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却见头顶阳光灿烂。
竟真是露天的。
这一抬头,也瞧见了楼上的景致。
他们此刻所处的,是二楼,而上边,还有三层,这边看过去只能知晓是许多房间,旁的也看不出什么。
记得看守楼梯的那两名壮汉倒是说过楼上的公子们都是有牌子的,故而也有自己的屋子。
这么多屋子,莫非都是那些个小倌的?
对上荆浣君的视线,泠渊自然知道她在疑惑什么,道:“这二楼的屋子,除却这一间是我的,其余都是楼里的公子们的,至于楼上的么……”
他说到这里,突然不再开口。
话都说到这儿了,荆浣君原本就好奇,此刻更是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推搡了下泠渊道:“楼上的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想知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荆浣君白了他一样,一爪子拍上他的后背,发出极大的响声——
听起来好疼嗷!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荆浣君一爪子将泠渊拍到自己面前,而后小心翼翼地凑了上去。
算是个温柔的吻。
一吻作罢,荆浣君舔着唇,邪笑道:“要知道你这么好打发,早说啊!这种不费力又能吃人豆腐的事儿,爷素来是最喜欢的。唔……味道不错,怎么,现在可以告诉我答案了?”
唇上温润的触感还未消散,荆浣君这般可以视作反击的言语,让泠渊有些哭笑不得。
他知道她与一般女子不同,却从未想过是这么个不同法儿。不过她这般,似乎最后受益的还是他?
只是,素来是喜欢的?
她还吃过谁的豆腐?泠渊有些不悦地瞥了她一眼,却见她满脸潮红。顿时也明白了她此话不过是说说而已。
荆浣君本来是抱着他的,即便是说这些话也没有放开。泠渊索性将她转了个身拉到自己怀里,而后慢条斯理地道:“楼上的么,自然都是我的屋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得到他的确认荆浣君还是有些无奈。这家伙,简直败家!
泠渊不知道荆浣君心中所想,颇有兴致地介绍道:“你我现在所处的地方,你应当是了解了。你看那边一排,那个是棋室,那是用膳的地方,至于那个,是我沐浴的地方,那个是就寝的,还有那个……”
荆浣君竟一时无言以对。
泠渊介绍了好一会儿,才道:“还有整个五层,那是夏日纳凉用的,你要不要上去瞧瞧?”
若是平时,荆浣君定然会好好审视像泠渊这等败家的家伙,她们到底能否和平共处。
然而,她看到他眼中的期待,忽然觉得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泠渊此人,她也许从未看透。但他的确少有这样弱势的时候。
其实泠渊从不强势,或者说这场感情中,是他一直在让步。特别是今日,明明是她不小心揭了他的伤疤,却还要他来安抚自己。而此刻,她又在胡想些什么?
荆浣君从来没有觉得泠渊也可以让人心疼。
并且他的骄傲,定然不允许有人心疼。
是以,她故作无所谓地道:“去去去,作甚不去?闲着好无聊啊,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