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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在外太空爱你

外星人退役了,我知道你名字的时候,距离2008年刚好过了十三年。十三年的时间,我从一个萝莉成长为一个御姐,而你从一个当红球员成长为一个球场之外的观众。你说你不会当教练,我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不是心有遗憾,我只知道,得知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我觉得,一个时代结束了。

2008年的小浣熊球星卡,我和每个同学一样,执着地想要得到一张印着你咬着手指头嘴角带笑的卡片。然而回过头想时,竟然发现,整整一套一百张的球星卡,时至今日,我只能清晰地记起你这一张的表情。这或许并不表示我的记忆力太差,只能表示,你留给这个世界的印记太深。

最佳球员、金靴奖、三届足球先生……你或许经历了每一个球员所能攀登到的所有巅峰,只用了短短几年,你等不及,你等不及时间在你身上留下烙印,你保持着足球运动员最快的百米速度,你像疾风一样掠过人心,即使你匆匆离开的时候,人们也来不及唏嘘,人们只是说:外星人,终究会离开这个星球的。

宣布退役的时候,你还是哭了。“过去几天,我像个孩子一样一直哭,我的身体不行了,尽管还想再坚持下去,但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比赛之重。”罗纳尔多最后说。看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岁月还真是一把杀猪刀,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万丈豪情并不发生在绿茵场。

说这些话的时候,你倒是像一个无心犯了错误遭了责备的孩子。我相信你的每一滴眼泪都是源自真心。之前的若干年,你曾经几次三番地宣布退役,你痛苦地倒在绿茵场上打滚的时候,全世界的球迷都希望伤到的是自己,你依然可以飞奔在球场上所向披靡。

你看那群还是愿意在自己的球衣上印上9号的孩子们,他们继续奔跑在通往足球殿堂的康庄大道。他们带着和你年轻时一样的梦,他们依然说,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球员是罗纳尔多。无数个球员依然把你顶礼膜拜,但依然是模仿,无法替代。

我不想知道你在赛场外如何招蜂引蝶,那不是我关注的。我只是怕那群将你团团围住的姑娘们挣扎着消耗着你的体力和你体内充沛的荷尔蒙。我生怕你会因此太快地衰老,我生怕你在某一次爱欲中的醉生梦死之后会一蹶不振。

你发福的身材还是桎梏了你的前程,还是让越来越多质疑的声音传到了你的耳朵里。甚至成了一份沉重的负担,你开始被迫减肥,开始被迫接受过分夸张的体力训练。再也没有为所欲为,当每个人本着对你好的理念去限制你的时候,你做的,不是解释,只是服从。

原谅我没有勇气在本周四或者下周一守在电视前等着看《足球之夜》或者《天下足球》,尽管我知道,这也许是我最后一次看全你在球场上的每一次演出。但我不能接受那些悼词一样的叙述,我知道,你终究会离开,终究会成为让人回望和不可企及的历史,我非常骄傲,因为我亲眼看到了你的蜕变和存活。

你还是走了,你终于还是要回归属于你的那个星球,那个星球没有因为伤病埋怨你的俱乐部,没有因为在绿茵场上看不到你的身影就把你定义成黔驴技穷的球迷。可是你知道吗?想念你的人们试图捕捉你身影的时候,还是要抬起头,瞭望苍穹,面带笑容地猜测到底哪一颗是你。爱你的人会一直爱你,当若干年后,他们给自己的孩子讲起足球的时候,依然会神圣般地说起你的名字,这就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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