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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次离去

“若是这老者对我带来气势上,或是气息压力,这还可以理解,可是这精神压力……除非高等真灵对低等真灵,高等生灵低等生灵,否则绝对不会产生实质性的精神威压,而这很明显,这老者还没有感悟左道,也不是空仙。”莫正从郭松子的身上感受到了实际性的精神压力,这让他有些惊疑。

郭松子神色复杂的望着莫正,他没有对莫婉说实话,的确,对于现在的莫正来说,死亡只是时间问题,但这时间却可以是几年,也可以是几天,这其中的不同,来自于他所接受的功力治疗,还有服食的高等丹药,甚至来说,这一次意外,对于莫正的伤势没有多大的影响,在床上躺几天就足以弥补,但为了不打搅大事,他自作主张,夸大了事实,将莫正带走。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但你不可以回去。”时间默默的流逝许久,郭松子淡淡道。

莫正嘴角微微一抽,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可以从这句话中听出老者对自己家族并无敌意,那么他把自己带出皇宫的含义便很明显了,毕竟在这些年中,他牵扯了父母太多的精力,而他的父母却不仅仅是他的父母,更是一个国家的至尊。

“老爷爷,你不会骗我吧,这太好了,正儿之前天天被关在笼子里,可憋屈了……”

莫正用一种极为稚嫩的语气,伴随着童真而又无邪的目光,充满喜悦与感激的说道。

郭松子脸色有些灰暗,他做这件事情的确是昧着良心,现在一看到莫正的模样,便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小孙子,但他非但没有因此而改变主意,反倒是坚定下了信心,在伤害别人与伤害自己之间,他是自私的。

“只要你不回去,我就可以满足我力所能及的任何要求!”

莫正的心情是复杂的,若按照他自己最初所想的那样,他应该很感激这老者,因为这老者带给了他存活下去的希望,可是无论他怎么想,对于这叫做郭松子的老者还是说不出的厌恶,这让他有些迷茫,究竟是保持最初的本意好,还是按照现在的本心更合适?

“我想要老爷爷陪着我,出去看看这世界!”莫正神色说不出的低迷,原本应该是一句充满希望的要求之言,可是实际上声音却中充满能够淹没众生的无尽悲伤,感染了一旁的郭松子。

郭松子听闻此言,似乎想起了过往与现在的无奈,当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可是在下一刻蓦然惊悚,双眸更为复杂的望着那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男孩,他暗自感叹,究竟是多么深重的苦难,才能让一个几岁的孩子的话语中,带有如此浓重的悲伤,竟扰动了他的心绪。

“我想要看看我们莫云国的大好河山……这样即便到死,也不枉我在世上走一回”莫正神色之中露出憧憬。

“额,可以提一些别的要求么?”郭松子手扶额头,略带尴尬和自责的艰难道

“老爷爷,所谓君子无信不立,更何况是如此老当益壮,英俊威武,霸气潇洒,武功盖世的松子爷爷您,您怎么能够说谎?”莫正用毫不夸张的声音说道,并同时用那水晶晶的纯洁双眸,满含崇拜之意望着郭松子。

“咳咳,小孩子就知道说实话,真不懂谦虚……咳咳,可是老爷爷我要帮助正儿的爹娘照顾国家啊,我要是走了,要是正儿的爹娘出事怎么办呢!”

郭松子老怀大慰的傻傻笑着,由于所做事情的特殊性,他已经有许多年来没有被别人称赞过了,更何况是被一个他认为绝不可能撒谎的病重少年所崇拜,他竟有些失态。

当然,失态归失态,原则是绝不能变的,他并没有答应莫正的请求,反倒是同样走感情路线,打算要让莫正自己改变主意。

“老爷爷如此智慧霸气,定然会有许多追随者,您可以派别人嘛……!”莫正的双眸微眯,眼皮遮盖住了其中的奸诈神情,他双手无力的摇晃着郭松子的胳膊,大声哀求着。

“好,那我就派出我的小徒弟,你的小师叔,陪你去游历全国!”郭松子用极为严肃的目光,肯定的说到,莫正哈哈大笑,现场一副温馨景象,只不过每个人心中想的都是什么,那只有自己知道了。

……

五天之后,数万丈长,十余丈高大的雄伟石墙之前,一国气运所产生的煊赫威严的笼罩下,一辆马车矗立。

“小子,看够了吧,我们走吧!”很是不耐烦的声音在莫正身旁响起,那是一名面白如玉的青年,他身穿一袭白衫,内衬软甲,手提兵刃,但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武者,反倒是像一名缺少了文质彬彬,但却有着书香之气的诡异书生。

两匹骏马通人性,在知晓主人的意志后,纷纷细溜溜打了一个响鼻,随后极为有力的四肢咆哮翻滚,拉着背后那青蓝色的小马车飞奔下了土坡,挤进了满是人群的大道中。

“我失踪了这些天,可是城中一点消息都没有,看来这老者没有说谎,他的确与爹娘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而还是更上一层的存在!”

