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酒宴有了几天日子。
莲花池旁的老树下依旧只有一人坐着,此次不同往日,没有拿书。
“您有心事。”不知何时,护法左韵已悄悄来到他身边。
“那你说说本宫有何心事。”树下的人沉声道。
左韵一听,慌忙跪下。
司徒羽瞥了一眼:“怎么了?”
“左韵不该猜测主宫的心思。请主宫责罚。”跪地的人垂着头,无比恭敬道。
“算了。”司徒羽缓缓闭上双眼背倚老树,“左韵……”
“在。
“你……跟了我多久了?”司徒羽的手指轻轻敲击膝盖,问。
“……十三年。”
忽然,司徒羽睁开双眼看着左韵,左韵一惊准备起身后退。
“别动。”伸出手,司徒羽指了指她的右耳跟。
侧头回看,是一只褐色的老蝉。
不自然的笑了笑,左韵刚想开口,司徒羽又闭上了眼睛。
“嘘……”司徒羽将食指放在双唇之间,道:“你听……”
左韵也同样闭上双眼,仔细聆听。
“听到了什么?”司徒羽好笑地问。
“回主宫,什么也……没听到。”依然闭着眼睛,左韵一脸茫然。
“阿韵,你又为何心事重重?”
左韵猛地睁开眼睛,司徒羽正看着她,笑意浓浓。
慌忙低下头,左韵紧紧抓住衣角。
“本宫了解你,正如你了解本宫一样。不要再有下次。”瞥了一眼她紧抓衣角的手,司徒羽转身睡去。
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眼里不知怎的有了泪花。一眨眼,泪花变成泪珠滴落在草坪上,。轻轻拭去眼泪,左韵起身鞠躬行礼后轻步离开。
已是深夜。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推开房门,熟悉的声音就传出来了。
“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听到这个声音,左韵不耐烦道。
“护法,没主宫的命令我是不会回去的。”碧若玲边整理床铺边回答,“况且我们一起住了六年了,回去一个人不习惯……哎!你干嘛!”
碧若玲看着自己刚刚整理好的被褥被左韵丢出房间,大惊失色。
“滚——”
狠狠地锁上房门,左韵跑进内阁坐在床沿独自伤心。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花了淡淡的彩妆。
“别以为自己是护法就了不起,你可别忘了六年前的约定~不然后果自负!”丢下狠话,碧若玲使劲踹了房门一脚后,气凶凶地跑了。
眼泪更多了,怎么也止不住。如今……连一个小小的婢女都能这么气势汹汹地跟自己说话。自打跟着主宫后,自己就没再受过这种委屈。
越想越气,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掀开被子坐起身,左韵点亮蜡烛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冷风瞬间灌进房里,左韵忍不住揉揉手臂。抬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方才自己丢出来的被褥。把它捡到一旁,沿着走廊一直走。
尽头似乎有光亮,左韵好奇地瞧了一眼,并没有走近。
坐在台阶上,左韵抬头看着黑夜中的星星。
“我想跟着你,请你一定要答应!”
“为什么?我不缺仆人。”
“你的武功很好,我想学!”
“我们癸羽宫又不收学徒!你还是走吧。”
“求求你了~答应我吧……”
“再说你又不是孤儿,你有父母还要孝敬呢,别闹了。”
“不!父母不管我的。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小小年纪,你不怕吗?”
“怕?只要能跟着你学武功,我什么都不怕!”
紧紧闭着双眼靠在木桩上回想与主宫初见时的对话,左韵勾起了嘴角。
自己不顾家人反对只身来到癸羽宫的时候才十岁。那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主宫不要自己。
以后的日子更是让左韵舒心,不但梦想如愿以偿,而且还能伴他左右。
恍惚听到脚步声靠近,大半夜的不会是潜入者吧?睁开眼睛打算看个究竟,谁知道来人撒了一把白色粉末,顿时眼睛疼通无比。
“谁?!”左韵大喝一声,打算同时惊醒宫人们。
来者似乎知道她的用意,立马就封了她的所有重要穴道。
被封穴道的左韵心里狠狠自责,若不是大意了怎会落到如此地步。
来者使劲扯下左韵的衣领露出她的肩臂。
左韵感觉到衣服被人扯下,是从未有过的羞辱。可惜自己被封了穴,是动也动不得,喊也喊不出。
扯下衣领的同时,来者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贴着她雪白的香肩开始上下游走。突然手上力度加大,匕尖没入了肌肤,很快血珠就冒了出来。
慢慢地,匕首没入更深,血珠变成了血痕,浸透衣裳。
左韵咬牙承受这不明的伤害,额上汗珠滴滴,眉头也拧在了一起。
忽然,匕首停止了深入,轻轻抽了出来,连带着她鲜红的血。
左韵原本松了口气,可谁知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
休息了几分钟后,来者不再像刚才那样慢悠慢悠的刺入,而是快、准、狠。
毕竟是女人,即使经过长期严酷训练,身体还是不能和男人相比。
烛光透过房门,将门外的一切影子都映在了木门上。
反复的抽刺让左韵晕厥了不知多少次。等一切真正结束后,不止她,连走廊一旁的被褥也被染红。
身上受的伤是十三年来最多的一次,横竖大小不一的伤口触目惊心。来者离开时解开了左韵被封的穴道,疼痛感加倍,连呻吟都难以发出……
潜入者走后,似乎又有人靠近。
应该是宫里的人吧……左韵心想,用仅剩的力气抓住那人的衣角。
“阿韵?!”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想起,左韵激动地流泪,手也放了下来。
再也不用支撑了……