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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扣下一场漏洞百出的爱情

马特像个孩子似的与我纠缠着,我们双方瞬间便形成了剑拔弩张的态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这样一种事实:他竟然让我捎一封爱情信件给苏麻,而苏麻,却一直是我梦中的天使。

马特求我,一生就这一次机会了,如果她知道我的心,会与我流浪天涯的。我搪塞的理由漏洞百出,我只好选择了妥协,我说我先替你盯着苏麻,搜集她身上的优点与缺点,然后与你的生辰八字进行对照,如果你们的爱情被上天安排得天衣无缝,我自然而然地会让你们成双成对。

马特用了一整夜的眼泪博得了我的同情,在弱者面前,我通常表现得足够大度,我不能让爱情的海洋淹没了友谊的船。

我从大一楼上下来,像只苍蝇一样黏在苏麻的脚后跟上,苏麻的每个出入场景被我牢牢控制在视野之内、思维之内,我以超常的分析与逻辑精确地研究着苏麻的爱情观,表面上与马特的命运进行比对,实际上,我是在寻找她是否符合我的爱情标准。

而让我大跌眼镜的事情竟然发生了,她通常会于晚自习结束后,出入于风月场合,按摩室、咖啡厅和酒吧,留下了她的倩影,也留下了我的薄弱的身材。

我通过内线打入了一个酒吧的内部,当我用窃听器窃听到她与一位先生的对话后我才知道,我和马特的爱情偶像有多么的糟糕。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冲出了酒吧,手里面是一份加强版的人生合同,我好想马上冲到马特面前,告诉马特,你喜欢的女孩,只不过是别人的生育工具而已,世态炎凉下的爱情,哪还会有一丝一毫的清纯与浪漫。

那份“代孕合同”的草稿被我牢牢掐在手心里,最后我将之撕成了齑粉,扔在凄风冷雨里。

马特一直催问我那封信的下落,是否亲自放在苏麻的玉手中,她的表情如何?

我吞吞吐吐地不能自圆其说,在万般无奈之下,我编造出了世界上最一流的谎言麻痹了他,我告诉马特:信她收到了,表情怪怪的,一脸不屑,从“牛顿第六运动定律”的原理进行分析:她不喜欢你。

马特用一夜的啤酒与一天的点滴结束了自己的梦想,从此后,马特像只无头鸟一样苍凉无助,将自己的爱情搁置在无人问津的原野上,任烈风如何吹拂也不敢轻易尝试了。

我一夜无眠,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在保护马特的爱情,如果他接着喜欢她,而她却蒙蔽了他,他是不是就跳入了苏麻为他精心设置的陷阱里。

我继续跟踪苏麻,苏麻开始请假,出入某个小区,半年时间后,当我发现膀阔腰圆的苏麻满脸喜悦地出现在一个老态龙钟的男人面前时,所有的委屈与不快统统袭来。

他们偎依着消失的身影,令我所有的思念化为乌有,好想与一条河商量,让我进入它冰凉的怀抱里。

我下定决心将这个故事隐瞒到底,这期间,出现了多种多样的爱情版本,有人说是我故意使的坏,我喜欢苏麻,那封信,我根本就没有送到苏麻的手里,马特与我的结交,以一场莫须有的摔跤而形同陌路;有的说信是收到了,苏麻捎信给马特,而让我小子吃了回扣了。不管如何,我以后的生活岁月孤单凄凉无助,而他们不知道,马特也不知道,我隐瞒的岂止是一段简简单单的爱情。

如果他们的爱情能够成功,我敢说,他们过不了七年之痒,在爱的恒定规律里,马特喜欢的是苏麻的所有优点,他根本没有看到表象背后的真相,如果知道真相,他是否可以接受一个越俎代庖的爱情。

我以一场大无畏的战斗结束了我们三人之间的较量,从此以后,再多的江湖纠缠,均与我无关?我庆幸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苏麻后来嫁给了一个小她七岁的男孩子,但她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据说是为了给富商保胎而服用了某种过激的药物。但后来,还是东窗事发了,80后的男孩子打起人来也是得心应手,毫不手软,我送苏麻到医院,苏麻紧紧地拽住我的手,疼睡的梦中,竟然喊着马特的名字。

时间涤荡着世事与爱情,我不知道这世间有多少爱情禁得住时间的推敲与岁月的洗礼。我时常在睡梦里被两个人叫醒,一个是马特,他哭着让我将那封信还给他,另一个是苏麻,她的条件只有一个,还她的马特与幸福。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决定一半错误,一半英明,我在扣下爱情信件的同时,应该再写一封与爱情无关的信件给苏麻,在信件上,我写道:生命苦短,保护好自己瘦弱的体质,在爱的天平上,有一些砝码一旦失控,便机毁人亡。

写好的信,我不知道该寄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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