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8943100000004

第4章 文学纪(4)

有一个说法不知是否可信,萧红写《呼兰河传》是受了端木的启发,从时间上看,确实是《科尔沁旗草原》在先的。也许端木常跟萧红聊起,关于这篇小说的构思、风格,关于他的家乡,他的童年,他对这一切的思念……无论如何,萧红又开始写了,这已是1940年了。

1940年1月,劫后余生的端木夫妇来到了香港。此时,张爱玲已在香港待了两年,是港大英文系一名品学兼优的二年级学生,照样很沉默的,对这世界采取一种局外人的冷眼旁现的态度。这是中国两位天才文学女性的第二次交接:在同一个时间段,生活在同一个城市里。

萧红在香港住了将近两年,身心得以稍稍喘息;这两年里,她完成了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呼兰河传》。可以说,没有《呼兰河传》,萧红将不成为萧红;有了《呼兰河传》,呼兰这个不起眼的北方小镇,就成了中国文学版图上最闪亮的地方之一。

也可以说,萧红从十九岁离家出走,漂泊十年,逛遍大半个中国,中间历经饥寒、战争、逃难、逃婚、生育、和男人的伤心事,身体的衰败、内心的动荡……为的就是写这样一部小说,写这一部安稳的、平静的、温暖的、跟她的传奇经历绝无关系、事实上又有绝大关系的小说。

我的意思是,萧红若没有离开故乡——故乡本来就是用来离开的——她就不会去写《呼兰河传》;她若没有后来的坎坷和不幸,《呼兰河传》就不会写得这样有感情,虽然她并不愿为了写得有感情而去经历那些坎坷和不幸。

总而言之,1940年赴港后的萧红,借得短暂安宁——日本人还未打进来——她开始了《呼兰河传》的创作。我能够想象,写这部作品时,她一定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在她抬眼看向窗外的时候,不知她是否意识到,她是来到几千里外的香港,才想起自己也有故乡;身患重病(她得了肺结核,也许常担心自己就要死了),才跟童年有了亲近;回望自己这一生,她所受到的伤害,才知道祖父是这世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她这个时候,整个就又回到了故乡,回到了童年——某种意义上,她终生都活在童年里,从来就不曾离开过。

我揣摩萧红的写作速度,应该是相当快的,她差不多是一气呵成式的写作,真正做到了“我手写我心”,就是心中有的,她就写出来,心中没有,她就不写了。她的语言虽好,却很少讲究,一看便知是喷薄而出的——喷薄而出的作品,大多气血充足,气脉贯通,语言上却粗鄙简陋,不忍卒读。

萧红却是其中少有的例外,她的文字,细观没一字是出彩的,她不肯在字句上做任何的推敲停留,但几段读下来,那个意思便有了,她想表达的便呼之欲出了,甚至超过了她能表达的……这个人对语言的运用是天生的,她的文字是有魔力的。

她写文章就像说话,很口语化的,非常自由,有她自己的调门,颠来倒去,叽叽呱呱,却是怎么说都成文章;她大概有些古典文学的素养,但未必太多,而且看不出师承,却创造了今天“口语化”写作的先例——不知可否这样说?

而张爱玲正好相反,她自己也承认,她写文章慢而吃力;她熟读诗书,有深厚的中外文学的基底,她是在做足了童子功的情况下开始写作的,有太多的约束,一落笔就想到了前人的影子,然而她却创造了自己的风格。因为讲究,就整体的作品而论,她的成品率大于萧红,少数篇目甚至是字字珠玑,有些字词的应用简直是神来之笔;她也是自由的,只是在百般约束之下获得了自由;她的写作有点像跳芭蕾,捆着,绑着,脚尖踮起来,一圈,二圈,十圈,二十圈……就这么一直跳下去,达到了她这一行的极限。她和萧红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跳芭蕾的,一个是跳自由舞的。

很多年前,我对她们作过比较,我曾经以为,萧红的文字是可能的,张爱玲的文字是不可能的——因为张更具有天才性。然而我现在推翻了这说法,这两人的文字都是不可能的,是我们这些平凡的写作者穷一生之力也难以企及的,因为她们不是在用力,她们是在耗自己的气血和生命!

