被紫叶鬼魇毒死了呀。”
陆燕秋又是一场大笑,“中了紫叶鬼魇的毒,全身都会筋爆体裂而死,而严莫绝只有手臂中了毒,说明他是先被杀害后才中毒的,血液不在流通,毒素只会在手臂上蔓延。”
苏晨阳恍然大悟,但令他不解的是,师父竟然知道是沙岩杀的人,为何不杀了他。
两人在山坡上,你一口我一口的饮着酒,欣赏着远处的夕阳,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