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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擂台

正如段思文所计划的一样,没过两天,晋国使臣就答应了楚阳王的要求。只是一再声称对垒高手正在途中,希望楚阳王可以暂缓攻取青木城的计划。

这是师殁青第一次见百灵,一副轻巧的面具遮住了面容,可看起来总还是觉得眼熟。头发很简单得扎了马尾,一身贴身裤装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在下师殁青。久仰。”

“百灵。”百灵抬头示意了一下,就转身走向段思文,看起来对师殁青毫无兴趣。“段指挥,这次召我回来何事?”

“王上令我们摆擂迎战晋国的高手。只许胜不许败!所以就把你叫回来了。”段思文看见百灵语气明显温柔了很多。

“有您在这不就够了吗?”

“说什么话,不可轻敌。何况三局呢!”

“什么时候?我准备一下。”

“明天,你负责第一擂!”段思文丝毫不担心百灵的实力。

师殁青看段思文宠溺百灵的样子,就像是父亲对女儿那样。心里竟有一点酸。论年纪段思文和自己父亲应该相差无几,只是可怜自己孑然一身。

晋国使臣原本是觉得在青木城胜利的前提下,自己应该是占尽上风的。可楚阳王的淡然反而让自己感觉十分可怕,若真的如楚阳王所言,这次对擂输了,恐怕远远不止青木城这么简单。

“林大人,你这是认为我们几个没有胜算么?”魅影翘着他常有的兰花指,带着他一贯的媚笑。

“我们当然有,你可就未必了。娘娘腔!”大木小木满脸的嫌弃。

“哟,双生魔煞口气很大嘛。听说双生子的血都很鲜,要不让我魅影尝尝?”魅影并没有因为大木小木的讽刺而恼羞成怒,反而很亲昵得抚摸大小木的胸膛。

“十年前我见过段思文,那个时候楚阳王刚夺得王位不久。段思文就是首席剑士。后来在楚阳王的授意下,他召集了楚阳国各路高手组建了玄风。他的武艺深不可测,我未必能占上风。所以你们必须胜。”说话的人明显年长些,安静的在椅子上擦拭自己的刀。

“古老大,不会吧?”大小木不敢相信。

“段思文武艺虽高,但孤傲得很。肯定会把自己留在最后。我们莫不如让您打头仗?”

“古老大,这样甚好,您打头仗,第二个留给我们兄弟俩。这样就轮不到那个段思文出场了。”大木自告奋勇接第二棒。

“我答应晋王出战,不代表我会做这等卑鄙勾当。江湖中人,岂能未战先败!依我说,魅影第一个,你们兄弟俩第二个,我来对付段思文。十年过去了,我古铜也不是毫无长进。”古铜轻轻得将自己的刀收进刀鞘,像是对待自己孩子般细心。

同一个地方,又是对擂。

师殁青看着自己新开始的这个地方,也许又要靠他往前跨进一步了。

楚阳王端坐在最高的席位上,信手翻着青木城送来的捷报。不过一场必赢的戏而已,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段思文输。

百灵换了身衣服,虽还青纱长裤,但不似初见时全黎,翠绿点缀在月白衣帛上,却也格外动人。

“这么妙的身材,干嘛把脸遮住?不如让我替姑娘揭开?”魅影阴魅的笑声似有魔力般竟挥散不去。

“哼,雕虫小技!”百灵手腕极为灵动,魅影话音刚落,百灵的匕首就已经绕到他脖子上。

“哟,姑娘好身手,只是脾气爆了点。离我这么近,不怕魅影我吃了你?”魅影不愧以身法见长。

江湖上传闻,如果一个人速度够快,可以快到让你只看到他的幻影。百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低估,是致命的哟。”魅影的剑顺势就盘上了百灵的腰。

步法快,可惜剑太慢了。百灵使得的是双匕首,右手攻,左手守。在刺空的瞬间,左匕首立刻就进入了备防状态。反手腕挡开了缠上的软剑。不过左手还是被划出了一道伤口。

百灵不顾伤口,身体随着双手旋转开,匕首像光划开了空气。

“百灵输了,你必须赢!”段思文轻描淡写得对身边的师殁青说。

百灵是段思文手把手教出来的,怪自己太过于自信,魅影的身法太好,对于善使匕首的百灵来说,太过于吃亏。匕首的范围太窄,也只有这招破空刃可以限制住魅影的移动。可左手受伤的百灵使不出十分的破空刃,这种把全身破绽都露出来的攻击方式,在魅影这样的身法高手面前,无异于自杀。