“这一次走,该是远行,途中可能会发生许多变故,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具肉身是没救了!”

“我要去找一些能够补充灵魂能力的天才地宝,在恢复些许力量后,夺舍吧!”……

莫正有些碎碎念的自语着,手中摆弄着一个沉重的翠绿竹筒,还有不少只有巴掌大小的小型弩箭,这些,都是他从郭松子那里撒娇要来的防身利器。

没办法,身体不好,不能与别人近身搏斗,那就只好利用自己的先天优势,他估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认为一个看起来只有三四岁大小的残废孩子,能够释放出什么有杀伤力的攻击,而他所利用的就是别人的心理盲区,从而出奇制胜。

望着弩箭头上闪烁着的幽蓝青光,莫正嘴角露出一丝满足的微笑,这些小家伙都是淬了毒的,见血封喉。

心中幻想着用暗器阴人时候的场景,莫正嘴角不由得浮现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而端坐在一旁,原本正在看书的白衣青年的眼角余光瞥到了此处,不由得心中猛地一抽。

“诡计多端的二师兄,要用计谋阴人的时候,露出的便是这种笑容,而这……一定是我想多了,这分明是一个常年受着苦难的孩子啊!”

“也许是我看错了……不!一定是我看错了!”

胡思乱想了一会,白衫青年回过神来,他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满,便张口打断了莫正的胡思乱想。

“喂,小家伙,你把我给叫来,想要做什么快说,我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莫正神色一动,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带着璀璨笑容,用充满阳光灿烂微笑的双眸望着白衫青年,略带玩味的说道:

“咳咳,这位小叔叔,松子爷爷不是说了么,这一路上,直到我死之前,你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

望着那双天真无邪的眼睛,白衫青年心头不由得再一次狠狠跳动了一下,类似的表情他并非是没有看过,反倒是经常遇见,并且每一次看到,他都会吃大亏。

“小家伙,你的松子爷爷的确说过这句话,但他还说过另一句话,那就是这个要求一定要是在一定范围内的,而这个范围呢,就是由我来规定。”白衣青年摇头晃脑的说道,似是不屑于去辩驳这个问题。

“那个,咳咳,我自幼在娘胎之中遭遇了重创,经脉寸断……以至于我不能修行……”

“不能修行就不修行呗,世上有无数种路,为什么一定要去修行,难道就是为了活的更久远一些么?”白衣青年粗暴的打断了莫正的表演,有些愤怒的低吼道。

似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两匹骏马再一次咆哮,四腿用上了全力,竟跑到了一边路旁的野地中,擦着人满为患的道路,绝尘而去。

“正如小叔叔所说的,你的实力不会很高,如果在路途中遇到危险,我只能束手待毙,而我看小叔叔又不像是什么坏人,我若因你的无能而死,你的内心能够过去这个心魔么?”

“你说的很对,我不是我师父!”白衣青年出乎莫正意料的点头称赞,同时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抽出来一个手掌大小的皮囊,他从其中掏了掏,随后便把一根拳头大小的竹筒放在了莫正的手里。

竹筒通体都被黑灰染成了乌黑色,正前方有犹如蚂蜂窝一般,镶嵌着二十道五边形孔洞的金属板,其内部隐隐有着寒光闪动,在这竹筒的最后方,有一块小拇指大小的金属板微微翘起,莫正对着空气按了按,发现金属板弯曲,竹筒并无异常,于是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用法。

看到莫正竟如此轻松的掌握了兵器的使用方法,白衫青年不由得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的兵刃既是我的本命,若是在平常,无论如何,我不能把我的本命交到别人的手中,你是唯一的例外!”

“此秘宝为暗器,名为金光散,其中内含淬毒金针二十根,竹筒后有扳手,按一次发出一击,金针锐利,毒性猛烈,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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