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未大亮,东方的天空像是笼上了红色的纱,很是好看。
荆浣君与泠渊带着简单的行李,上了马车。
马车不大,从外边看着也极为朴素,里边却是称“别有洞天”都不为过。延续一贯的风格,马车内部直接安置了软榻,铺着深色的棉布,看上去似乎破旧了些,但胜在舒适。
此去路途遥远,指不定路上会发生什么事,他们这才将这马车装扮得这般破旧。但要说泠渊出门不带零嘴儿,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于是乎,他便在车壁上设了开关,按固定的顺序敲上一敲,便会有小抽屉弹出来。他们此行的盘缠,也藏了一部分在马车里。
虽然瞧起来破旧,但泠渊特意加厚了马车的车壁,外边和内侧看起来,都是普通的木头,最多不过是比其余马车的车壁厚了些,实则是在两层木板之间加了一层生铁。
这个年代,生铁还不普遍,用的刀具长剑,都是铁匠一下一下打出来的。费时费力不说,掺的杂质还多,但即便如此,也是供不应求。
是以好的铁匠,可以说是大户人家拥护的对象!反正就荆浣君所知,还从来没有人尝试过一下子制造如此之大的铁板。更何况拿它来做马车?
虽然习惯了泠渊的各种神奇想法,荆浣君刚刚听到泠渊给她介绍的时候,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但她并未表现出不赞同之色,毕竟昨日喜轿上的一切,她还历历在目。
假泠渊与假荆浣君回门之时,必定要她之前的贴身丫鬟陪着,且这次出门实属无奈,并不是去游山玩水,着实危险重重,因而荆浣君将以夏她们都留了下来。
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说起来,这算不算度蜜月呢?目的性且危险刺激的蜜月?
泠渊也没有带什么人,只带了两名她未见过的男子。二人此刻都穿着粗布麻衣,却挡不住隐藏在衣物下的较好身材,当是会功夫的人。见泠渊带着荆浣君走进马车,淡淡点了头,道:“主子。”
泠渊嗯了一声,示意他们可以启程。
一行四人算是正式踏上了旅途。
泠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下,对着门外说了一声,“小绿、小糕,记得把车子驾稳当些,主子我要睡觉。”
帘外的两人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荆浣君不确定道:“泠渊,你方才叫他们二人什么?”
“小绿小糕啊,有什么问题么?”
荆浣君虽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也知道那两人虽不是五大三粗的汉子,但看上去也十分威武雄壮,“小绿、小糕……你不觉得这样的名字有些不太适合他们吗?”
泠渊似乎有些不解,“为何不适合,我觉着就挺好,他们也没有反对啊。”
“行吧,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何给他们起这样的名字?”
“名字不就是起来玩玩的么,能分得清谁是谁就好了。我当初捡他们来的时候,他俩就像是难民一样,问他们也不说自己叫什么。我当时在吃绿豆糕,想来这绿豆糕与他们有缘,便唤他们小绿与小糕了。哦对,我觉得小豆太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