“您放心吧。”师殁青嘴角微扬。百灵是故意输的,虽说魅影的身法好,对于集中发力的匕首来说有所不利,但从百灵的反应上来看,自保完全没有问题。魅影用的软剑,比起身法来说慢了很多,根本不足以伤害到百灵。

果然如段思文说的,破空刃虽然强劲,但魅影很轻易得就找到了破绽,软剑如蛇缠上了百灵。

“承让了,小姑娘”魅影收回剑,舌头很享受得舔干净百灵流出的血。

“段指挥,让您失望了!”百灵似有歉意,说完这句话,便又沉默了起来。

“没事,你先去把伤口处理一下。”段思文对百灵还是一如既往得慈爱。

“你就是那个楚阳国演武会新冒出来的小子?”大小木说起话来就像是一个人。

“你们是要一起上么?”师殁青并没有因为对方是两个人而多么惊讶。

楚阳王斜着眼,并没有对晋国派出两个人做出制止。刚好是个机会看看这个人的实力。也该有个人可以制衡一下段思文了。楚阳王心里默念道。

“我们双生魔煞从来没有分开过,何来一个人两个人之说。输不起,别怪我们以多欺少!”大木使得是长枪,小木使得重剑。两个人本就是双生子,又从小一起习武长大,默契起来浑然一人。

“我的剑成后,刚好缺试剑的人。”师殁青缓慢的抽出殁青剑,这剑和刚吸收黑曜石时又有了点不一样,寒气愈发得强烈。

师殁青嘴角轻扬,剑身仿佛感染他的气息,从寒气中冒出一阵血光。殁青剑随着师殁青的手轻划出一道,简单而干脆。

好快的人,好快的剑!百灵止不住惊呼,师殁青和大小木本相隔10米远,而这挥剑的瞬间,人已然到了大小木的面前。大小木总也算身经百战的人物,很快得做出反应,小木重剑及时做出反应挡住师殁青的攻击,大木的一记秋风扫落叶横扫过来。大木的枪法师承林门,名为竹林枪法,据闻当年的师祖常年居于竹林旁,见竹林春冬变化而创此枪法。攻击则如雨后春笋,势不可挡,防守则似极寒不止挺拔,据守无碍!

殁青剑接触到小木重剑的那一刻,血光仿佛可以游动般聚集到了剑稍处,师殁青丝毫不顾袭来的长枪,力道加大,殁青剑硬生生刺穿了重剑狠狠刺在小木身上。大木见小木受伤,稍一走神,殁青剑已经驾到了他的脖子上。

“点到为止!”百灵眼见师殁青准备下狠手,连忙用匕首替大木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师殁青淡然收起殁青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走下擂台。

“戾气不要太重。”师殁青有些讶异得看着面前的段思文。“绝情剑法分为三层,绝命剑、绝情剑、有情剑。创此剑法的人,凭借前两层横扫天下,却在弥留之际领悟了第三层。可惜之后再也无人达到过第三层的高度。”

“段指挥竟知绝情剑法?”师殁青不得不惊讶,绝情剑法匿迹江湖很久了,他学成后也从未对人说过他所使用的是绝情剑法。

“绝命剑以简单、狠准著称,需要剑手极快的身手。我曾见人用过绝情剑法,本还为这等剑法失传于江湖惋惜,今日没想到还能再见。只是使用绝情剑法的人无一不是年轻丧命,你当自知,更要小心才是。”

“多谢段指挥,在下谨记在心。”师殁青心里满是疑问,师尊自称是绝情剑最后一个传人,多年深居未出,那段思文从哪儿见得绝情剑?

段思文的眼神却在得到师殁青的承认后变得复杂起来。不过,大战在即,这些疑问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

“段大侠,好久不见。”古铜声如洪钟,明显内力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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