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旦安静下来,荆浣君就会觉得压抑。
她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开口道:“泠渊,我们晚上来看星星吧?”
他宠溺地看了她一眼,道:“你欢喜便好。”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这五层楼高的小倌楼,倒也显得鹤立鸡群。楼下,万家炊烟袅袅;楼上,她偎依在他怀中。
这一派平静祥和之景,却不知为何让荆浣君心中有些慌乱。
她闷声开口,“泠渊……”
“嗯?”
荆浣君叫了这一声,却忽然又不知道说什么。说她不舒服么?连她自己都觉得矫情。是以,她唤了这一声,最终却还是没说什么。
若是从上往下俯视,便能发现这天台像是一个跑道,而中间,却是空心的。大小,也与跑道没有多大差别。天台之上,除却两条仅供两人擦肩的小道,都种了东西,只是荆浣君是认不得的。
泠渊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只看她盯着自己种的药草,便开口道:“滇京药材稀缺,我便在闲暇之时种了些,以防不备。”
这遍地的药草,也不知道有多少。忽然,荆浣君被不远处的一座大棚吸引住。是……大棚吧?
注意的荆浣君目光的停驻,泠渊携了她飞到那棚前。
荆浣君这才看清。说是大棚,其实不大,反而小得很,只是她不知道除了这么说还能怎么称呼罢了。这大棚近乎透明,却又带着些许乳白色,且有打磨的痕迹。在阳光的照射下,棱棱角角反射出耀眼的光。
这是……玻璃?莫不是这年代也有了玻璃?
仿佛看出她的疑问,泠渊道:“断魂草金贵,对阳光的要求又极高,我便用琉璃将它罩了起来。”
“琉……璃……”荆浣君愣了片刻,“很贵?”
琉璃的产量极低,也就是皇宫里有一些,还是边防小国进贡的。便是他,也是托人从边塞带回来的。
有价无市,算不算贵?
不知道荆浣君问这个做什么,却还是道:“嗯,很贵。”
只是再贵,又怎能和断魂草比拟?
荆浣君没忽略泠渊口中的金贵二字。便是琉璃,他都这么挥霍,那断魂草,岂不……
不待她问话,他便开口。
“断魂草,其实是毒草。”泠渊没有详细解释,只是接着道:“浣儿,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是要找你去的。你的身体拖不得,这般治标不治本,我着实放心不下。”
“你记得我与你提过的莲碧草么?”
莲碧草,她自然听过的。若不是它,她与泠渊还不能定下亲事。
思及此,荆浣君面色有些微红,但还是正色道:“莫非,这不是传说?”
泠渊面色有些凝重,“这……连我也不清楚。医术上的确有记载,但从没有人见过。书中记载,莲碧草生于极北严寒之地,不畏风霜,万年常青。”
“是以,我一早派人去打探。可去了的人,便没有回来的,就连书信,也不曾有过。直到……昨日。”
听到这个消息,荆浣君也是一喜。那岂不是说明,她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