1941年10月,萧红入住玛丽医院,确诊是肺结核,一个月以后,因经济拮据返家养病。

1942年1月,香港沦陷。

1942年1月22日,萧红病逝于香港。临死前,在纸上写了一句话:“我将与蓝天碧水永处,留得那半部红楼与别人写了。”

这个别人她是看不见了:她死后不久,张爱玲即返回上海——萧红生活了两年的、发表成名作的地方;一年以后的1943年春天,张爱玲正式登上文坛,发表了以香港——萧红写出了代表作的葬身之地——为背景的小说《沉香屑——第一炉香》,从此光芒耀眼。

巧合乎?天意乎?中国文学的这一对双璧,这两个城市?

算了吧

这是卡夫卡的一篇随笔,只有几百字,我把它摘抄下来,然后说自己的话。

清晨,街道清洁而空旷,我正赶往火车站。我与塔楼上的大钟对了一下表,发现时间比我想象得要晚得多。这个发现使我惊慌,以至于我快要迷路了,因为我对这个城市还不太熟悉。幸好附近有个警察,我走近他。他微笑着说:“你想问我该怎么走?”我说:“是的,因为我找不到路了。”他说:“你还是算了吧,算了吧。”他说着一个急转身就走了,就像那些想独自发笑的人们一样。

这段文字让我着迷。就像一切好的事物,我知道它是好的,可是说不出来,也无法做具体的分析。我不是职业评论家,面对任何文字都可以滔滔不绝。

我只是一遍遍地看着,一个字也不漏过,以期从它的语感里再发现一些新东西。差不多快能背诵了,我抬起头来,静默了。

一切好的事物,都让我感到言语和解释是那样的无力。在那出其不意的一瞬间,那个警察突然一个急转身,他说:算了吧,我看还是算了吧。他差不多要捂着嘴笑了。

卡夫卡要告诉我们什么?荒凉,困境,城堡式的寓言……我不喜欢这解释。我只是看见了一幅图景:清晨,街道,人迹稀少,空气清凉得有点刺鼻,一个慌张的行人,他迷路了;警察在路边巡逻,也许他是个高大结实的中年汉子,有着欧洲人常见的啤酒肚和络腮胡,腰带上挂着手枪和警棍,那天清晨他有些无聊。

他知道通往火车站的路,可是他不想说。他说:你还是算了吧,算了吧。他转过身去,就像一个幽默。

如此简单的场景,也生动。打动我的,是在场景之外,有一种完全不合逻辑、莫名其妙的东西,让我们稍稍有些吃惊。警察一个转身,一切戛然而止。

就是我们熟悉的卡夫卡,简单的几个字,制造了一个神秘、无从解释的氛围。“现代性”这个词,在卡夫卡笔下,是如此生动、微妙,那拐弯抹角的地方,一举手,一投足,自己不能控制的莫名其妙的小动作……我们沉迷于其中,为它们所困扰,嘈杂微小的思绪和烦恼,一天天地长大,大于人。

戏剧性,大喜大悲,激烈的情感冲突,生与死……我们只会在托尔斯泰式的古典作品里才能找到。可是卡夫卡描述的是街景,片断式的、没头没尾。我读卡氏的小说,即便是长篇,也是把它分解成碎片来读;随便拈来一段,读下去,就会遇见我熟悉的场景和情绪,我完全能够懂得,那里的喜悦不成为喜悦,那里的悲哀也不是悲哀。

一切都是混沌的,不明朗,让人想起阴天,家家户户的门窗都开着。人坐在屋子里,太平地说着话,可是无端地感到紧张,受压抑,忘了自己在说些什么,可是笑着,也忘了自己是为什么笑的,有一种汗渍淋漓、气喘吁吁的感觉。

卡氏小说是恐怖的,那里头没有凶杀和碎尸,我看见的都是日常生活的场景。人在阳光底下走着,笑着,说着话;即便在夜晚,也没有蒙面大盗出现。这是个太平的世界,我们活着,勉为其难。

卡夫卡的恐怖是骨子里的,只有现代人才能懂:那发生在人和人之间,貌似漫不经心的谈话和审问,突然间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推开一扇扇门,可是里面没有人;父亲说着话,突然跳到床上,完全是无意识的,他生气了,他对儿子说,你去死吧——轻轻地说着这话,可是很威严。

