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柠儿点点头。向着朱茗微微施礼。
“见过朱师..神医。”
她说的急,出口差点说成师叔。。
不过对面的男子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含糊过去。剑眉下细长的桃花眼此刻笑的更是让人目眩:
“你师从何人?”
额.
董柠儿没料他问这个,含糊应着:
“家师叮嘱,名微言更轻,不足为外人道。”
“如此。”朱茗点点头,但是依旧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董柠儿转身看向文天真。他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上血色单薄。身旁的朱茗也没有再问什么,反而是静静的看着她为文天真把脉。
这脉象.。。
许久,董柠儿把文天真的手挪回被褥下,看了旁边的朱茗一眼,站起身来。
“怎么样了?”文桥急急问道。
董柠儿想了想,看向朱茗:
“药熏这法子是好,而且朱神医知他有哮喘,也在药材中加入了几味药,避免了文兄的旧疾复发。论对药材的精通程度,我真是自愧不如。”
什么嘛。。
文桥对于她的回答微微有些失望,垂下手来。
朱茗笑了笑,凑近董柠儿:
“夸了这么多,我听得也舒坦够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他突然凑近,董柠儿脸上一热,两颊晕红。她从不曾想自己前世中颇为崇拜的师叔居然此刻距离这么近。
朱茗微微一愣,他看着面前的穿着男装的少女,她双眸晶亮仿若银星,而面对刚刚他颇为轻佻的举动,她竟然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被吓到,反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一颦一笑之间,竟然流露出一丝娇憨的神态。
他有些看痴了。。
“咳咳。。”文桥轻咳两声。一旁的文夫人不露声色的埋怨的看了他一眼。
董柠儿笑了笑,道:
“朱神医医术高明,我自愧不如。只是文兄的脉象,体内寒毒依盛。药熏,怕是太慢了。”
“太慢?”朱茗挑挑眉:“他一日中十有八九的光阴都在昏睡,与其给他灌药入喉,苦不堪言,倒不如以药气慢慢渗透进入肌肤纹理,疏通腠理。此法虽慢,胜在有效,于人体有益无弊。”
“然。”董柠儿点点头,颇为称赞的看向他:
“若是来之前未读过文兄给我写的信,我估计我也会选这个法子。只是,朱神医,我们的法子,却只诊治过中原地区和北方的患者。如今看文兄的病状,怕是我们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了。”
什么意思!?
朱茗面露不解。可是一旁的文桥表情却恍然大悟一样明朗起来!他双目圆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兴奋:
“朱神医,我未曾和你说过,我过去常年在外求官,风餐露宿。当时犬子年幼,我老来惜子,为免其舟车劳顿奔波之苦,便自他幼时,将其寄居在巴蜀族人家中。足有十余年。”
!
朱茗顿时明白了,他迅速转头的看了眼文桥,脸上露出埋怨的神色。
长在巴蜀之地,后来才来北方。
药熏这样精细的法子,自当以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作为主要依旧。个人体质不同,最后得出的效果很可能也截然相反。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小丫头,还真是没说错。
“那你打算怎么做?”朱茗严肃问她。
董柠儿此刻更觉好笑,她的师叔,说好听了是个性情中人,说不好听了,就是孩子气嘛!她整顿下表情,应道:
“汤沐。”
诸人倒吸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