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距离那场巨变,已经过去了五年。
南越森林内,一名穿着白色衣袍的少年在森林之中拼命飞奔着,而森林内灰尘很多,却丝毫沾染不上少年的白袍。
随之而来,一头凶猛的巨兽在他的身后拼命嘶吼着,少年回头看着巨兽给森林造成的破坏,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刀疤大哥,就是现在!”
“啪!”
少年一声怒吼,只见四面八方,瞬间冲出四位皮肤铜黑的壮汉,壮汉们从手中洒出四个银色的铁球,铁球瞬间爆炸,一块巨大的铁网瞬间散开,落在那凶猛的巨兽身上。
那巨兽被铁网困住后,这才明白刚刚那个白袍少年不过是个诱饵,它想借助自己的天生神力去摆脱这铁网,可没想到,铁网竟是越挣扎越是萎缩。
渐渐的,巨兽已经被铁网束缚到无法动弹。
“干的漂亮,沈青!”
其中一个壮汉,走向少年的面前,他跟其他三个壮汉无论是穿着还是身形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上有条刀疤。
“是你们配合的好。”沈青笑了笑。
…
…
活着是生活给沈青最大的赠溃。
道世纪以南为界,便为南越,这里与道世纪最著名的南越森林以主。
相传,南越森林魔兽横行,在这片修行者非常少的世界之内,这片地方,自然是一群不会修行的粗汉子所镇守。他们终日守在南越森林的边缘,世人并不知道他们叫什么,算什么。可是住在南越附近的人,可是非常的尊敬他们。
南越的居民们,看着这些人用上长矛、砍刀、甚至赤手空拳,与南越森林之中的魔兽对抗。虽然输多胜少,但是魔兽真真正正没有走出过南越森林。
这些人并不会修道,他们却做着修道者都不会选择做的事情。
魔兽畏惧他们。
居民敬佩他们。
他们便是南越的驻守士兵,一群堪比修行者的恐怖人物。
而此时此刻,在他们的军营,众人抬着刚刚抓捕来的巨兽,来到军营大院,生起火堆,拿着从附近村民送来的好酒,对着天空高喊:“美酒,佳人,全部都会有的!
“是啊,如今我们有了美酒,可佳人唯有沈青小兄弟所拥有啊!”
说到此处,众人哈哈大笑,同时盯着那不远处的白袍少年,此少年正被一个个头只有少年三分之一的女孩,擦拭着他头上的汗水。女孩见那群汉子调侃他们,手上的毛巾,是直接抛了过来。
“哎哟,这还害羞了。要知道,你出现在我们军营,可是你家沈青少爷苦苦哀求的啊!”
见女孩害羞,众人更是喜悦起来,对于女孩的存在,其实也是别有一番韵味。
而女孩面貌虽算不上国色天香,但绝对是玲珑小巧,给众人最多的,不是美丽抚媚,而是一种可爱,可爱的恨不能让人都去捏捏她的小脸蛋。
“霜儿,别跟得他们计较。”
沈青见大伙们嘲笑着霜儿,他嘴巴上虽是如此说话,可嘴巴也是跟着大家呵呵一笑,这样的调侃,说实在他们也不知是已经重复了多少次。
“少爷,我自然是知晓的。”
霜儿被那些人调侃,本来有些微红的脸蛋,见沈青一说,便是努力让自己脸蛋的微红褪去,继续给沈青擦拭些额头的汗水。
如今虽已入秋,但八月的天,依旧是非常炎热。
人们开始把巨兽用名器捅穿它的大脑,取出里面的魔核,然后将它的分解成几大块,开始放在篝火上翻烤着。
肉香随之飘荡而出,大家都流下了口水。
“沈老弟,肉烤好了,今日这大家伙若是没有你这份力,怕是我们就白忙活了!别跟我讲什么养生大论,你个兔崽子喝起酒来比我还能胡掰!”