我不以为卡氏的小说是荒诞的,于我,它很真实,真实到不能解释的地步。那暧昧的父子关系,狂热的献身精神,对某种力量的绝对服从……全是在一转念之间。就像警察对问路人说:算了吧,你还是算了吧。他轻轻转过身去,想独自发笑——全是在一转念之间,它存在着,极偶然地成了现实。

波尔多开出的列车

杜拉斯写过一篇散文,叫《波尔多开出的列车》,很短,大约两千字不到。讲的是在1930年,她和母亲、两个哥哥,从西贡乘夜车回法国,列车是从波尔多开出的。那一年,杜拉斯十六岁,和她的中国情人已经分手了。他们一家人坐在三等车的一个包厢里,包厢里可以坐八个人,除了杜拉斯一家,还坐了两三个人,其中有一个年轻人,大约三十岁。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起先他们是在聊天,那个男人问起她的家庭情况,于是杜拉斯就跟他讲起殖民地的生活——下雨,炎热,游廊,与法国的不同之处,去森林远足,甚至她还要通过一年的学士考试……无非是火车上成了惯例的那种谈话。

后来,他们发现所有人都睡了,她的母亲、哥哥,以及车厢里的另外两三个人。所有人都睡着了,这时候,就只剩下了那个男人,和杜拉斯自己,他们在谈话。

“就这样,突然一下,开始了,就在同一时刻,转眼之间,千真万确,而且方式很粗野。在这个时候,这类事是决不说的,特别是在那种场合,这一来我们就不可能再谈话了。彼此也不可能再看谁。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被击倒了。”

这是典型的杜拉斯式的语言,很简约,又很女性,字与字之间有着无限的张力,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一个初读杜拉斯的读者,大抵是要迷惑的。其实杜拉斯说的是性,或者说,是一次偶然的性经历。很简单,她和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用中国古代色情小说里的话来说,已经“入港”了。

我们可以这样设想,这件事对于杜拉斯来说,算不得一件大事情,因为她已经十六岁了。在十六岁以前,她遇见了她的中国情人,瘦削、富有、黄皮肤,一个优雅得有点病态的青年,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他的老家在抚顺,他的钱多得即使是白种人也瞠目结舌。

那几乎是经典的一幕,所有读过杜拉斯小说的读者,都能记得那一幕:在湄公河边,一个白人少女,才十五岁,她站在轮渡上,她穿着高跟鞋,她母亲改制的旧衣裳,也许她还擦了胭脂和口红。总之,她是那样的一个女孩子,身体已经发育好了,她常往街上跑,希望引起所有人,尤其是男人的注意。

那个中国男人呢,当时也经过轮渡边,他开着车,也许是白色的,他穿着白色的西服,打着领带,他站在阳光底下,眯缝着眼睛,样子有些迷茫。那天他刚好经过湄公河边,因为无聊,他是那样一个无所事事的阔公子。他再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出现,造就了一篇能够进入法国文学史的小说。

我们说,杜拉斯的生活是从这一天才开始的,这一天,她遇见了那个中国男人。在遇到他以前,她还是个处女,遇见他以后,她成了女人。她和他在夏日的中午做爱,关于做爱的过程,杜拉斯有过相当冗长的描述,她用她那支离破碎的语言,把一个纯粹肉欲的故事,说得那样有感情,美丽,催人泪下。

性在杜拉斯的小说里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这几乎成了她的母题,和死亡、绝望一起,构成了扑朔迷离的小说元素。杜拉斯的小说,我承认是好的;即便撇开文学性,她的小说也是独特的,引人入胜的。读她的文字,我常常爱不释卷。那流淌的、散发着芳香的语言,短句子,一波三折,带我们进入小说曲径通幽的深处。(某种程度上,这也许应归功译者王道乾)

应该说,她是个很优秀的作家,什么都具备了,感觉、才华、语言、小说的品质……没什么可挑剔的。较之于其他优秀作家本色、朴素的叙述,她丰华的文字外壳也很容易让人眩目、喜爱。

我不知道症结到底出在哪里。撇开个人情感来谈杜拉斯的小说,我承认它好,但我不热爱。那里头没有我敏感的东西。有一次和朋友讨论着,她也说:是的,不敏感;好是好,但它与我没有关系。

