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仙人啊!”神秘人的语气很淡然,仙人感觉他在说谎,但又拿不出理由,只好暗自记下此事,而后继续与敌人战斗。
光芒陡然破碎,战斗的场景被隐蔽,画面碎片流逝,转眼间到了后来,仙人与那神秘人相对而立,在谈话,论道。
“刚才你明明胜了他,又为何不选择进一步追杀?”
影像只持续了一句话,下一刻,情景陡然崩碎,那仙人并不想让断剑了解到这一内情,故而直接跳跃了那片刻的对话,转而来到神秘人的劝解。
“你诞生于这一方宇宙,它同样诞生于这一方宇宙,究其本源,你丝毫不比它差,而你之所以与它之间有如此差别,全是因为诞生时间的差距!”
“时间的差距,绝非不可弥补!”
“如果你因畏惧而小心谨慎一辈子,有机缘,你不敢去争夺,爱情,你不敢去捍卫,友情,你又不敢去履行仗义,甚至因为修为不足,你连亲人都保护不了……如此一来,生命又有何意义?”
神秘人的话语很附有诱惑力,其中蕴含了奇异的波动,无法被仙人察觉,但却顺着记忆,间接性的影响了断剑。
影响了意志的波动,几乎可以直接相当于敌意,更何况这来源不凡,哪怕因为记忆的缘故,波动被削减到了极致,可仍旧让破碎的灵魂警惕,残志复苏,原本融合的意志力量体因此而缓慢崩断。
这本是极致的疼痛,可却因为仙人施展的仙术而被削减到了极点,至于仙人,却也伴随着断剑沉浸在回忆中,没有发现这一切,断剑就在这无声无息间变化,在死亡和回归之间徘徊。
若准确的计算,就要先把断剑分为十份意志和十份能量,其中九份意志和一份能量是大道分身,而一份意志和九份能量则是真正的这柄剑,故而双方谁都无法离开谁,一旦分离,就只有意志消散,能量崩碎这一个结局。
无声无息间,断剑逐步陷入了死亡,这危险到了极点,若没有变故,它会真正的不知怎么死。
而就在这时间,救命人来了,那是另一尊仙人,发现了些许不对头,转而来找同伴的麻烦。
仙人被惊动,他当即强行破坏了回忆,以至于景象无限制拉抻,而后崩碎,至于这最后的时间,断剑只来得及认知到仙人被改变了想法,至于具体细节,就因过于模糊而无法了解了。
“厌运,你在做什么!”愤怒的咆哮声音响起,让仙人心道不好,二者共同镇守此地万载,早已进入到心神相合,不需唤名的地步,而此刻同伴再次喊出了他的道号,显然是心怀极大的不满。
“我没做什么!”被唤作厌运的仙人,显然不是撒谎的高手,他喃喃低语,脸色多变,眼神中不自然的露出心中想法。
“你背着我不知,私自将自己的力量投放到实验星辰中,你疯了么?”另一尊仙人震怒到了极致,若不是不自信一定能够打过厌运,他早就动手了。
“你若不满此地,就快些申请出走,不要想着在这里动手脚,另外,虽然说的没错,那星辰上的确有不少机缘,可那些都不是你我有资格碰触的,你若想因贪婪而死,请与我划清界限,我不想被你拖累至死!”那仙人在怒吼,周身仙气涌动,洁白辉光荡漾起来,透散出其中的无尽杀机。
“既然没有发觉此事,那么随你说什么了!”厌运喃喃低语,他想劝解同伴一番,可却因本就心怀愧疚而说不出,他沉默了片刻,而后渐渐隐没至黑暗,选择了躲避。
“你究竟在想什么?”那仙人见到自己被无视,不由得愤怒,他恨恨的挥手,有数百巨大的陨石被碾压成粉末,飘洒四方。
厌运没有去在意后方的情形,他小心翼翼的来到一处安全地点,随手拿出了断剑,他望着它,微眯着双眸,构思着谎言和骗局。
“自己感觉怪怪的!”断剑喃喃低语,它在记忆幻境破碎的刹那,恢复了神智,可眼前依旧黑暗。
断剑感觉自己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可当它仔细去检查时,却发现毫无异样。
它的内心浮起阴霾,把这事情归咎在厌运的身上,可它却毫无挣扎之力,因为力量差距太大了,包括神识在内,它的一切都被封闭在体内,无论怎样,都无法突破那封印。
“你有名字么?”淡然的声音响起,厌运撤下了断剑体表的封印,他做好了打算,不想强求。
