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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念相思:总有一些人让我们念念不能忘

遇到一些人,离开一些人,陪伴一些人,忘却一些人,我们与人相遇,又与人分开,人与人之间莫过于此。但总有一些人,我们曾想过与他们永不分离,却终究天各一方,那些深刻在心底的他们总叫人念念不能忘。

纵然物是人非,我依旧记得当时的温暖与美好。

六七月份正是江南的烟雨季节,这是一年里最令人烦闷的时候。人走在路上,烟雨朦胧,总给人一种亦真亦假、或梦或幻的感觉。当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他。

那年,我独自一个人远赴外地念大学,刚刚结束高中的紧张生活就走进了大学生活,还没来得及回味竟然已经毕业了。大一下学期的那个初夏,六七月间的雷阵雨突然降临在某个夜晚,让我的眼镜上蒙了一层水雾,我骑着自行车一路上淋雨赶回宿舍。一路上相安无事,就任意妄行地在宿舍门口快速骑行,身上已经被雨完全淋湿,一阵阵寒意不时袭来。或许是上天的安排,在一个转弯处,我和他撞了个满怀。当我满脸抱歉地向他道歉的时候,他竟然微微一笑,站起来就走了。

后来,我们再次相遇、邂逅,最后相爱。我大学四年的生活充满了被人称作是简单的幸福的感情,我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来自上天的恩赐。相爱的时候,他的每一句口头禅、每一个习惯行动、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在心里,生怕因为某天走失而再也无法聚首。然而,无论我如何反省、后悔,那也成为了一段往事。我想,就在命运的某个转角处,我丢掉了本来手中紧握的幸福。

每个人都会爱,当然也会不爱,但要说心无怨言,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种逞强。我曾经深爱着他,而就在那段漂泊的岁月里,却与他走失在人海里。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或许我还是会选择漂泊,不过要是知道如此痛苦,或许我宁可不曾爱过,因为享受孤独才是漂泊所教会我的。当往事已成云烟,或者我的世界也在慢慢地变化。等冰雪完全融化,或许春天也就不远了。

窗外又是一阵风雨袭来,企图摇醒整片大地,暖流似乎已经随着它们私奔南去。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灯火通明,万千的思绪又重新涌上来。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寂寞,或许我会更幸福。或许正如某人所说,比起享受,我更喜欢回忆。但就在那片经过时光摧残的废墟中,我总是能如获至宝般地拾起一片片记忆的碎片,告诉自己曾经幸福过。虽然现在我们各自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但就在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他。他曾经在我的心里停留过,如今他的背影还映照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刚到N城,我们满心欢喜,都还那么天真地以为随后而来的就是成功。我们各自努力在那座城市的两端,每周周末见面约会,享受短暂的相聚时刻,心里如同打翻的蜜罐一样甜蜜无比。

记得有一次我们出门郊游,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但我们只带了一把伞。为了让我们都不被雨淋,他搂着我,一面撑伞快走,一面到处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可是,地处丘陵地带,除了树还是树,满眼的翠色在雨中显得异常惹眼,竟然都不能成为我们躲避风雨的庇荫。在大风中,我们不时会因为受冷而打寒战,但紧贴着彼此的部分却因为体温而显得异常温暖。直到这时候,我才真正地感觉到两个人行走在漂泊路上的温暖。哪怕窗外风雨交加,只要我们站在一起,就永远会感觉到从他那里传来的温暖。我们相互依赖也好,相互慰藉也好,只要我们还在一起,就会有一种来自生命本身的温暖。

看着他着急的眼神,本能地用手将我环绕在伞的保护范围内,为了不让我感到寂寞,不时地对我说一两句俏皮话。见我担心他,又玩笑着紧紧搂着我,把伞低举着。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对婚姻和未来的迫切渴望,我希望他能一直站在我身旁,哪怕我们身无分文、居无定所、环境恶劣,只要有他,我就有勇气一起坚持过去。

我记得那天我问他,他是否愿意一直这么爱我、照顾我。

他回答,只要他还在我身边,就一定不会让我受半分的委屈。可是如今,他早已不在我身边,我们身边早已有了其他人的陪伴。我也不会在午夜梦醒时分,感觉到来自黑暗的孤独,而他呢?是否曾后悔过,将我一个人丢在川流不息的人海中?

当时的我,享受着来自他的简单的幸福,无暇去思考未来和现实。我想,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和自私,或许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然而,命运就是这样,从来不会给我任何假设的机会,我必须要毫不犹豫地走在时间的道路上,向前走着。哪怕一个人在挫折中遍体鳞伤,最后陪伴着我的依旧是那份来自于命运未知的关怀和慰藉,它从不吝啬地给我一个又一个的惊喜和感悟。

时近午夜,南方夜晚的湿冷让人异常难受,我披上外套,站在窗前向下俯视着回家的道路。那个我要等待的夜归人虽然不再是他,可是这个人却成了如今我最大的快乐源头。我们不会因为现实生活而争吵不休,不会因为各自加班而埋怨不已,更不会因为彼此无心的伤害而冷战不休,因为除了爱,我们还能感受到这段漂泊旅程中难得的温暖,我们彼此躲在这里相互取暖。

世界在改变,人也在改变,我比过去变得更坚强了,希望你也会更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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