我笑了起来,完全能够明白。这就好比爱情和男女,我们所遇到的某些异性,好是好的,具有华美的外表和内壳,优雅、风趣、富有,可注定是要失之交臂的,也从不觉得惋惜,因为不爱。我们会说,没有道理可解释的,只是不敏感,注定是没有关系的。

又像是一个女人,质地优良,可是因为长得美,也稍稍让人感到怀疑,无缘故地心生不满和遗憾。我们会想,她完全可以低调平淡一些的,那样的美质,用朴素无为表达就足够了。

我喜欢美,但讨厌唯美。杜拉斯于我,症结是否就在这里呢?再者,小说是叙述的艺术,它是接近日常生活的,平视的,反“诗化”的;小说语言需要精简,修饰,但不可以拔高。也许小说并没有太多的规则,许多小说的叙述基调也不一致,然而我喜欢的作家,尽管他们风格各异,我还是能从他们的叙述里找到相通的地方,比如海明威、卡夫卡、福楼拜等。

同类推荐
  • 我和这个世界不一样

    我和这个世界不一样

    在这本书中,作者以真诚的文字记录了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对教授过自己的老师怀念与感恩,对曾经同学、朋友及共同度美好时光的回忆;对一些社会问题提出的看法并给予包容和理解;对他乡之游的所见所感等等,让我们看到了95后的独特思维以及对生活的热爱与拷问,从而了解他眼中世界的样子。如果你是一个90后的少年,你会从中间看到自己,如果你已不再年少,这些文字也会让你停下来,找回属于曾经的回忆。
  • 随园诗话(第八卷)

    随园诗话(第八卷)

    《随园诗话》,清代袁枚的一部有为之作,有其很强的针对性。本书所论及的,从诗人的先天资质,到后天的品德修养、读书学习及社会实践;从写景、言情,到咏物、咏史;从立意构思,到谋篇炼句;从辞采、韵律,到比兴、寄托、自然、空灵、曲折等各种表现手法和艺术。本书对其进行了详细的解读。
  • 苏曼殊精品选

    苏曼殊精品选

    苏曼殊写过《无题诗三百首》,后存者101首,绝大部分是七言绝句。苏曼殊的小说也很闻名。他一生共写小说7种,其中《人鬼记》已散佚,流传下来的有《断鸿零雁记》、《天涯红泪记》、《绎纱记》、《焚剑记》、《碎簪记》、《非梦记》等6种。另有《惨世界》一种,名为翻译法国雨果的《悲惨世界》,实则三分之二的篇幅出自苏曼殊的创作,所以也应算作苏曼殊的作品。苏曼殊又是我国近代较早的翻译家之一。他精通日文、梵文、英文、法文,除翻译过雨果的《悲惨世界》外,还译过《拜伦诗选》和印度小说《娑罗海滨遁迹记》。他还是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编撰过《梵文典》、《初步梵文典》、《梵书摩多体文》、《埃及古教考》、等多种专著。
  • 弯弯的沙河

    弯弯的沙河

    你来自那名不见经传的七十二条沟八十一个山头,你斗折蛇行,串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寨,也串起了沙河场,然后你不顾儿“拖”女“拉”,你不惧屎污尿染,纵身跳进“坑”中,来不及整理行囊,又匆匆地裂开河谷平坝钻出重围汇入渠江涌进长江投身大海……
  • 魏晋风骨化沉香

    魏晋风骨化沉香

    文坛浊酒,一半被李白喝进诗里,另一半让魏晋文人就着寒食散干了,些许化作率性癫狂,余下的遁入愁肠。
热门推荐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腹黑伯爵:久久公主请嫁到

    腹黑伯爵:久久公主请嫁到

    第一次遇见,她装逼被识破!“额呵呵……今天的天气好好哦!哇!看那里,UFO!”千慕冰试着装逼道。萧沐哲:“……”还可以幼稚么?“真的啊!那里有UFO!”千慕冰又开始装逼。“你那是什么眼睛?可以看到UFO!?”萧沐哲挑眉,这么幼稚的东西,还拿出来说。第二次,他骂她是飞机场!“第一,这位同学,明明是你低着头走路,自己撞到了我。第二,跟踪狂?同学,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草?木头?第三,你那里还没发育吧?!飞机场谁会劫?同学,你未免也太自恋了吧!?”萧沐哲说第三点的时候,眼睛还嫌弃般的瞟了瞟千慕冰的胸部。……他们同居的时候,她发现她已经爱上了他……[诗沫QQ:2784058527诗沫微博:云起-席沐沫]
  • 请不要吃掉我