这时候,起先跟沈青一起的刀疤壮汉,他手上拿着刚刚烤好的肉串,向着沈青走来。从他的面容,看起来是那样的凶恶,也许是因为那道刀疤的缘故,可是他面对着沈青和霜儿,脸色是异样的柔和。
霜儿听到刀疤汉子让沈青吃肉,她的脸色随即淡淡一变,看着沈青,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来。
沈青淡淡一笑:“今天是个好日子,刀疤李大哥让我吃一点肉,没有什么。”
霜儿没再说什么。
沈青爬起身来,接过刀疤大汉手中的肉串:“活着固然重要,但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不谈养生!”
说罢,沈青跟着刀疤李,肩并肩朝人群堆里走着,沈青白色的衣袍早已经被这些汉子身上的油污所弄脏,但沈青并不在乎,因为今天是个好日子。
而且霜儿,也会帮他洗尽。
他爱干净,但并不代表他会做到干净。不过好在,霜儿帮他做到了。
“哥俩好啊,是五魁首啊,六六六啊…”沈青开始跟大家喝酒吃肉谈天,一边唱着行酒令,一边划着自己的拳头。这行酒猜拳是沈青给大家创造的一个游戏,大家觉得好玩,便是跟着沈青一起学习。只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沈青身为游戏的创造者,却是玩的最烂,罚酒罚的,也是最多。
所以在这军营里,所有人对沈青的解释是,沈青故意输,只不过是为了多喝点酒。
不过他们只猜对了一半,沈青多喝点酒不假,但他真的是输了。原因为什么,也只有沈青自己知道了。
霜儿就这样看着沈青跟着众人喝酒划算,接着一杯一杯下肚的烧酒,叹了口气,又看了一会儿,接着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跟从沈青这么多年,霜儿清楚,沈青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动摇的。
正当大家正在喝酒欢唱之时,就在距离军营帐篷不远处的小道之上,一辆马车飞速向此行来,让人奇怪的是,马并无人驱使,而是看起来自顾自朝前跑着,后面紧随两位骑着军马身穿盔甲的士兵。虽不知道这是何方来历,但从阵容上看,马车内坐着的人,定是不简单。
“停下。”就在距离军营不远也不近的距离,一声停下,马车上的马虽无人驱使,但这时也是颇有灵性,马儿大叫一声,瞬间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一名黑袍男人,他头戴一顶冠冕,想必是南越一名官职很大的人,可他对着车内还没下来的人却是十分尊敬。说明这黑袍男人,只不过是个领路人罢了,不过他也算是当地官员,所以说能够与车上的人,坐在同一马车。
“那些南越守护士兵刚刚抓捕了一只巨兽正在庆祝,我们就不去打扰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巨兽是美味的食物,而魔兽的魔核与皮毛能够卖不少价钱。我们的补贴给的很少,所以他们基本都靠这魔兽生活。还有,他们都是身穿黑色衣服,唯有其中那个白袍少年,就是我向你推荐的人。”
马车上的窗帘缓缓打开,里面的人直接望向那不远处正在喝酒唱歌的沈青,望了几十秒,然后又关上了窗帘。
“听你说他才十六岁,他只是个孩子,你确定他可以?”一阵女声随之传出来,虽然轻,虽然柔,可对于这男人来说,有着不少的压力。
“但娘娘,你不也是十四岁才入的宫吗?”
男人直言不讳,他尊重,但并不害怕车内的人。
马车内冷笑一声,丝毫不在意男人的话:“这不是最重要的,只是听说他姓沈。”
男人听到车内人的话,脸色微微变了变,他沉默了一分钟左右。
“五年前的事在道世纪人人都知道,可你凭什么认为他是那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偏袒他?”
“他是个孩子。”
“哦?易芳江,那我问你,我还就只能选这个孩子?”马车内又传出一声,看起来像是在设问,或者说更像是在压迫。
“没错,就是他。”易芳江像是作出了一个决定,说出了这五个字。
因为沈青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五年的时间,可以冲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