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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玉生背着于大叔在集市上雇佣两名脚力,抬着于大叔回家。“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还是上次那个小贩,沿街叫卖着糖葫芦,恰好走到何玉生附近。
“给我来一串。”何玉生心头一动,花一文钱买下一串糖葫芦拿在手心。这里莲妹妹最喜欢吃的糖葫芦,眼下莲妹妹不在身边,今生相见遥遥无期。有这么一串糖葫芦在身边,也算是有个念想。
每当看见这串糖葫芦,何玉生就能想起小莲妹妹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街道边,小莲要照顾阿爹,三人依依惜别,当时虎子哥也在。小莲妹妹怯生生盯着小贩贩卖的糖葫芦,欲言又止。
“莲妹妹,你吃吧。”何玉生捧着糖葫芦,心中柔情无限。跟在两名脚力后面,一行人走在回村的路上。沿途风景秀丽,何玉生又哪里有心思去欣赏?
小莲妹妹,半个多月了,生哥哥坚持每天给你读一个故事,你听得到吗?虽然你出嫁了,但是生哥哥不怪你,真的,一点都不怪你。
你是为了给于大叔治病才被迫答应这门亲事,生哥哥又怎能怪你!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这该死的老天,为什么要把这种厄运降临在于大叔身上。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生哥哥无能,没有能力为于大叔治病。
小莲妹妹,你在远方过得好吗?记得常回家看看。家里有你最牵挂的阿爹,有你最喜爱吃的糖葫芦,家里还有生哥哥,每天给你讲故事的生哥哥。
谢谢你送生哥哥的书,生哥哥已经收到了。那是满满两大马车的书籍。你的心意生哥哥一直都明白,今天开始生哥哥定当发奋读书,绝不辜负你一番情意。
家快要到了,同生哥哥一起回来的还有于大叔。自今天开始,于大叔由我亲自照顾。你放心吧,生哥哥绝不让于大叔受半点委屈。
两名脚力抬着于大叔,半道稍作歇息,晌午后赶到何玉生家中。“放这儿,小心点。”何玉生指挥着脚力,小心翼翼把于大叔服侍躺下,就躺在何玉生阿爹的床上。
老何上山砍柴,不在家中。何玉生自己找出散银来,付过脚力工钱,着手生火做饭。家中还有些许肉,正是虎子哥送来的。
两碗稀粥,一碗肉,两个窝窝头,正是两人的午餐。何玉生一口一口喂于大叔吃完,自己方才动手吃饭。
吃过这顿显然是迟了的午餐,确定于大叔身体正常,没有其它事情后,何玉生开始读书。今天才知道这些书籍全是小莲送的,何玉生哪里敢辜负小莲这番心意。何玉生唯有更加刻苦用心的读书,心里那份愧疚方能减缓一些。
简陋的书桌前面全是书籍。在书堆中央缝隙处有一个小瓶子,瓶子里插着的正是那串糖葫芦。每当读书读到感觉累的时候,何玉生就会望一眼这串糖葫芦。只要看到这串糖葫芦,何玉生浑身疲惫感顿去,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不知不觉中,三个月过去了。于大叔身体好转,早在一个月前已经能下地走动,如今差不多已经痊愈。两家合为一家,三个人在一起共同生活。
于大叔每天照常上山打猎,老何照旧砍柴,卖柴,何玉生则是用功读书。何玉生的刻苦与努力,于大叔都看在眼里。偶而有时候,何玉生盯着那串已经枯萎的糖葫芦,默默发呆。看到这一幕,于大叔默默摇头叹息,心里也是一阵难过。
莲丫头最喜糖葫芦,于阿爹焉能不知?在莲丫头小时候,于阿爹每次自镇上回来,都要给莲丫头带上一串糖葫芦。如今何家书生书桌前摆上这么一串糖葫芦,于阿爹怎能不知这小子痴心一片?
造化弄人啊!莲儿,你过得好吗?你可知道在家乡,何家书生一直在默默的想着你,念着你,盼着你回来?
小莲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小莲每天都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哪也不去。每一天,小莲都是捧着那串糖葫芦,在傻傻中度过。唯有捧着这串糖葫芦的时候,才是小莲内心真正开心幸福的时刻。
小莲如此与世无争,淡然世外,看似一切平静。然谁也不曾想到,属于小莲的厄运即将来临。
这一天,大吉,宜出行。知府老爷应圣上召见,回京面圣。知州府所有人移步府门外,泪别老爷出行,小莲也未能幸免。
现在的小莲,再不是村中那个粗衣布裙,任谁一看就知道是农家女的于小莲。现在的小莲,一袭白色轻纱,乌黑的秀发挽在脑后,气质出尘迷人,更多了一种贵气。
二八年华,气质清丽脱俗,佳人疑似天上来。此等绝色,谁人能不惦记?
知州府老爷远赴京城,暂时掌管整个王府大院的正是知府老爷原配王氏。王氏和知府老爷育有一子,名唤王勉,是知府老爷唯一的儿子,绝对的家业继承人,没有之一。
不知道什么原因,知府老爷娶了那么多房妾室,并没有一个有喜讯传来。膝下唯有王勉一子,全家人都宠着他。
王勉今年二十岁,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夫人。奈何这个夫人紫色平庸,不招王勉喜欢。王勉在家里无法尽兴,在狐朋狗友簇拥下,总是到镇上青楼寻欢,博得个花花大少美誉。
青楼内,酒意上涌之后,这帮衙内是什么话都敢说。有个衙内在一次醉酒后,竟然说出自己染指父亲妾室之事。一番快活之后,个中滋味,唯有当事人才能明白,绝对无法用言语形容。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王勉随后留意了父亲的几房妾室,竟然真个起了不轨之心。这几房妾室,姿色上佳,绝非青楼女子能够比拟。
王勉是谁?家族唯一继承人,老爷百年后,所有家当全是他的,包括这些妾室,丫鬟的处置权。
威胁!王勉瞅准机会,钻进五姨太闺房,进行赤裸裸的威胁。如果你不从我,老爷百年之后,我他妈的直接把你卖到青楼去。
知府老爷年事已高,谁也不知道他还有几年寿限。而少爷还年轻,这些房妾室也还年轻,谁都想给自己下半辈子找个靠山。在雨花城,最大的靠山除了王勉少爷还能有谁?
王勉得手了,那种刺激,个中滋味,确实无法用言语形容。自此之后,王勉吃上了瘾。王勉用同样手法,染指到父亲六房中的四房姨太太。
老爷第二房姨太太年过三十,岁数偏大,王勉瞧不上,没有下手。第六房姨太太是穷苦出身,性格刚烈,王勉通过下药得手。至此王勉把老爷的几房妾室染指个遍,一点事都没有,王勉变态的心理得到极大满足。第七房妾室是于小莲,如今正是王勉研究下手的对象。
知府老爷远赴京城,觐见圣上。路途遥远,一个来回没有大半年绝对不够。王勉心里乐开了花,老家伙终于走了!
王勉初见小莲,惊为天人,心里早存了染指之心。奈何老家伙天天晚上腻在小莲房里,害得王勉心里痒痒的,一直找不到机会。
暗地里,王勉甚至诅咒老家伙早日归天。如此一来,家里是自己一个人做主,随时都可以为所欲为。想找谁就找谁,想霸占谁就霸占谁。即使让几房同时伺候着又怎样,谁敢不从?
如今老家伙远行,王勉久等的机会终于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