    请不要吃掉我

    真正的阶级不是贫富,不是贵贱,不是生存和死亡,而是希望和绝望。眼前的安逸,和虚无缥缈的希望,如果这是一道选择题,人们会怎样选择?如果被奴役意味着安逸、舒适、一定的寿命和成为食物的命运,人们会选择反抗还是顺从?
  • 万物生长

    万物生长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王洪,在一次登山事故之后意外拥有神奇的力量不仅能和树木心灵互通甚至还能操纵树木的生长奇怪的力量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王洪又将面对怎样的危机一起来探索吧!《万物生长》谢谢大家的支持
  • 福妻驾到

    福妻驾到

    现代饭店彪悍老板娘魂穿古代。不分是非的极品婆婆?三年未归生死不明的丈夫?心狠手辣的阴毒亲戚?贪婪而好色的地主老财?吃上顿没下顿的贫困宭境?不怕不怕,神仙相助,一技在手,天下我有!且看现代张悦娘,如何身带福气玩转古代,开面馆、收小弟、左纳财富,右傍美男,共绘幸福生活大好蓝图!!!!快本新书《天媒地聘》已经上架开始销售,只要3.99元即可将整本书抱回家,你还等什么哪,赶紧点击下面的直通车,享受乐乐精心为您准备的美食盛宴吧!)
  • 因为那是我的

    因为那是我的

    这本书关于了我初一到高三的各个季节,我自认为这是一本记录了真正想法的一本书,毕竟在以前我只有Z和Y两个朋友,她们乐观健康,但是我始终还是一个人虽然看起来很好,其实不是这样。希望我能借此可以再一次体会,毕竟那青春过的太快,现在我发现,越是迷茫叛逆的生活,其实往往没有那些时候好。
  • 爱情我该拿你怎么办

    爱情我该拿你怎么办

    十年前,他们相遇。林荫大道,美丽校园,他们爱过吗?还是——什么样的力量?什么样的心情?还是谁的懦弱?他们擦肩而过.。十年后的今天,他们意外重逢。他已为人夫,已为人父。她情网难脱,竟在等待。灵魂里的爱,我们该拿你怎么办?现实与爱情我们该如何取舍?爱我们的人,我们爱的人,相爱的我们。一起谱写一段令人叹息,令人遗憾的爱情。爱情,因其的遗憾而更令人难以忘怀!
  • 傲娇帝的小懒妃

    傲娇帝的小懒妃

    穿越后,她的梦想就是,吃好,喝好,睡好,玩好。但是老天爷看她就是不顺眼,让她吃不好,睡不好,根本就没时间玩。好不容易有个当米虫的机会,结果却被某个腹黑的男人打破了她从小大的梦想。片段一:“我怎么感觉到你有妖气?你是妖?”“额?你才是妖呢!”“我是猎妖师。”“……”某人刚说完,某小妞麻溜的跑了,消失的无隐无踪。片段二:“放下这一切,随我去无界,可好?”“呵呵,如果我说不呢?你就要杀了我么?”“是!”“好,你别后悔。”一场爱而爱不得,恨而恨不得的爱恨情缘。(女主聪明搞笑,男主腹黑超宠,男女身心干净,一对一,宠文,稍微有点虐)
  • 冷魅狂妃:情惹腹黑邪王

    冷魅狂妃:情惹腹黑邪王

    这世上死在女人床上的男人千千万,但沐柳依却是死在男人床上的女人。被最信任的人设计,任务失败,一朝穿越,她醒来后却仍旧是一个受人摆布的杀手!她心怀不甘,意欲改变宿命,没想到冲出重围后,竟撞到了他的怀里!他又是谁?北冥王朝只手遮天的肃王爷,南宫冥夜!她深知他的桀骜与野心,转身欲走,他却将她牢牢禁锢在怀:“你进了本王的地盘,就是本王的人。”——————女强,无虐,坑品保证,稳定更新,粉丝群197126757
  • 丹奴争仙

    丹奴争仙

    以平凡的资质,惊人的经历修得仙法,怎样一步一步进入奇幻的修真世界,矿奴,丹奴,如何一步一步走向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