“有啊,我自己是一柄断了的剑,而按照以身形命名的规则,我自然要叫做断剑喽!”断剑很自然的说道。
“额!我忘了你们的历史还短暂,没有足够悠久的历史文化!”厌运摇头笑到,他猛然神色肃穆,而后周身气息禁锢,将一片空间封锁
“你看这些!”厌运一挥手,一片散发着古朴之意的玉牌飞上半空,其中闪耀出些许光芒,在刹那间吞噬了断剑。
在迷蒙中,断剑感觉自己似乎做了一场梦,有无数相似于自身的同类,自眼前飘过,它们的身形都是模糊,甚至有些连形状都看不清,可那剑意却如同天地一般轰鸣,或是锐利,或是耿直的意境如同天劫般劈在它的身躯,没有掀起任何波动,但却前所未有的撼动了它的心神。
七星,龙渊,鱼肠,承影,纯钧,太阿,赤霄等一个个不被它认知,但却强行迫使它明晓含义的仙文微震,这没有给它一丝力量,但却带给了它质的升华。
影子中所含的意境,不甚明显,但对于实力低微的断剑来说,却是如同大洋灌入湖泊,它在刹那间被撑爆,并无限制的延伸着。
诸多影子的本体,都是宇宙间真正的神剑,它们不仅强大,更是历史悠久,甚至还有着独属于自己的文化,有人族为它们谱写了文,歌颂了曲,它们固然还比不上道,但对于还在小天地被欺压的断剑来说,二者的差距无法形容。
由于意志海洋实际上是虚幻的,故而海啸卷入湖泊,不可能对湖底有任何伤害,但相对而来,当一亿吨黑色的水扑入一滴白色的水中,白色的水将会被稀释到极致,以至于再无法保持整体。
断剑九分之一的意志被稀释了,残存的剑意在刹那间被冲垮,而顺着连接点,无数道剑意开始向太阴的意志撞击,企图掩盖它。
在被撞击的刹那,太阴的意志萎靡,几乎被崩碎,而随着后续剑意的来袭,它更是被淹没至深沉,直到有一道充满肃杀之意的剑影,碰触到了断剑之身躯,它竟毫无预兆的爆发了。
一道比诸多剑意简单,但更加直指本初的意志猛地爆发,其实这意志本已衰弱到了极点,可其中却依旧多少含有些许力量,故而超越了诸多影子无数倍,它就如同一道可以吹飞苍穹的狂风,卷积着海洋,剑意门落入下风,可却一往直前,它们没有后退,而是直接与无法抵抗的对手碰撞,直到被泯灭。
太阴的意志在咆哮,它崩毁了一切阻碍者,并追寻着那激发它本能敌意的存在。
那是一柄剑的影子,比起余者影子更真实一些,它看似锋利,实则无形,其身躯虚幻,周边似有无数道模糊的人影在梵唱祭祀,更有千万星辰沉浮,这似乎是一处星海的正中心,并有一尊强大的存在被万众称尊。
这不是时间之道,也不是记忆之法,而是如同凡间的摄影一般,是一种单纯的纪录显示之术,若准确的说,就是有强者彻底敞开自己的魂魄,从而以最敏感的神识被动感知外界的一切,若他把这神识收回与自身,则为记忆,而若把神识引导至某种对灵魂敏感之物上,便会可刻印出类似于玉牌的书籍。
故而,断剑才得以残损蝼蚁之躯,横扫无根之萍,在获得了卑微的胜利的同时,本体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至于外界,厌运陷入了震撼中,在他的视野内,那玉牌正在缓慢的崩碎,蜘蛛网状的裂痕伴随着咔嚓声不断的延伸,而在那裂痕之间,已经有曾经的景象消散,这记录着曾经影像与气势的玉牌书籍,已然陷入了不可挽回的崩溃!
厌运百思而不得其解,他知道这变故一定来自于断剑,可却无法猜测究竟是何等变故造成了如此情形,因为这玉牌制造者的修为超越了断剑太多,而弱者不可能破坏强者的物品,却是不可修改的定律。
在那玉牌之间,断剑以模块的方式吸收,它感觉这不可思议,但却是必然。
因为真灵剑很稀少,故而大多被人族之修作为撒手锏,而像这等大众化的知识普及玉牌,一般不会纪录那些不常见的东西,所以此中剑意,全都是无灵的人造之剑,它们的一切都由人族灌输,故而都有着相同之处,那便是单纯的意志节点,例如刚强,耿直,柔和,阴险狡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